第6章 离去（1/2）

新年一过，便该到各家各户的走亲串友拜年的日子了。

林三爷今日携着自个老婆女儿早早地拜年去了，留着游石头一人在家里，因为游石头是师傅捡来的，无亲无故，也就只能留在家里，而游石头之所以叫石头，就是师傅捡到自己的时候满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命比石头还硬，所以干脆就喊他石头。

坐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各家亲戚往来络绎不绝的热闹景象，再一对比，游石头未免要感到些凄凉，好在他也知足，自己一个孤儿如果不是师傅当年捡回来养，怕早已是阎罗殿里的一名小鬼了。

前两天自己问师傅卢公子啥时候走，自己想去送送他，师傅只是叫自己不要多问。每一想到这，游石头就不免有些难过。师傅待自己不薄，自己从来没喊过师傅一句“爹”师傅也让自己读了半年私塾，虽然只有半年，但游石头已经心满意足了。后来卢公子来了，别人跑去让卢公子讲故事，自己怕卢公子需要休息，总是跑去赶走他们，可没想到自己去赶了几次后卢公子反而问起自己想不想读书，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开始教起来，先问了问自己上没上过私塾，读过什么书，接着便说了好多自己起初听也没听闻的书。游石头随后和师傅商议，就每天趁着送饭上去的时候多待一会，好让卢公子教一会。

卢公子身边没书，似乎也从不用书，这点和朱先生教书一点都不像，但他教得东西很多，教得也很有意思，至少比那只会打人手板的朱先生有意思。一开始自己以为卢公子教得和朱先生教得大差不差，自己好歹学过，哪知卢公子同时还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自己常常惊讶卢公子竟然懂这么多，估计这就是师傅说得‘读书人’吧。就凭这一点游石头断定卢公子比私塾的朱先生强。只不过时常感叹自己榆木脑子听的东西转身就忘，十个里面能记住四五个就不错了。

这小半年卢公子一直有教授游石头，游石头在心里也早已把他当先生看待了！所以游石头知道过完年卢公子就要离开村子了，一过完年就忧心忡忡，生怕卢公子不打招呼就走了，自己还想最后送送他。

可现在自己需要看家，那个愁啊！

游石头正在发呆，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正是卢公子，此时卢公子虽然穿着和平常人无有不同，但好在脸长得出彩，面如冠玉，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来。这半年来游石头听得村中年纪稍长的丫头在一起谈论卢公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奈何卢公子对于此一概不理，甚至有点刻薄,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卢公子能在横石村住这么久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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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发什么呆，渔妹刚走就忍不住想她了。”

“公子”游石头慌忙站起来，一时竟说不出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卢公子。

“我差不多要走了，走之前来跟你告个别。”

“师傅，师傅他......”“我知道你师傅不在家，”还没等游石头说完，卢公子便开口说道：“其实，我这次来就是专程来和你告别得，你师傅他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公子...”“别喊我公子了，喊我先生吧。”游石头一听此言，喜出望外。这段时间卢公子一直不让他喊自己先生，说只是随便教教，不愿受了师徒的情分，是不是随便教得游石头不清楚，但不愿承认有自己这样一个傻徒弟怕是换谁都一样。所以这么久来，游石头虽早已把卢公子当成自己的先生，但还是公子公子的称呼，此时卢公子愿意让游石头叫他一句先生，等于是认了这份师徒情。

游石头听到此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满面笑容的鞠躬作揖行弟子见先生礼，大声地喊了句“先生好”。

卢公子看着游石头这么开心，脸上也不知不觉地出现了一丝笑容。

卢公子随即和游石头一起坐在门口，又开始跟他说起以前还没说完的故事。

“先生，您什么时候走？”

“这几天吧，这次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先生，您这一走，还会回来吗？”

卢公子默不作声，没有回答。游石头一看卢公子不说话，也就跟着不出声了。

“石头，上次教你的拳法你练会了吗？”“回先生，练会了。您不让我在别人面前练拳，我就跟师傅说了，每次都是偷摸着练得。”

“我走以后，你记得还要勤加练习，别怕苦，练功一份苦一份功，跟种庄稼一样。别到时候我一走就荒废了。”

“嗯嗯，石头会牢记先生教诲，勤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