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意（1/2）

这些年一直伴在老铁匠城舫身边，生长在牛崖镇，李轩至虽然自觉技艺不错，但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技艺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受城舫对适手感与质地等等吹毛求疵的影响，李轩至始终觉得自己所制造的东西尚有很大不足。故而包括来到望河城拜在洛逸天门下，为的只是提升。

当柴穹如此说了，李轩至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但转即，李轩至想到了之前他的师父洛逸天曾经说过周贤的技艺，在整个济北国也能列前五之内。

当时自己并没在意。

但如今想来，周贤坦然承认不如自己，虽然没见过周贤出手，但是能如此坦然，显然自己的技艺应该是远高于他才会如此。

他周贤是前五之列，那洛逸天之下，除了自己倒也真的难能说做是别人。

李轩至略微沉默了片刻，理了一下思绪，面上做出略有不信地回应道，“柴大哥谬赞了，这济北国卧虎藏龙，强于小弟的奇人异士定数不胜数，小弟的微薄技艺不足为道。”

柴穹没立刻接话，轻笑了一声，“李兄弟倒不必过谦，我们腾龙镖局能在济北国及其周边几国都有点微名，自是有些自己的门道，李兄弟的技艺实至名归。不过……”

柴穹顿了片刻，“若是李兄弟觉得腾龙镖局的门道还不足为信，那我也无话可说。但若说对李兄弟的远忧倒也不是没有，李兄弟少年得志，若能保持倒也罢了……”

柴穹微叹一口气，“自古少年俊才多薄幸，究其根本便是难过一个心坎，那便是眼高于顶后就算被绊得人仰马翻却也忘却了自己该如何低头看路。普天之上，尚有神明，九幽之下，另有乾坤。人是人无错，却也只是人。自信，却也要对苍茫大道保持谦卑，至于抬头还是低头这些虚妄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才是天道正途吧！”

李轩至听到柴穹的这番话，心中略惊，再次抬头看向柴穹的目光，有了些许欣赏。

柴穹一见李轩至如此看他，脸上涨红，赶紧解释道，“李兄弟，千万莫在意我方才的话。哎！我还是不够成熟，总是看到欣赏的年轻人便忍不住卖弄自己虚长他人几岁的这点家底，让李兄弟见笑了。”

“柴大哥此言差矣，小弟之前接触过些许仙家之言，柴大哥所言颇有触类旁通的味道，对大道所释让小弟我耳目一新！”李轩至由衷赞叹道。

两人再次寒暄几句，又借题发挥，闲聊了些此类感悟和各自见解，相互间各有欣赏之意。所有芥蒂在这气氛中慢慢消除，倒是开始融洽起来。

但话题最终还是回归到了利益，李轩至暗示自己虽然不能加入腾龙镖局，但是可以为腾龙镖局做几年事。只是这话没有说死，还留了个悬念，说要考虑几日再作答复。

柴穹也没有半点步步紧逼的意思，他也需要与当家的回复，来确认是否可行，毕竟这和当家的初衷相去甚远。

两方皆需要考虑，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

在闲聊不少时候之后，柴穹估摸时候不早，便留下手中礼物起身告辞。李轩至略微推让，将柴穹送出了客厅。

柴穹离开了武馆，径直奔回镖局，立刻将李雷霸留下的珍贵的传音符小心翼翼取出来，按照李雷霸教授他的法门，立刻启动符纸联系李雷霸。

片刻后，等在原地的柴穹便收到了李雷霸的回复：“哈哈哈！好！三五年便三五年！只要他能进了腾龙镖局，我李某人还就不相信在这三五年内找不到留下他的法门来！就这么去办吧！”

李雷霸的吩咐暂且不提，此时此刻，还有一家并不太平，这边是王来福王员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