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顿悟（2/2）
真的相爱吗？那怎么又会分开？痛苦着，但宇凌很清楚，他不可能随着梦卿、罗婷一起飞灰烟灭，他连那个勇气都没有！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连梦境都不如！爱，只是笑话而已，也许好好活下去才是每个生命最有意义的事情。看着外面几人模糊的身影，宇凌的心中也一下冰冷起来。若是真的相爱，她们又怎么离自己而去？灵寂期又怎样？这在滚滚轮回之中又能算什么劫数？
雪怡、如月是没有放弃过他不错，但谁又能保证下一个劫数？身在轮回之中，这一切都如天马行空的幻像。那些飞灰烟灭的人还好，若是苟活轮回之间，到头来，留下的只有痛苦的记忆。
宇凌看破了，但他依旧放下不那痛苦。前世的放不下，今生的更不可能放下。她们活着、她们对自己的背叛就是痛苦，那可笑的誓言也是最猛烈的毒药！
愣愣的看着青灰sè的帷幔，宇凌的热泪渐渐的冷了下来。若说爱，那他只有与小龙儿才配得上。因为他们真正融为一体过，也许他们就是各自的一部份。他们都放不下，也许放下了，那就真的成仙了吧！
这一刻，他猛然发现，原来这几个与自己海誓山盟的女人都是多余的，都是自己的牵绊。而且小龙儿也不该出来，他只要在自己的心里就够了！她仿佛就是自己灵魂的缺口，堵住了那里，他也就完美了！
修道之人，杀妻弃子原来真的有！这时，宇凌对他们再无半分偏见。也许是他自己，他做的会更狠，他会让她们如罗婷一般飞灰烟灭。
元婴彻底稳定之后，宇凌的心情也平复许多，仿佛是大梦初醒，但又仿佛是懵懵懂懂。
杀了她们？宇凌可做不到。内视了一下异常稳固的元婴，宇凌心下道：就让我堕落吧！成不了仙如何，得不了道如何，自己心中有缺憾又如何。他不光要活下去，还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如果杀了她们，那他定是不会再有痛苦，但快乐又从哪里来？
更何况，我不可能这么混帐！想着，宇凌挥开了帷幔走了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顿悟，不过怎么看，他脸上都是很纠结，哪里有顿悟后的爽朗。不过，他的元婴稳定下来便是好事。
那鬓发飘飘的男子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不是在看宇凌。而那红衣女子却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匆匆的看了五女一眼，宇凌又有些惶恐的回过头来，罗婷真不是他杀的，那金丹也真不是他要炼化的，只有魔道才能干那事。不过，这有人信吗？
看着漠然青衣男修士、看着不忿的红衣女修士，宇凌最终又回头看着帐中几个**金丹女修士。
“……你……们，派中还有什么人吗……”宇凌很好心的问着，脸上却是不由越来越尴尬，他自己也感觉很像大灰狼。
这个问题宇凌确实挺关心的。罗婷并不是附身，她给宇凌留下的大多是修行方面的体悟，并无多少记忆。当然，她对宇凌的爱也被深深的刻在了宇凌的心里。不过，相对来说，这在宇凌心中并没划下太大的伤口，因为轮回之中他本就是伤痕累累。而且罗婷在他眼里确实挺单纯的，甚至她连门都没有出过几次，她对宇凌的感情也许只是一点点纯真的爱慕。
外面的红衣女修士脸sè很不好，她冷冷的看着宇凌眼中全是敌意，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出手。
那四个金丹女修士完全读不懂宇凌的感情，她们这时吓得心如鹿撞，哪里还能回答的出来？要知道，宇凌的修为要比她们高的太多了，她们决无半点反抗之力。而且她们见识有限，见罗婷的金丹在他手中化成虚无，又怎能让她们心如明镜？
见她们越是如此，宇凌越是尴尬。虽然今天他也很生气，但他绝没有诛连九族的意思。问这个问题，他也只是担心她们如何生存而已。要知道，宫主和大长老这时都死了，只言片语也未留下。
这里的动静自然会惊动外面的弟子，但又有几个敢于过来一探究竟？
一个古稀老者一脸悲戚的一路行来，他仿佛漫无目的的行在黄泉路上。而且每走一步，他稀疏的头发便要苍白几分。
直到看见那血泊中的女子，他才停下了脚步，并很快闭上了眼睛。也许他想哭，但苍老的眼眶里什么也没能流下来……
没有什么对错，如果不是小龙儿，不是这两位昆仑高人。宇凌选择更热血的方式并不一定比他来的快乐，要知道，他差一点也是生不如死。女人，真麻烦！
那老者这时可不一定是这么想，只见他双目通红，睁开之时，那十五六岁少女的身体便一下燃烧在苍白的火焰里。
老者仿佛听到了宇凌的声音，他看着火焰中的尘埃沉声说道：“老朽唯一的传人……没了，这便退出妙元宫……”说着，他的声音急速远去！
这次宫主出关也许太突然，谁都没能来的极准备。如果都知道，那大长老也绝不会把晴儿、可儿、紫柔她们暴露在外面！
至于雪怡、如月为何能逃过此劫，也许是宇凌的神念与那阵法把他阻了一阻吧……
从这四人身上收回目光，宇凌有些茫然的四下望了一眼，终是吧目光落在了昆仑两位仙长的身上。
那男子依旧淡漠，女子依旧冷漠……
“呵呵……”宇凌谄媚着笑的很尴尬：“两位仙长是来主持公道的吧……”因为从罗婷身上占了太多的便宜，又连累死了大长老，宇凌这时“公道”二字说的异常心虚。
很自然的，那两人把宇凌忽视了。当然，如果真的忽视那还好了，谁知道他们在这里还想干嘛？宇凌觉得自己元婴的脖子太细了点。
“两位不要误会，我，我们只是刚入修真界不到一年的小……白，只是想自保而已！刚刚，罗婷，她好像是自愿的……我什么也不懂，所以……”宇凌艰难的说着，他终于觉得自己没有师傅很可怜，他真的只是小白！
再次被两人忽视，宇凌终也有了些骨气，你不爱听，我还不想解释呢！他也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那几个娇妻。
紫柔这时已经止住了哭泣，但如烟如画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肿肿的，甚至嘴角的血迹还有那么一丝没擦干净留在腮边。
晴儿抱着大长老，眼睛也是红红的，但终是没能哭出来，也许三人中就她和大长老更亲近些。说起来，大长老也是挺可怜的，她基本不与人们交往。她只有这三个徒弟……也许，她真是一直都为她们好！
可儿冰冷、麻木的脸上也有一些悲戚，她跪在大长老的身边，不知那冰冷脸上的表情是不是装出来的。
相对来说，雪怡、如月二人要冷血的多。不过，她们目光中的悲伤、惋惜却不会有半分虚假。在宇凌看来，还是她们更有人情味一些。
捉见了宇凌有些躲闪的目光，雪怡调皮的四下望了一眼，却是异常邪媚：“让你朝三暮四！这下好了吧，该死的都死了！你有没有伤心啊，伤心我们也不会管你……”
宇凌尴尬的笑了笑，这时更不敢有什么悲戚的表现。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大长老也跟你有一腿，不过还好她死了。看来不管大小老少，是女的总要跟你来那么一腿。哪怕曾经只是想踩你一脚的，最后也都为你死去活来……”雪怡依旧很不客气的说着，宇凌的脸上却是一变再变。他的嘴角甚至有些抽触，自己哪里有那么利害。
这下又让人家看笑话了，两位仙长不是还在这里吗？难道你没看见？雪怡对宇凌的“称赞”很是让他受不起。
而雪怡又有小龙儿撑腰，她是自大惯了，这时又不依不饶的道：“告诉我，你心痛吗？最好不要痛！这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尽管玩好了，到时老天不灭她们，我也会为你结果了她……”
宇凌的眼神很是躲闪，同时他也是很无辜。最近他什么也没干啊。今天虽然看了几个人的**，但也只是看看啊！哦，刚刚与罗婷……不知那叫不叫神交，反正宇凌现在是全身舒爽。想着，他不由默默低了低头，想来雪怡也不是什么泼妇。
果然，雪怡见宇凌低下头，她又看了看晴儿她们三女便不再开口。
大殿中又沉默了一会儿，那满殿的女弟子也没有一个敢出声。
“哎～”雪怡幽幽的吧了口气，行了几步便捡起了一把三尺开长的青柄宝剑，那正是大长老不离手的法宝飞剑。
听着雪怡的叹息，晴儿终于忍不住啪啪的掉着眼泪，也许这时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大长老死了。宇凌也是愣愣的样子，生死离别那是难以避免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轻抚着宝剑，雪怡再次久久无语。他们能如此哭笑自如，但还有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由的，宇凌再次回过身来，向两个雕像般的仙长行了一礼道：“如今宫主和大长老都已经不在，这……我们妙元宫该何去何从，还请二位仙长指教！”
在高手面前不知吃了多少次亏，宇凌这时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逾越。低头看着两人的靴子和绣花鞋，宇凌静静的等着聆听仙音。
这两人好像并不似看上去的那样好相处，宇凌此番讨好依旧久久没有回音。他心中不忿的想着：再不出声就滚你丫的，在这里吓呼爹还是怎地？
终于，在宇凌想要抬起头前听到了女子清脆的声音：“你害死了人家大长老，杀了人家宫主，这妙元宫自然是你的了！”
这女子声音极为好听，听着就是一种享受，甚至好一会儿宇凌才想到其中的意思。“不敢，不敢！”他忙低头道：“大长老虽是因救我妻子而死，我杀宫主也只是想报私仇，决无它意！”
女子皱了皱眉，从众女身上抄视一眼，便没怎么好气的又道：“是吗？这一干女弟子你都不想要？”
“……”宇凌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但却是没敢抬起头来，不过那声音依旧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