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晓情危楼坐不宁 郁翠山脚安新铺(2/2)
在这样的繁华地方,有钱的是大爷这句话被诠释到淋漓尽致。婠莹他们获得了最好的礼遇,银钱使下去,便可通神了。
婠莹并不挑剔住宿之所,不用是最高级的客房,但是,入住后必然要床铺被单全部换新的,一应吃食也只要最新鲜的。一通排场下来,这个拗钢月当家在安宁镇上渐渐的引人侧目起来。
婠莹要的就是别人的侧目,越多人侧目,越多人注意到自己,接下来要办的事才会越顺利。到了有人的地方,就是婠莹能风生水起的地方了。
入夜,婠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小算盘,几本账簿,文房四宝。萧白就只坐在旁边,看看书,看看她,时不时被打发去买点物件。两人不怎么说话,婠莹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杀人的事情,也不强迫他马上如常。
婠莹虽然“宰人”无数,但是真正的伤人命的事情,她真的还没有做过,如果换做是自己,想必会比他的表现要更糟糕许多。有时候与其去安抚,不如让一切顺其自然。
当然,此时的婠莹是真的非常没有心思去顾及他。婠莹刚刚买下了这里最大的府邸,据说是前朝的丞相乞骸骨后的故居。婠莹看了一个砍了差不多的价格就收了,这里虽然说临街的铺面价格水涨船高,但是居所的方面还是可以的,婠莹又把自己的附近的几间宅子一并收购了。
不过十rì的光景,婠莹的宅子就弄好了,但是婠莹并没有打算这么早从客栈搬进新修成的月府。客栈可是一个好地方,南来北往的人在这里汇集,匆匆来,匆匆去,只当这是一个休憩之地。殊不知,这一夜的休憩就完全可以看出每个人的特点,每个人的想法,甚至,每个人内心里的想法。
比如,婠莹目前就坐在客栈的大厅中,默默的看着每个人的动作,每个人的习惯。这真的是一个好地方,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个人在注意着自己。婠莹留着这里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自己的要观察,她在等人,观察,只是消磨时间罢了。
没事的时候,会在街上逛逛走走,然后,买下一些东西,比如说,一个铺子。婠莹把拗钢的新铺子定在一个非常非常中心的位置,一座二层的楼,原先是一家小银楼,卖珠宝首饰的。
婠莹也是随意的看到那间小银楼的,因为里面的地面很特别,是黑sè的玄武岩的地面,主人想用黑sè的地板来衬托出珠宝的光泽度,非常聪明的做法。在婠莹的要求下,婠莹和萧白见到了银楼的东家。
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嗯,看起来就不像是可能做出这么细致的安排的人,过度臃肿,显然是祖宗基业,而不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婠莹环顾了四周几圈,这银楼内外都有翻新过的痕迹,大概翻新过了,四,不对,应该是五次。婠莹看着大梁上的痕迹,再看了看周围家具和展柜的新旧程度。
想必这里没声名四起的时候,这就是这里唯一的一家银楼,而且是好几代人的生意。创业容易守业难,富不过三代都是因为富贵的浸yín,让人变得慵懒起来。这个人,明显已经是第五代的人了,而且,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富贵惯了的。但是他的生意并没有到末路,可以一眼看出,他身后先祖和一带又一代的当家人的心思。
“阁下这个银楼是本镇最大的银楼了。”婠莹笑笑说。
“是,我们这个铺子在安宁镇上已经有近两百年了。”肥胖的中年人回答,脸上带着一丝骄傲。心无城府,婠莹下了第一个定论。
“最近,掌柜的生意必然很好。”婠莹继续说。这的生意怎么可能好?或者说,应该说算是门可罗雀,虽然处于整个镇的中心位置,但他们的东西大多是陈年的款式,除了镇上的人婚嫁,添嫁妆,办彩礼的时候才会登门一趟。来这的人cháo大都是江湖中人,又多是三大五粗的男人。
胖掌柜说:“还行,可是如今生意不好做啊。”本来十里八乡的人都会来这里置办家中喜事的用品,但是如今,这里来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人,又一时出了许多治安问题,乡民们反而愿意多走上数十里去南山城中采买了。本来算是一家独大的银楼,如今也没落了。
婠莹自然明白其中关窍,她来买之前就向小二做过功课,不久之前,出了一件轰动的大事:这个掌柜的被打劫了!大概一个月之前,这个掌柜的关铺回家的时候,被打劫了。虽然后来及时的被新来的捕快救下,但是这个掌柜还是被吓得都半旬不敢出门。
“掌柜的,我要求见你,是想买你的铺子。”婠莹见做好了铺垫,单刀直入的提出了要求。
“我也有心把铺子盘出去,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出什么价格。”这个胖掌柜连婠莹的名字都不想问,直接的就达成了交易的意向。
“我愿意出这个价。”婠莹比了一个“七”的手势,然后看到胖掌柜的眼底露出了一种神sè。安心的神sè。
“胡闹,我这个铺子可是全安宁镇最好的铺子。而且我这个铺子可是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胖老板装出生气的样子。
婠莹在心里暗暗的笑了,看来这人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没脑子。“适才,是在下冒失了。”婠莹装出惶恐的样子。
“不卖,走,走,走你。”胖掌柜假意要轰婠莹出去。
“掌柜的,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嘛。”婠莹用眼神示意萧白不要动,自己也配合着胖掌柜演起戏。
“两倍,两倍怎样?”婠莹爽快的说,掏出银票拍在桌子上。胖老板已然露出欣喜的样子,但是,马上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产生,:这一下子就翻了两番,还会不会更多?他又板起了脸。
果然,婠莹马上说:“三倍,三倍如何?”
“不行,这可是我的祖铺啊。”遇到有钱的愣头青了,嘿嘿,看我宰他一笔。
“四倍,四倍,再多没有了。”婠莹又拍出银票。
“我一家老小就靠着个营生呢。”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我就收手。
“两倍。”婠莹收起了一半的银票。
“好,好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还说是四倍呢嘛!”胖老板差点就喊了好了。
“1000两。”婠莹又拿起了一部分的银票。
“好好好。”胖老板耷拉着脸,说,“你再多加点嘛。”
“掌柜的,我刚刚加到四倍你都不要,我只好加三百两了。”婠莹拿起那些银票,塞给了胖掌柜。
哎,还以为今天能做一次宰人生意,没想到碰到大榔头了。好在一千两真的不亏,比起隔壁老詹头整整多了两倍还不止。“这是我的地契和房契。”胖掌柜说。
“合作愉快。”婠莹核对过房契和地契后,满面chūn风的跟胖掌柜说。
月氏拗钢的新铺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当晚,银楼就被清空,锁了起来。那玄武岩的地板永远告别了冷清的映照珠宝光辉的人生,迎来了,最最受人瞩目最辉煌的r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