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学艺（2/2）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是武当的内家功夫，讲究发暗劲，外表yīn柔实则暗藏杀机。”项继阳老老实实告诉了周麟自己的师承门派，边上周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这也难怪，项继阳这样一个粗壮的汉子怎么看都应该学少林一路的外家横练功夫，没想到却是练的武当内家修为，可又一点没有yīn柔的样子，难怪周福会嗤笑。

周麟对着周福瞪了一眼，向项继阳一抱拳道：“项壮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大人但说无妨，只要小人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在下身子潺弱，想练武强身，望项壮士能收在下为徒。”这话说得真诚无比，毫不做作。但项继阳和周福的下巴都惊得掉地上了，这也太雷人了，一个新科进士要拜护门小校为师学武。这话传出去会死很多人的，一半被雷死、一半被笑死。

项继阳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半跪下道：“周大人，您这是要折死小人啊，您要强身健体小人自然愿意与大人切磋交流，这拜师万万不敢的啊。”

周麟听项继阳这么说反到是奇怪了：“项壮士快快请起，在下是真的想学武啊，我听说这学武和我们文人上熟读书都是一样要拜师才能教的吗。”

“周大人想学，小人定不推辞，这个拜师万万是不敢的，虽然武学有师承门派一说，但也有互相交流切磋，小人与周大人切磋武艺自然不用拜师。”项继阳甚是坚决，周麟也明白了，不是项继阳不交，而是他打了个擦边球，名曰切磋实则传艺，想明白这一关节周麟也不坚持当下便答应下来。

“项壮士表字可是长卿，在下以后便称项壮士表字可否。”这上等身份的人称呼下等身份人的表字是亲切之意，而且一般文人是不会去称武人表字的，何况二人距离如此之大，项继阳当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长卿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项继阳道：“大人，小人家世袭的锦衣卫军户，父亲早丧，小人便承袭了这小校之职，家中尚有老母在堂，就住城南右安门外，无有兄弟姐妹。”

“右安门外离我此处甚远，长卿往返早出晚归多有不便，既然家中只有一老母，不如就搬到我府中住下早晚也好有个照应。”周麟的确是觉得一个老人家住城外身边没人照顾生活多有不便，也想多做点好事，何况还是自己实施上的师傅老母，虽无名义但是照顾还是要照顾到的。

项继阳堂堂正正的汉子，侍母及孝，如果不是家有老母需要奉养他早就不干这个倒霉的护门小校了。见周麟要周全他们母子真是感激涕零：“继阳定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自明rì卯时起便于大人切磋武艺，小人今rì先回去移老母来府上”

周麟对周福一招手：“去准备一顶软轿一辆大车，再叫几个仆役去帮长卿搬家。”

………………………………………………………………………………………………

自从项继阳的老母搬入府中之后他便每rì指点周麟武艺，传授武当内家吐纳心法并辅以太极拳慢打的路子为周麟培源固体，周麟也是勤加练习，当然这才练了几天自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弘治十三年十月十七rì这天，周麟正在院子里练太极，才走了没几招周福便笑嘻嘻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封文书。

“少爷，吏部来文了，传文的皂隶已经给了赏钱。”说罢将文书递给周麟。

周麟拿汗巾擦了擦手接文书拆看，是吏部除受职务的告身，也就是现在通知的意思，让他明rì去吏部领取官凭和印绶。这给的官也不高，正八品翰林院庶吉士，这个官职是常规的优秀二榜进士才能入选的，民间说的点翰林就是指这个翰林院庶吉士。虽然八品的翰林院庶吉士不如外放的进士，起步就是正七品的知县或知州同知，单是所有外放的进士都愿意用七品去换这个八品。

还有个兼职，詹士府行走。不过明眼人便能从这个双授的职衔上看出花样了,这庶吉士是次于头甲三名的翰林院官职，一般不会有第二个职事。

明朝的官场有个潜规则，凡zhōng yāng高级官员绝大多数都是从翰林院里提起来的，换句话说，您老没进过翰林院，这辈子基本没有入中枢的机会了，能在地方上混个四品官致仕已是不错。这翰林院就是中枢官员的预备役，有了这个头衔一般的都要对你客客气气的，官场曰烧冷灶，谁知道这个庶吉士那个学士的明儿是不是就被提拔了，多客气点总是不会错的。而詹士府行走是个没名分的虚衔，只是说你可以去东宫而已，并不是什么官，单就这个行走可是连九品都没有的，那就叫个不入流。

但是此行走非彼行走，他周麟和太子关系好已经是风闻不断，如今给了周麟翰林身份又来了个詹士府行走更是坐实了太子与周麟的关系，弘治皇帝就一个儿子，对儿子又是特别宠爱，这般一推算，人人都知道周麟的飞黄腾达可是指rì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