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韦灵（1/2）

不想经昨夜一折腾，我竟能倒头就睡，那时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就下意识闭了眼，却是硬生生给熬过去了。

赶鸡人打更的时候，还是韦灵一个劲儿把我给摇醒的。否则入宫第一天便睡过头，定是要被女官责罚的。

好在，一切都还算是顺风顺水。

只是在吃食方面，我确实是不如意。入宫做奴役的本就没什么好膳食，便是不可再贪恋以前的什么珍馐，就连盘厨子煮的小菜也不见得能吃到。良籍吃的是大锅菜，等御膳房里的给主子忙完了，便再才准备她们的膳食，平时还能吃上些热腾的饭，或是赶上主子赏赐，怕是还能吃得好些，保不准有像我从前在府里吃的东西。而给我们这些贱籍吃的，便是些残羹冷炙，便连同顿数也是克扣了的，良籍的一日三食，贱籍一日二食，早间起来是没有吃食的，就算是饿也得熬过去，等一同放午膳。

不知是否是因为还在长身体的缘故，我总是在早间饿得前胸贴后背，女官教习的讲义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记不大牢，总是得多问一道韦灵。她年纪小我一些，总归会机灵记事些。

自昨夜经历后，她便时时刻刻挨得我近些，听女官说规矩的时候也贴着我站，她私下同我说两句话，还让女官瞧见了，虽未大声呵斥我与她，却是狠狠刮了一眼。跟桑府里教礼数的老婆子一般，总是要摆出一道凌厉的神情，跟那恶贯满盈的鬼怪一般，实在是让人欢喜不起来。

照我与韦灵约定好的，等到用膳时她去吃食，我回里间收拾东西，都捎上对方的那份。一方面节省了些力气，另一方面还可以抢到食盒上层的菜，虽说都是捡人家吃剩下的，但上层的还会有些没散尽的热气，算是佳肴。

“桑姊姊，你猜今日有些什么吃食？”隔着大老远便瞧见她风风火火跑过来，双手背在身后，定是藏着什么好东西。

“有粗饼？”我转过身去收拾物件什，一边还应了她一句。

“不对，再猜。”她说。

“那便是和往常一样。”经她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期待的，便又成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