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生活的夫妻(七)(1/2)
狄兰.托马斯《一个安静的夜晚,自从……》:「一个说:一个孤独的女人站在海上,她为着她的寂寞穿过空空的波浪,rì复一rì地哭泣。随着每一个声音说着:遗忘一如无爱的恐怖;遗忘一如无爱的恐怖。而後,又说:一个孩子立於地球上,他深知没什麽欢乐,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光亮,他的灵魂也没有一丝光亮。遗忘一如瞎眼般漆黑,遗忘一如瞎眼般漆黑。」
夜晚总是不怎麽安静。
但是对於没有xìng生活的夫妻来说,同床除了无话可说,无爱可诉,连夜晚也寂静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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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金斯米尔,与伦敦同一时刻,正是午夜时分。
珊曼莎独自坐在梳妆台前,身着一袭保守的长袖白sè棉纱睡衣,cháo湿的红发在头顶简单挽了个髻;刚才下班回到家,她才冲完澡从浴室踱出来,沐浴rǔ的香味,弥漫在她周身,散发着浓郁的热气。
刚坐定,她很快地在肌肤上抹了层保养rǔ液,然後在眼睛四周涂了层薄薄的眼霜;松开发髻,正对着镜子,她梳理着披泄在背後的长发。
四下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响。
看来她年轻、眼盲的小丈夫已沉沉入睡,她小心翼翼地自镜中瞥向床头,那个身影呈现出一种迟缓的姿态;今晚应该没关系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像两个月以来,她都是亟yù避免与他上床。
自从结婚以来,她每天都感到十分烦躁──特别是在忙完工作、回到夫家之後,她跟亚德安不只搭不上话题,彼此之间的思维没有共通点,他们对於生活上的诸多考量都差之千里。
她後悔地发觉许多逐步浮现的歧异点,因为自己嫁的是一个不成熟的男孩,由於看不见,所以他根本就长不大,永远都活在那个属於他的世界里。
这又该怪谁呢?
她望着窗外溶溶的杏黄月,心想:也罢,以目前的自己而言,应该算是很幸福的了。
即使掌握不住生命的重心又如何?
等一个人,与等到一个对的人,往往後者必须花费更大的代价;如果永远等不到那个人,她该不该接受自己身边的人呢?
这个答案她早已了然於心了。
那张巨大、俗气的双人床碍眼地横在新房之中,珊曼莎关上灯,烦闷地走向那儿,在海般的床褥中寻了个离她丈夫睡的位置最远的角落,背对着他轻轻地躺下,深怕会惊醒那个显然还在睡梦中的男人。
正当她准备闭上疲乏的双眼时,一只抚向她肩膀的手,却立时把她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干什麽!」她指控似地喊道,忙不迭地坐起身。
「我──」亚德安缩回他探索的手,其实被吓到的人是他才对。「我不是故意的──」
珊曼莎拢紧棉质睡衣的领口,瑟缩到床边,一面盘算着跑到门口的距离,模样像极了一个深怕被强暴的处女。
「那你干嘛要伸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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