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文明之地(1/2)
第538章 文明之地
泉州,自古便享有盛名,是中国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
然而元末亦思巴奚之乱,將一切化为灰烬。
前世直到陈景恪穿越前,都未能恢復它的歷史地位。
这一世不同,因为陈景恪的出现大明再次开海。
泉州凭藉歷史地位和区位优势,再次焕发了生机。
十余年下来,已然是大明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一艘艘载满货物的商船,將各种货物卸下。
又在码头管理员的督促下,以最快的速度装满需要的货物再次出发。
而他们卸下的货物,也会在极短时间內被各大商家瓜分一空,然后运往全国各地。
因为往来船只太多,並不是隨来隨停,需要领號等待入港。
现在入港时间普遍在七八天,繁忙季节最长可以排到二十天后。
为啥不去別的港口—商人最讲究一个性价比,別的港口要么货物不全,要么物价太贵。
有些甚至排队时间比泉州还要长。
况且就现在商船的速度,跑到別的港口所消耗的时间,比排队时间还要长。
总体算下来,在泉州等待更符合利益。
码头上,搬运工人汗流瀆背,或人力、或藉助器械,通过种种手段做著货物的转运。
码头的一侧,茶肆里人头赞动,商旅们在此休憩,交流著各地的风土人情。
小商贩最懂看人,知道谁才是消费主力。
举著自己的商品在商旅中间打转,嘴里不停的推销著自己的商品。
大街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三名带著红袖箍的治安员。
他们的任务就是维护秩序,同时也检查有无人乱扔垃圾、隨地便溺等不道德行为。
正是上上下下一起努力,才让泉州港忙而不乱,依然保持著整洁。
一名三十余岁的金髮中年男子,刚走下船就忍不住惊呼:
“哦,这里太乾净了,与这里相比巴黎简直就是厕所。”
跟他一起的不少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不只是巴黎,欧罗巴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比这里更乾净、更繁华。”
“据说这样的城市,在这个国度还有十几座。”
“他们的都城洛阳,据说是世界上最庞大最繁华的城市,比泉州还要大许多倍。”
“真不愧是文明之地啊。”
“约翰,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放弃查理大学校长职务,也要来这里游学了。”
那名中年男子,也就是约翰·胡斯也深以为然的道:
“是的,我现在也愈发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游览这个国度,並拜访这里的学者了。”
这时,带领他们来到这里的胡商说道:
“先生们,在游歷之前,我们需要先获得当地政府的许可,否则你们会被当成强盗抓起来。”
“在这里隨意乱走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我想你们不会喜欢的。”
约翰·胡斯頜首道:“费舍尔,感谢你的提醒,还请你代为引路。”
费舍尔笑道:“这是我的荣幸,约翰先生。”
於是他们一行人在费舍尔的带领下,找到了大街上值勤的治安员,询问之后前往海关衙门办理手续。
路上,並没有人因为他们的样貌而过多注视。
在泉州,每天都有无数外国人往来,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约翰一直在观察街道上的行人,普通百姓的状態,最能体现一个国家的细节。
观察了许久,他震惊的发现,这里没有奴隶主,也没有奴隶。
虽然有主人和隨从,可他们的关係相对融洽。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传闻,在大明废除了奴隶,所有僕从都是签署合同的僱工,拥有基本的人权保障。
初次听闻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
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不过比起废奴,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看不到一个真正困苦之人。
有富人就必然会有穷人,贫富是相生相伴的,是社会的常態。
泉州也有从事底层劳动的穷人。
虽然这些人的衣服很破旧,可是他们的眼神或坚定、或活泼、或喜悦,就是没有麻木。
也就是说,他们在精神上是富足的。
他很清楚,只有充满希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状態。
穷人的希望来自於哪里?
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窘境。
直白点说,他们可以通过努力,肉眼可见的改善自己的境况。
真的有地方,有一种思想制度,能让所有人即便是最底层的劳动者,都感受到希望?
作为有名的大学者,他去过不少地方。
尤其是最近几年,受到东方的吸引1,他放弃了查理大学校长职务,开始寻找前往东方的途径。
期间他到过米兰,去过罗马、巴黎等欧罗巴著名的城市。
这些地方各有特色,他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可这些大都市繁华与丑陋共存,文明与野蛮相伴。
比如遍地的便溺,走在路上隨时要小心踩雷。
上层纸醉金迷,下层悲惨挣扎。
衣著光鲜的贵族,不得不戴上假髮,遮掩自己犹如烂疮一样的头顶,
不得不用香水,来掩盖身上难闻的酸臭。
他们嘴里喊著文明,却在用最残忍的手段压榨平民,並將无数人贬为奴隶。
在那里穷人没有任何希望,任凭他们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改变自己的境况。
只能麻木的活著。
即便如此了还不够,他们隨时都可能沦为奴隶。
高高在上的白人贵族,用绳索將他们捆住,通过犹大商人卖给东方的伊教徒。
是的,欧罗巴奴隶贸易的歷史实在太久了。
在黑人奴隶贸易之前,他们更擅长贩卖同族。
买家是中东的伊教世界,而犹大就是他们的百手套。
这种贸易已经持续数百年。
约翰·胡斯是波希米亚人(捷克),对德意志封建主和罗马天主教的残酷统治,早已心怀不满。
一直在试图寻求族群独立之法。
只是反对的力量太强大,他也找寻不到更好的办法。
直到遥远东方的消息频繁传来。
儘管只是只言片语,依然让他为之震动。
没有任何理由,那一刻就认定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於是他婉拒了查理大学的聘请,踏上了游学之路。
这註定是一趟艰难的旅程,期间可谓是九死一生。
当他听说遥远的东方信仰祖宗,对一神教没有好感。
尤其是对反对祭祀祖先的基教,更是视为邪教。
这让他一度感到绝望。
基教是如何迫害异教徒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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