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穷苦人家（1/2）

第一章我是废物，捡垃圾为生

少修城的中心区域，全是高檐大瓦房，而在小镇的西边，则是贫民区域，其中最靠边的有一低矮民房，看似摇摇欲坠，却又被人用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材料修修补补，勉强的支撑了下来。

在民房前的小道上，出现了一个身影，来人看起来年约十四、五岁，身材却结实而高大，穿着一套麻布清衫，袖口还有个大补丁，看起来朴实，但并不憨厚，眼眸深陷，鼻如刀削，笔挺高耸，头发用麻绳随意的拢在一起。

透过光线，可以看到，在小小屋子的里面一个破旧土炕上，躺着一朴素妇人，脸色很是苍白，一头散乱的头发黄中带灰，也不知道多大岁数了。

“咳咳咳，娘好渴好饿……咳咳”

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带着些许病态，一脸慈祥的望着栾少申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腿，无奈的说道。

若不是卧病在床，又怎会让一孩童出去拾荒，乞讨。

若不是行动不便，不能自理。又怎会舍得让亲生骨肉挨饿受饥，苦闷度日。

“娘，娘你忍着点，我这就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十一岁的栾少申眼睛里似有一丝痛楚的怜惜，望着床上咳嗽不止的母亲，欲潸然泪下，却又拼命止住，无数次的打击和挫折，无穷尽的黑暗和折磨。早就让他知道了一件事。

男儿流血不流泪。

能咽进去咽进去。

肚子里虽是满满的一杠子泪水，又能向何人哭诉。

他们就是这么可怜

因为他们是捡垃圾的一家子。

只是因为，他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一岁孩童，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他，他也好生懂事，知道把省下来的米粥留给生病的母亲喝。

他记得多少个日日夜夜，那个佝偻的身子，一颤一颤在漆黑的夜里，臭气熏天的垃圾总堆里，掏进掏出，不知道挖到了多少宝藏。是的，这些宝藏，能用的则用。不能用的，都用来换钱给栾少申买吃的喝的，这也是栾少申能活到现在的理由。

他记得多少个风吹雨打，霜冻寒风刺骨的日日夜夜，那个几乎连走路都不稳的老母亲，依然雷打不动的捡垃圾，只是为了栾少申能一天吃上一顿饱饭，只是因为栾少申似乎开始长个子了。只是因为栾少申若是吃的不好，就可能会长的没有别人家的小孩高大壮实。

自己没有出息，孩子可不能没有出息。

苦了自己一辈子，可不能苦了孩子一辈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谁知父母心中意。

他知。

他是谁？

他是栾少申。

所以他知道该出去捡地瓜了。

刚刚走出自己那个破烂家的门槛，突然间在栾少申不注意，凭空出现了一条腿。栾少申没反应过来。

“哎呦……谁啊、？”在自己家门口被绊了一跤，任谁也不会高兴。但绊了别人的人，自然会高兴，而且高兴的要命。

“哈哈………哈哈，你看我就说吧，这家伙从来就是这么笨，笨的我这么明显的绊他一脚他都没看见”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冲天小辫，小小的年纪就充满着富态，肥肥的脸蛋一看就知道是营养过剩的富家子弟。

她叫姚红儿，是姚府上的千金。千金千斤，虽然没有千斤重，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吃的这么肥，以后没有千斤也差不多了。

“红儿…每天戏弄一次这个家伙，倒是你的乐趣所在啊……”另一个比姚红儿大一些的孩子笑道，眼神掠过栾少申的时候，不无嘲讽鄙夷之意。

栾少申虽然有气，但却无可奈何。

因为姚家是他家的邻居，因为姚家可怜他们才没有将这个可怜的像狗窝一样的房子给清理出去。

栾少申的家，跟旁边这么一大座宏伟的姚府比起来，就跟衣衫褴褛的乞丐和金光铠甲在身的大将军，相比之下，相形见拙。

“姚小姐，你就别折腾我这小平民了。一天来一次，哎呦”栾少申呻吟着爬了起来，虽然这不是很疼，但他却要装的很疼，若是他表现的“不疼”，指不定这个姚红儿还有什么要折腾他。

姚红儿哈哈大笑，她仿佛就喜欢虐别人为乐。脸上带着满足的扬长而去。

“呼……”长长的吁了口气，栾少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现在去菜市场也不知道有没有烂地瓜可以捡到”

菜市场。

“哎哎哎，这边瞧这边看，这里的地瓜好好吃，不甜不要钱。”

“美酒虽甘甜，我们的地瓜才叫爽口。来来来，这位大娘，要不要看看？”

“都来一点吧，都来一点”

“要给您打包吗？”

“嗯、好。”

看来菜市场卖地瓜的不少，栾少申微微颔首，湿漉漉的地面，似乎没有一块别人遗落的地瓜。别说地瓜了，菜叶子都找不到半个。

望着那摊子上色泽良好的地瓜，栾少申咽了一口吐沫，就这些年他吃的地瓜很少，更别说这种最上乘的用来卖的地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