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世界的最终秘密——炼金之术（2/2）
紧接着，那幢楼房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在的爆炸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街上开始有人惊惶地喊：“是地震吗！？”
“不是地震，是老佐伊的实验室又爆炸了……”
更远的地方传来抱怨声。
“这个家伙，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爆炸发生后的几秒钟，电压值回升，酒吧里的电灯的一盏盏地亮起，路灯也恢复了正常，外面人声鼎沸，已经睡下的居民们，纷纷起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佐志的嘴里还含着饭，惊叫道：“是，爸爸的实验室……”他说完慌忙地跑出酒吧，朝爆炸地点奔去，“佐志，你等等我！”罗杰顾不上把身上油腻的围裙褪下，急步地跟着跑出酒吧。
发生爆炸的楼房，已经完全变成一堆废墟，仅剩下一堵墙屹立着，一片残垣断瓦，所幸这幢楼房独门独户，并没有殃及到周围的房屋，没有倒塌的墙上，零星的挂着几根木条，被风吹着发出“依呀依呀”的声音。冰冷的雨水，浇浸在烧着发烫的废墟中，发出“噼噼啪啪”的碎裂声，楼房的废墟上燃烧着熊熊的大火，刺鼻的浓烟弥漫在四周，实验室10米范围内，到处散落着被爆炸冲击波带走的器皿碎片和机械零件。
“这次好像很严重啊！”
陆续赶到的人群议论纷纷。
“是啊！不知道老佐伊这个家伙还活着吗？”
“嘘，小佐志来了……”
“爸爸……”小佐志喘着气，一路狂奔，罗杰甚至跟不上他，他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了，疯狂地想往废墟里冲，“爸爸，你有没有事，爸爸，你在哪？回答我……”
罗杰按住他的的肩膀，“小佐志，你冷静些。”围观的众人纷纷过来慰抚小佐志，劝他不要担心，也许老佐伊不在实验室。
雨渐渐下大。就在众人商量着该如何灭火，实验室最后矗立的墙轰然倒塌。土石掩住了一些火势，加上众人的扑救雨水的浸蚀，废墟上的火势开始减弱。大家商量着翻开瓦砾寻找一下老佐伊，许多人私下窃语，“这种强度的爆炸是不可能还有幸存者的，现在只有期待老佐志别在实验室里，大家尽人事，听天命吧……”
众人冒雨扒掉实验废墟上层的瓦砾土石，一只巨大的罐形的金属器皿露了出来！有人突然喊：“这个，里面有声音……”正说着，“咣当”一声，器皿的上部被推开了，一只手臂颤悠悠的伸了出来。
“是，老佐伊！”
“爸爸！”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从金属罐子里刨出来，老佐伊是个干瘪瘦长的老头，蓄着八字胡，眼睛、脸型跟小佐志很像，脸sè也是一样，苍白地近似失去血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大口的喘着气，脸sè愈发苍白地吓人，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他爆炸的原因，问他怎么会躲进这个器皿中的，真是幸运……
老佐伊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众人的询问，摇摇晃晃的跑进还冒着青烟的废墟中，挥舞着瘦弱的手臂，自言自语地喊：“为什么？是激化能量还是不足吗？为什么还不能成功？为什么……”
镇上的居民对怪物佐伊的态度仿佛已是司空见惯，见他没有什么事，安慰了小佐志几句就纷纷散了，毕竟这已是后半夜，而且雨下的越来越大！
“能量转化器完全毁了，中子涡轮驱动器也成了废铁，只有加速分解器或许还能修复，这回可真是损失惨重啊，幸好你没有事……”罗杰一边清点着废墟里的机械，一边故作轻松的说道。
老佐伊一屁股跌坐在废墟中，抬起头对着天空喃喃自语：“世代传承的意志，时代的变迁，世人的梦想，这些都是挡不住的，只要人们继续追求真理与zì yóu的解答，这一切都将永不停止……”
罗杰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次，还是没有突破！？”
“没有！”老佐伊慢慢站了起来，苦涩地笑着：“二十一年了，一点进展也没有，或许，那真的是伟大之术，神之一手。我们用科学去解释神话传说，也许根本就是错误的……”
老佐伊只觉得嘴里咸腥发苦的，吞咽一下发涩的喉咙，胸口膺闷异常，一丝血泌出嘴角。
“不会的，佐伊，当年我们还是成功过一次的，哈哈……”罗杰，摸出烟卷，大笑着表示轻松，他把烟抿在嘴里，摸索着火柴，却怎么也点不着烟，手不停地发抖，直到雨浸透了烟卷，他不得不罢手。
“有吗！？我们真的成功过吗！？”
老佐伊机械地翻动着残砖瓦砾中的零件碎片，自言自语：“是啊，我们成功过，没错，这是真的，我们的确成功过一次，在二十一年前，成功地完成了物质之间的zì yóu转换！”老佐伊感觉到自己的前胸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虽然在爆炸发生前，他及时躲进了保护器皿中，但没有料到爆炸的强度会这么惊人，而且……
老佐伊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脑子里唯一明晰可循的就是下意识地重复这几句话，“是的，我们成功过，是的……”他的脸上有种蠕虫爬动的感觉，顺着雨水滴落在地上的，是五官内流淌出的鲜血。
罗杰抿着未点燃的烟，不停地咳嗽起来，无力的问道：“想要放弃吗！？弗朗哥。佐伊！”
老佐伊摇摇头，口、鼻、眼睛里溢出更多的血，他抹了一下，转过脸，对着儿子挤出最后一个笑容，“爸爸没事，爸爸以后不会踢你了……”
“爸爸！”小佐志看见满脸是血的老佐伊的笑脸，尖叫起来：“爸爸，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鲜血不断的从佐伊的嘴里涌出，他很想安慰佐志，喉咙却哽住了说不出话来，身体软软地瘫倒，苍白的脸此刻已经变成金属sè，佐治吓的大哭起来：“快来人啊，快救我爸爸啊！”
“弗朗哥，你怎么样了，佐伊……”罗杰三步二脚踉跄乱撞地冲过来，抱住佐伊，他发现佐伊胸前泛着一大片紫瘀斑，用手去触摸，软绵绵像充了水的皮囊，保护着胸腔的肋骨完全陷到五脏内，“我们就带你去看医生，你会好起来的，弗朗哥。佐伊，你不会有事的，只是一点点小伤，你壮的像一头公牛，你要坚持……”
“弗朗哥。佐伊！”老佐伊努力微笑着安慰他们，“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有二十年多年了吧，阿贝尔。罗杰，我最好的伙伴，我多想回到二十一年前，我们在国家科学院的时候，那时候的时光是多么美好啊，哦！还有佐志的妈妈，我，我要去见她了……”罗杰把佐伊搂在怀中，眼泪不止地溢出，“佛朗哥，你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医生，医生在哪里……”
“我不行了，你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世界zhèng fǔ的谍报人员已经嗅到这里了，刚才在实验室……罗杰，你带着那东西马上走，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马上，不要管我了！”佐伊抓着罗杰的前襟，努力支撑着要坐起来，“替我好好照顾佐志，他是个好孩子，他在物理科学上的天赋没有人比得上……”
罗杰突然发怒了，嘶声喊道：“我叫你别胡说了，你听到没有，如果要离开，我们要一起离开，你忘记吗，当年逃出世界zhèng fǔ国家科学院时，我们发过的誓，一起进，一起退，一起错，一起对……”
老佐伊微笑着看着罗杰，瞳孔慢慢扩散，他用仅剩下的力气指指胸前的口袋，嘴里溢出的血，说不出话来，罗杰帮他去翻口袋，袋子装着一枚链坠，很普通的银质的项链坠子，罗杰掏出来递给佐伊，佐伊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链坠，努力想要伸手去接，但手指刚触碰到链坠便无力地垂下，双眼闭瞌！
老佐伊，死了。
“弗朗哥！”罗杰疯狂地喊了一声。
“爸爸！”
小佐志直到现在才哭出声音，他软瘫在地上，手指狠狠地抠进泥土中，面无表情近似痴呆地看着已经死去的佐伊。这一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所能承受极限。
罗杰松开手，链坠从他手上掉下来，接触到地面发出奇怪的声音，很沉闷的“卟”的一声，那并不是金属该发出的声音，更像一块巨大的岩石在中空的木头上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更奇怪的是，链坠掉在地上，居然高高地弹起，弹起的高度甚至超过了落点的高度，它竟然比高弹xìng的合成橡胶的弹跳xìng还要惊人……
四周变得极其安静，只有雨落在地上的声音，废墟尚未完全熄灭的火光的映shè下，链坠的银质光芒不停的闪动着。像一只妖异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小佐志呆滞的眼神从父亲的尸体上转移到项坠上，带着哭腔地问道：“罗杰大叔，这是什么？难道是金属吗？不可能，金属不可能有这样的弹跳xìng，是合成橡胶吗！？不可能，橡胶不可能有反光xìng，哈，刚才，刚才难道是幻觉……”
罗杰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这就是我和跟你的父亲进行了一辈子的研究啊，直到最后，弗朗哥。佐伊，为它付出了生命，这一切究竟值得吗？谁能告诉我，谁能来告诉我啊！哈哈……”
“你们，你们到底在进行什么样的实验研究啊！”佐志的声音平铺直叙地失去了弹xìng。
“这个世界最终的秘密——金属衍变！”罗杰的表情变得更疯狂。
“也就是传说中的，炼——金——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