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闲暇的人自在闲暇，忙碌的人…（2/2）

波涛中血光漫起，月华隐去。圣姑听到人声喧哗，吃了一惊。她从深海中飞身而出，浪花随着她飞越数百丈高处，形成巨大水柱。水柱循环不休，向着幻雪山上泼洒着剑雨般水花，官兵和贫民都被罩入其中。一团乌云翻滚着飞驰而来，云中圣姑身披素白纱巾，裙袂飘荡，身姿绰约，宛如流星快射快发，又似落花缓慢飘下，她的身子像一袭白影坠落在人群，旋转着，曼舞着，腾挪着，脚步上仿佛沾着雪，雪花般闪闪发光闪着人的眼。她的发上带着水珠，水珠四处溅落。

圣姑脸如静月，又温暖，又明媚，仿佛带着月光般灿烂的威严。她站立在官兵和贫民中间，吓得贫民大叫：“有妖，有妖”。

官兵有的已勒转马头向山下奔逃，疾声跟着呼唤：“有妖，有妖怪。”大将军挥着长刀杀人已经杀红了眼，仿佛红眼是血染成的。他杀人杀得濒临疯狂，不管有妖无妖，提着刀在贫民中奋力挥舞，贫民脑袋滚到圣姑脚边。

大将军率着一队不惧妖怪的官兵边杀边吼：叫你们逃，叫你们逃，不去修邦城就只有杀，杀，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圣姑悬空飘浮起来，像一只苍鹰凌空伸着利爪，她的手指暴长，十指如银钩般伸向官兵，衣袖随风挥舞。

她的衣袖挥舞之间，四周愁云惨淡，阴风四起，吹来吹去，那些阵风猛烈地、孤独地、愤怒地向官兵身上吹去，仿佛要将他们的暴虐吹得一魂出世二魂飞天，仿佛要吹死他们，直到把他们吹成泥吹成水，吹成一堆堆腐烂白骨，她吹出来的风带着狠劲和烈性，比往常的妖风更妖，不像人间吹来狂风，那是一阵无人能挡的飓风，直吹得尘土飞扬，草木连根拨起，翻山倒海般的飓风吹不出人世荒凉，吹得人止不住慌张，欲死欲狂。

官兵被大风吹得无处望故乡，无处想爹娘，他们只狠爹娘少生两条腿，跑又跑不掉躲也躲不掉。圣姑伸出十指一爪就捏死十数名官兵，捏死的官兵像稀泥，血液顺着指缝流下来，滴落草地上凝结成血块。

圣姑将抓住的官兵撕得四分五裂，脚手分家。有的肚子被捏成糨糊有的脑袋被捏成渣，群妖们纷纷跳出来为圣姑助威拍手鼓掌声援着她。或许他们知道妖怪和凡人的战争根本不对称，圣姑以一当万都无所谓，平凡人类在他们非凡的手段中形同无物，十分空虚。

圣姑何惧百余名官兵阿，那些官兵不过都是跑到幻雪山上来送尸体的，拖着自己的尸体亲自送上山来。贫民们纷纷向着山脚逃去，他们非常感激地看着圣姑，眼中涌出了无法描述的泪珠，那些泪珠浑浊地被风吹干，凝结着烟尘，成为烟尘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