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马(2/2)
路叔和刘全站的有些远,是一定赶不及救福保的,善保想也不想,立刻拨开众人冲了上去,一把抱起福保接着一个打滚,刚刚躺倒在墙边,只听一阵嘶鸣的声音,那匹马被一个家将模样的人用长剑一把斩下马头,在马还没倒下时,一个翻身上去抱住了自家公子,然后稳稳地落地。此时,这匹疯马才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街上瞬时血淋淋的一片,好多年轻女子都忍不住尖叫出声。可那位少爷的家将仆从们好像浑不在意,只是看顾着自家少爷。
那位少爷惊吓过后,倒也缓了过来,可也知道自己方才在马上狼狈的样子有些丢脸,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哼,这是哪个奴才给本少爷献的马?!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话音刚落,一个仆从颤抖着身子跪爬了过来,一个劲儿地磕头,哭喊道:“是奴才瞎了眼,这匹马一直很是温顺,也不知今rì是中了什么邪……”
话还没说完,那公子就一鞭子抽了下去,恨恨地说:“中邪?我看是你中了邪!等我回去后,看我不禀告娘亲,然后重重治你的罪!”
善保此时是一身的冷汗。
好险,他心中只有这两个字。这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福保也是吓坏了,身子在哥哥怀里还微微有些颤抖。
马惊了是件十分严重的事儿,放眼望去,这街上简直是一片狼藉。打翻的铺位且不去说他,还有好几个人趴在地上呻吟,显然是刚才被马给伤着了。
这可是在京城!扰民也不是件小事。可那公子好像毫不在意似的,吩咐一个手下去善后,自己便要回去了。
他一个转身,无意中看见了站在街边的善保与福保两兄弟。目光对视,便想起来方才自己的马差点儿撞伤了人家。碰到一些识理的,即使惊马完全是个意外,但总会道歉一二,聊表心意。可那公子斜眼瞥了福保一眼后,冷哼一声,当做没看见,转身就要走!
善保大怒,站起身来刚要同他理论,袖子被刘全给扯住了。刘全对他耳语道:“少爷,这人可得罪不起!奴才方才听人说了,他父亲可是堂堂左都御史金闻道大人呢!而他便是金大人的长子金沐耀。瞧他这副嚣张模样,必是品rì里跋扈惯了的,想来咱们可是惹不起。”
善保动作一僵。左都御史啊,那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又是监察百官,可以说在京城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的人,他确实惹不起。
他还能如何做呢?上前痛骂金沐耀一番?结果说不定人家一个气急败坏,就敢当街把自己给打了!到时,无论对错,自己还是个读书人,颜面何在?!
他握紧了拳头,看着金沐耀趾高气扬地走了,眯了眯眼睛。大丈夫,忍得了一时之气,绝不逞一时之勇。这件事,他记下了。
权力,权力!这一刻,善保无比渴望得到的,就是权力。只有拥有了权力,那才是真正的做人。不然的话,自己将永远任人践踏!
善保沉默不语地牵着受惊的福保回客栈了。
晚上,看着刘全忙前忙后的身影,善保冷不丁说了一句:“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伶俐的。”
刘全第一次被主子夸奖伶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照例憨憨地一笑,挠了挠头说:“奴才只是做了份内的事儿,不敢当主子夸奖。”
善保没有再说什么,可是愈发觉得,说不定,刘全在将来,倒是个可用的人。
第二天,善保就带着刘全出去找房子了。
他的要求是价钱要合适,院子小些倒是无妨,不过要幽静些。忙忙碌碌的一上午,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在下午好容易才看上一处合适的院子。
跟房东讨价还价了一番,终于以一年总共十五两的价格谈了下来。在京城,这个价格也不算很贵了
院子有东西两个主屋,正好两兄弟一人一间,后院的偏房收拾一下,也够让刘全和路叔住了,就是将来再买些仆人过来也是住得。正厅不大,却也还敞亮,东屋旁边还有个书房。书房后种了一些竹子,正是善保喜欢的。而院子里又种着棵大槐树,槐树下如若放些石凳石桌,一定凉爽的紧。
总之,善保对这个院子十分满意。虽说院子还要收拾一番,也要添置些家当。不过善保还是心情很好,在院子里东看西看的,心中有个感觉。这地方,从今以后就是自己和弟弟的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