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三节 渐入险境（1/2）

() “在这里！”灵月走到了年轮的中间，看到那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图案，云翼和若曦也闻声过来。

若曦划破自己的手指，却被灵月挡住了，“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让我来吧。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不要管我。能走就走，不，是一定要走。”

“不行，没有这样的道理。”云翼极力反对。

“好，我答应你——”若曦拉住云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至少我会保证他平安出去。”

“我……”云翼脸上有些cháo红。

“不要说了，”若曦摇了摇头，“这是对于她相当重要的承诺，不要让她失信于她重要的人，而且你已劝不了现在的她了。”

“随你们便吧——”

灵月的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了那个图案上，年轮中心开始渐渐裂开，灵月的脚下瞬间便出现了一个刑台，两条锁链“嗖——”地从地下飞出，困住了灵月的双手。

就在这时，云翼他们四周的树枝也裂开了，一扇巨大的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走——”灵月歇斯底里地喊道。

若曦拽着云翼冲了出去，只留下眼角的一滴清泪。司空龙奥也紧随其后。

不知何时，也不知怎的，一束久违的月光远远的照了进来。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甜甜的，像母亲刚洗净的衣衫，有阳光的味道，很醉人；像哥哥手上永远洗不去的味道，咸咸的，很安心；像父亲不常露出的笑，冷冷的，但愈久弥香。仿佛能在风中嗅到他们的气息……

灵月的四周成了深邃的夜空，无数的星星围绕在她周围，看的让人心醉。灵月叹息了一声，好不真实的场景，为何会有这样安定的感觉，心仿佛已经不再跳动了，我快要死了吗？应该是的，只有要死的人才会……

一颗流星划破了这美丽，好像飞得很慢很慢，渐渐看不清轮廓，隐约可以看到些许光影。当我完全被光芒照shè到，我就可以见到父亲了，我几乎可以在风中听到他来迎接我的声音。呵呵，真好……

这就是我们族的最高奥义——星坠吗？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吗？很好，很好，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他不会怪我了……灵月闭上了眼睛……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如薄冰般清澈的声音传入灵月的耳里。

是谁？这样美好的声音，是神明吗？不要吵醒我，就让我这样睡去。

我好累……

“你听见我说话吗，姑娘？”

我听得见，可我不想回答。我很累了，没有力气说话了。一直伸着的手等待那个人，我现在也累了，不要吵醒，你们爱把我送哪里就送哪里吧。

“我最后一次问你，”声音有些急促，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托起了灵月的脸，“我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灵月的眼睑稍稍动了一下，缓缓地卷了上去。纤长的睫毛上，有些未干的水露，眼圈有些淡淡的红润，眨着眼看着面前这张过分妖艳的脸。

“终于醒过来了吗？”那个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更或许是太紧张她的安危了。

灵月的眼睛突然定住了，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再次划过那张cháo湿的笑。灵月梦妮般地问道：“你是谁啊？”那口气就像刚睡醒的孩子，惺忪问着，“为什么要叫醒我？”

“我……不是有心的。”那妖艳的脸也有些不知所措，面若冰霜的脸上有了点点温度，“我怕你这样睡着会生病，所以叫醒你。我本无意打扰姑娘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无意？可是我是有意的啊？为什么流着泪等待的总是我，为什么？”

又一次，又一次倒在了他的怀里。

为何每次遇见你，你都在为另一个男人伤心呢？为何每次又倒在我的怀里？为何这样的你，这样一个眼角里都装不下我的你，却让我无从拒绝？

或许连泽拉斯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当他面对灵月的时候，那张俊冷的脸才会变得柔和，那颗冷封的心才会融化……

“算了，让她好好睡吧。”泽拉斯抱着灵月消失在了那个看似密闭的空间里。

很讨厌这种感觉，被人这样不屑得看着。就像一个弱者一样的。要是父亲和师父看到现在的我一定很失望吧。当然了，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儿子和弟子却这样轻易的被打到了。

“孩子，真的决定要回去了吗？”

“是的，师父。”

“但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师父。凭云洛今rì之力的确不能完全应付，但是我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父亲和弟弟现在需要我。”

“嗯。”云洛的师父顿了顿，“那走吧。或许让你去受些磨练会更有益处。不过，要记得以平常心对待，凡事都不可太执着。”

“执着？！”

“你会懂的，世间万物皆因执着而生，执着而灭，无yù则刚。”

无yù则刚……师父，我太执着了吗？所以现在才会如此吗？可是，我没有办法无yù啊！我想我一直执着着追求的那些虚幻而易碎的一切就在此时也都将全部化为灰尘了吧？

云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许也同样在安静地等待着死亡。

弟弟，我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不是我放弃了，而是这一次我真的无能为力。这是对你最后的“护”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哥哥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若曦，我还记得遇见你的第一次，我就很想像妹妹一样疼爱你，宠着你。看得出来你那些未曾表露过的心事，不过我想翼他是听得见的，以后他就麻烦你了。

司空龙奥，虽然与你相识不久，但你真的和翼很像。不过没有他的稚嫩。逝去的时光尽管无法挽回，但你的心却一如往昔，你让翼成长了呢。

灵月，我只能说对不起的人，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但我无法回应。你和我很像，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不能伤害你，我尝试过接受你，但还是做不到。与你相遇是个奇迹，我很珍惜，可你知道吗，越是重要的回忆就越无法忘记。我很喜欢你，但那喜欢并不是爱。

还有谁，应该还有谁一直徘徊在心里。溪水，木屋，落叶，飞花，微风，是谁在笑，那样无邪。好像好遥远，是很久很久以前，这样爽朗欢快的笑声一直陪着自己。即使想不起来这是谁的笑声，不过只要有这样的笑声就足够了。

这个是谁的脸，有总好熟悉好亲切的感觉，可是却想不出来这张脸的主人是谁。为什么我只想对着她笑呢？为什么这张脸能让我空落的心充足起来？为什么……

好了，不想了，本已无牵挂了，又何必去关心一张无关紧要的脸呢？带着这样的心情去见父亲还有思寒也是一种幸福吧……

等等，好像有谁在跟我讲什么？

是那样熟悉而陌生的脸，说什么？

不要放弃。

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