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风都城中(1/2)
本是拥挤的人流,可一进了城,人群便如汇入大海的河流,一下子便溶入了城镇的人群里,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了,城门口边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城内房屋高矮不齐,却错落有致,干净的青石板路笔直笔直的,将整个城镇串成了一片,作买卖的架好了摊子吆喝着,早起的人流连与商品之中;俊俏的公子哥们摇着纸扇,悠闲的谈天说地,不时惹来周围女子的捂嘴娇笑;顽皮的孩子们在大街上打闹奔跑,温柔的晨光和煦均匀的洒在地上,好一片祥和美好的景象。看着这片场景,新琪的心境也开始渐渐澄澈起来,怨愤,悲伤,绝望,这几天萦绕在心头的yīn影忽的便如rì后云雾般散了开去,恍惚间,竟似只不过冥冥的做了一场玄异的梦,周围的一切竟恍如幻境一般,朦胧得不真实起来。但终究沉浸其中的,对自己来说,真的只不过是一场梦境,新琪心中黯然。
随着太阳渐渐的升起,整个城开始活跃了起来,行人熙来攘往,虽算不上行人如织,但却也是热闹非凡了。新琪流连于市井之中,被琳琅满目的商品眩得眼花缭乱,正感叹不已时,忽然闻得一阵香味,腹中便叫了起来,却是肚中空空,他朝香味出处望了去,见着一个胖胖的妇人正将一大笼白白的馒头架起来,白头香甜的味道随着雾气四处飘荡,直钩的新琪口水直流,摸了摸荷包,只有可怜的几个铜子。
局促着上前了去,向那妇人问道:“老板娘,馒头多少钱一个?”
胖妇人脸上堆起笑容道:“便宜,五文钱一个,又大又甜。”
新琪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十个铜子,够买两个馒头,高兴的付了钱,捧了两个馒头在手,买没送到到嘴里,那香味就已经让他陶醉不已了,正yù开吃,忽然眼睛余光见着两个人正朝这边看着,他一转头,却是两个男人,慌忙将头转过去了,对这一个专卖女红的摊子,似模似样的看着,别扭得紧。新琪心中冷笑,向妇人问道:“请教一下老板娘,不知道翁知府翁大人府上怎么走?”
那胖妇人一愣,笑道:“哟,找翁知府啊,不知是要申冤还是什么呢?”
新琪暗觉胖妇人多事,面上笑道:“访友而已。”
胖妇人哈哈笑道:“我们都还不知道翁大人有你这么一个忘年之交呢。”
新琪眉头微皱,些许不悦道:“若老板娘不愿说便算了。”
胖妇人道:“朝着这条路往前走到头,往右拐,前行约摸一百米就是了。”
新琪又道:“这一路过去是否有要经过偏僻巷子之类的?”
胖妇人一愣,又哈哈笑道:“你这孩子真逗,你还怕坏女人打你的坏主意不成,放心,这一路过去都是闹市,出不了事的。”
新琪着恼的谢了,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正碰上那两个逃避开去的眼神,微哼了一声,转身向前行去。
这一路行去倒也都是闹市,新琪也不着急,悠闲的边吃着馒头便慢腾腾的走着,而且专往人堆里钻,倒是累得后面的两位跟踪者疲于搜寻。见着这路走头了,正对面是一家客栈,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向四处散了去或是从四处聚过来向里投进了去,看来这客栈生意到是挺不错。客栈左对面是一家当铺,进进出出的人也是不少。他心中计定,微微一笑,忽然转头朝后看去,那两人一惊,慌忙一闪,靠到一个铺子边,假装谈话起来,不时用余光往这边瞟着。新琪嘿嘿一笑,装着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去,趁着这两人这会分心的档而,忽然向左闪去,一溜烟的闪进当铺里,躲在门后。那两人也真是跟踪的新手,见目标忽然失了去,急忙顺这边跑过来,在当铺门口四处望了望,可这人来人往的,却有哪能找得着新琪的踪影,两人气恼无比,暗骂小子端的是狡猾,两人商量一下,朝前继续赶去。
“嘿嘿嘿,你这小乞丐,呆这里干什么?”一阵厌恶的声音传来。新琪转头一看,那当铺老板正朝着他皱着眉头。
新琪嘿嘿一笑道:“我进当铺当然是当东西啊。”
当铺老板嗤的一笑,鄙夷的将他打量了一番道:“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啊。”
新琪笑着将将赤血石拿了出来,递过去道:“你却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个宝物。”
当铺老板见着这赤血石sè泽赤红,温润,却是绝佳质料才有的纹理,心中一喜,高兴的将接了过去,正yù品评。忽的一声惨叫,那老板双眼发直,浑身战栗,脸sè惨白,就似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般,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新琪冷笑一声,一把夺了过来,道:“怎么样,是个绝世好宝吧。”
只是当铺老板却仍是呆呆的坐着,面无血sè,嘴唇抽搐着,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新琪皱着眉头,厌恶的哼了一声,出了当铺向右行去,行得几步,心中终觉不妥,叹可口气,转身折回当铺。那当铺老板仍是目光呆滞,见着他进来,面sè更是苍白,紧张道:“你,你,你…”
新琪一抱拳,深深地一躬,转身离去了。
行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见的前面一片气派的院子,门口悬匾上书县衙二字,越靠近此处行人便越少,估计是因为官府之地,多生是非,平常百姓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吧。院子倒是不甚高,但围的严严实实,越过了墙看去,也能看见里面绿树成荫。正面为一大门,黑木底,门叶上镶嵌的铜皮被磨得光亮,狮头吊环,面目狰狞,更显气派。门框用樟木制成,漆上了黑漆,不过月末也有些年岁,黑漆也都剥落了不少。大门两边门柱上挂着一幅对联,黑底白字,字体飘逸朴实,上联是“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下联为“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这对联念起来琅琅上口,却是实在。门前楼阶下立着一个大鼓,鼓面泛黑,料是经历了不少风吹雨打,鼓心微白,却是申冤之时给敲出来的。只是本是和煦安和的画面,大门口立着的硕壮的官丁却神情紧张,绷得老死,拄着粗壮的棒子,眼睛不时四处巡逻,就连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小鸟,也能惹得他们面容微微一跳,目光不自觉就望了去。
新琪微微走上前去,那个官丁面容一变,棒子前指,摆了个防卫的动作,喝道道:“什么人?”
新琪恭敬的道:“在下新琪,是翁大人的朋友。”
官丁将他上上下下大量一番,眼神中明显不信,哼了一声道:“翁大人岂是你这样的人能高攀的上的。”
新琪眉头微皱,对他轻蔑的语气很是着恼,将翁宇闲的书信递过去,那官丁却瞟都不瞟一眼,将他手一打,吼道:“小乞丐,别在这捣乱,没见你爷爷正忙着吗?”边说着目光边四处搜索,似乎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般。
新琪压住怒火,又上前一步将书信双手递了上去道:“这个翁大人的书信,请过目。”
右边那官丁粗暴的将他一推,怒道:“滚一边去,再烦把你抓起来。”
新琪被推得一个趔趄,心中大怒,他走到擂鼓边,拿起鼓槌,真气一提,使劲一捶,只听得一声闷响,说不上有何气势,但那个官丁却只觉得那一捶是捶在自己胸口一般,闷闷的半天回不过劲来,耳朵也被震得半晌没知觉。良久,那个官丁愣愣的回过劲来,惊愕道:“怎…怎么回事?”
新琪冷冷的看着他们惊愕的表情,又是一捶,那官丁脑海又是一闷,说不出的难受,脸sè一变,那官丁喝道:“妖人,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对头派来的jiān细,果然是,想要害翁大人,先过了我这管。”说罢棒子一挥,径直朝他头上劈了过来。看来此人也是习武之人,站姿沉稳,攻势凌厉,却还有后招,只待新琪避了过去,边将后面的招式绵绵不绝的使出来。新琪却是避也不避,冷笑一声,低喝道:“界。”右手一抓,竟轻巧的将那棒子抓在了牢牢的手里,那官丁大惊,赶紧用力一抽,想将棒子抽回去,可不料新琪柔弱的样子,劲道却着实不小,那棒子就像被烙到了铁块中一样,无论他如何使力,就是纹丝不动。新琪又是一声低喝:“破。”随着他话音一落,右手一抓,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棒子被抓的那头居然一下子被捏得粉碎,木屑四溅,直瞧的那官丁目瞪口呆,心中大骇,但他却不见丝毫退却,棒尖一转,换上了灵巧的招式,合身便又要斗上来。
忽然一旁一个声音喝道:“住手。”
那官丁招式才出了一半,一听到这话赶紧生生的停下,转头恭敬的躬身道:“何管家。”
那管家微微的看了新琪一眼向那官丁道:“丁全,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是何人敲鼓?”
丁全面带敌意的瞧着他道:“刚才敲鼓的人便是他,他身怀异术,恐怕是对头派来的jiān细。”
那管家一听,眼中立升jǐng惕,朝新琪客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有何贵干,如此敲鼓是否有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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