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1/2）

背囊和物品整整齐齐地摆在被子的边，看来明显有人整理过了，还有个黑sè的陶罐，歪着个杵子，里面散发出浓浓的药味，刘勘又摸了摸鼻子和额头，凉凉的黏黏的，看来是有人在他昏迷后给他涂抹过伤药了，他又摸了摸身上——没错，能把伤口处理得如此凶残笨拙，能把伤药涂抹得如此艺术抽象的角sè，在他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人看来，应该没有第二个了。

这时，隔板屏风那边传来了声音，好像是纺机的吱呀声，还有人的对话。

“小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才教你这么一小会儿，这块无纹缯，织得就很好嘛。”

“汉婶又取笑了，连纹路都走歪了，还说很好哩。”

刘勘慢慢靠在了隔板上，心想这就对了，依你的技术，也就是弹弹棉花的料，对了不好意思，这个时代好像没这棉花这玩意儿，冯小妹妹，你不能大展所长，真是生不逢时，可惜了。哦，汉婶汉婶，大概是黄老爷子的老婆吧，那我是睡在黄忠的家里嘛，大概这个年代家属是可以随营的。

那边汉婶发话了：“其实，小霓姑娘，你应该之前认不得那个老家伙吧！”

冯霓没有回答，因为刘勘只听到纺机的声音，一会儿汉婶接着说：“想想也清楚啊，小霓姑娘是三公家出身，我家老家伙六年前入京时，仅仅就是个部曲将的身份，哪有三公家的小姐，能认得一个老部曲将的——虽然老家伙回来酒一喝多，就喜欢吹，吹他在京城见过了什么什么大人物，嘿嘿，谁信呢。”

“什么三公，其实也就是先考有些钱，从十常侍那里买来的……虽然小霓能理解先考，但我家也因此被清流排斥不容，再加上而今只剩小霓孤苦一人，天涯飘萍，汉婶谈门楣的话，怕是小霓要羞杀了。”

“唉，那是小霓姑娘有教养有涵养，你真没看过襄阳江陵的那帮子人的架子，看我们这些军营里的，那是眼睛都长在头顶的，但汉婶看你啊，昨天把那个和文长打架的军汉洗身涂药，就知道小霓你啊，真不是个娇惯的！”

一会儿后，冯霓的声音比蚊子还细，“汉婶……别说了……他就在隔壁睡着呢……况且，况且，他之前是有恩于我，报恩什么的嘛……和门楣和身份无关的……”

哗啦，刘勘披着上衣，笑眯眯地出来了，把冯霓吓了下，今天的冯霓穿着的，是葱绿sè的合欢领衣，头发的末端随意地用块素绢扎了起来，尽显少女的青chūn与活力，“小妹妹，昨晚是你照顾我的？”

“嗯……”冯霓低着头，胡乱答应了下，捣鼓着织机。

“那个背囊和东西，也是你整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