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一家子，置个气，多大的事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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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亲身经历过的人而言，却如临大风大浪，难以预料！

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便是如此，楚云对此便有深刻的体会。

从最初的班主任宋教仁老师电话来询问自己何时能返校，到自己提出了辍学的想法，再到学校里与他的见面约谈，最终宋老师竟然肯“轻而易举”解决了自己的烦恼并成功劝说了自己继续完成学业……

这事情转折之快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以至于离开学校的楚云还有些晕晕乎乎。

“宋老师怎么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了解？为啥会如此不遗余力拿出自己教师生涯的积蓄来帮助自己？……”

楚云的确有很多疑惑。

至少在他看来，一个老师再怎么关爱自己的学生，似乎也不至于关爱到如此地步。

但不管怎么说，楚云收获很大，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学业和困境轻巧地解决了，而且还从宋老师那拿到了一部特殊的字典——这也是他去学校与宋老师见面的目的之一。

“这……这不是草书吗？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莫非想练练书法？”

宋仁青微笑着看着楚云，问道。

“嗯嗯……有些感兴趣。”

楚云没想到自己真找对了人，能够很轻松地将自己从楚大哥家传的小册子中摘抄出的一些古怪的字辨认出来。

“嗯，多一些兴趣也好，再说这也是华夏的文化啊。不过，高考在即，不宜过于分心。我家里倒是有一本草书字典，收入的草书名家手迹非常多，比一般的草书字典要齐全，对于学习草书书法很有帮助。你要真有兴趣我可以借给你，不过事前我得申明几点。这部字典是我大学一位老师长年集字的结晶。虽然收入的名家多，他的原则xìng很强，只要他觉得没有多少艺术价值的，即便是大家的字，也绝不收入。而且，他虽然集字多年，收录的字却并不齐全，所以没有正式出版。这部字典可是我当年拉下脸求爷爷告nǎinǎi软磨硬缠了他很久才从他仅有的几本当中顺来的，你可别给我弄坏了！最后一点，绝对不能不还我哦！”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宋仁青自个儿也笑了起来，给了楚云一个眼神，言外之意是：俺可是个小气的人！

楚云看明白了，不由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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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他还没来过？……”

慈东人民医院住院部大楼的五层病房内，一位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静静坐着病床前，如葱的手指优雅地剥着橘子，眼睛却看着床上的妇女，微微叹息。

她那未脱稚气的脸上透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忧虑，夹杂着几分疲惫和茫然。

“如烟，别说了……再等等，或许你舅舅会来呢……”

妇女脸sè苍白，眼角含泪，微微一叹。可她心里明白，这一愿望是如何的苍白无力，是如何的经不起判断。但又能怎样？她只能抱着一点点幻想，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舅舅……曾几何时，这是个多么开心喜庆的词语，可如今……”

如烟看了一眼母亲，没有吭声。她不忍打破母亲的最后一丝幻想，心里却不无嘲讽地想着：“可能吗？那种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东西也配让我们叫舅舅？”

见自己的女儿眉头更紧了，妇女心如刀割。

“如烟，要不……你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吧……也别怨你哥哥，他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听到母亲这话，如烟脸冷诮了几分，轻声哼道：

“不怪他怪谁啊？要不是他，爸爸又怎么会……”

“好啦！别说啦！”

妇女心头焦躁，剧烈喘息起来，打断了女儿的话。见女儿似乎觉得有些委屈，又说道：

“还记得那一年冬天吗？你非要拉着哥哥去逛街，又嚷着去看街头小河河面上的浮冰。一不小心，你的脚一滑，踏破了浮冰，一只脚被冰卡到了河里。你哥哥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河里，帮你取出了脚，又一路疾跑把你抱回了家，生火帮你烤。你不过是脚冻疼了，却怪他没有扶好你，让他挨了你爸爸一顿恶打。他一声也不吭，结果大病一场，整个人都变了……”

如烟听妈妈喃喃叙说着往事，脸sè柔和了几分；待听到这里，脸红了，颇有几分撒娇似的嚷道：“那都小时候，我才5岁呢，还不懂事……”

“好啦好啦，不说你的糗事了……”

妇女拍着如烟的背轻轻笑着安慰，眼角却抑制不住泪水潸然而下，心里默默想着：

“那时候，你哥哥也才7岁啊……可是，当爸爸妈妈只看着你撒娇受委屈而心疼，以至于大声质问、呵斥、毒打他的时候，幼小的他竟然是如此的执拗，不哭不闹不吭声。以至于爸爸妈妈都以为是他贪玩惹出来的。即使你爸爸将扫把狠狠抽打在他身上，他竟然一声也不叫痛，倒让你爸爸更加生气了……本来活泼可爱的他，大病三个月后竟然变得沉默寡言！在邻居们的叙说当中得悉了事情原委后，做妈妈的心里有多痛你知道吗？……”

往事一幕幕拂过，揪心一般的痛蔓延，妇女终于忍耐不住轻轻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