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菜鸟与老兵（1/2）

整个战场正陷入最为激励的厮杀中，尽管叛军气势已失，但数量远超猩红十字军的他们的士气暂时还没有低落到彻底崩溃。在叛军主将拉诺克的训斥下，不少逃兵被迫掉头，重新加入到战斗中。

混在新兵阵中的卢克索有点不知所措，眼底下混乱的场面让他感到有些眩晕。原来他是跟着西蒙身边的，但是在列队的时候，西蒙把他踢到了新兵阵列中，这多少让他感到有点沮丧。

看着那激战的场面，卢克索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步伐虽然紧紧地跟随着冲锋的节奏，但每走一步都显得越发沉重。那些刀剑碰撞声、临死前的惨叫、还有嗜血的怒吼，混杂在一起冲击着他的意识，使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涣散。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上到战场时，卢克索发现这跟自己平时在小说上看的完全不一样。那些鲜红的颜sè似乎让他想起了某些陈腐的记忆，仿佛这些场面都曾经历过。那种鲜血特有的腥味让他的胃相当不好受，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来。面对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敌人，卢克索完全狠不下心来将他们结果掉。

在不断向前涌动的人流中，卢克索甚至产生了一些想要后退的念头。一无所措的他就像激浪中的一叶孤舟，在碰撞中毫无目标地前进着。这种焦虑与彷徨所交织出来的复杂情感，使他感到更加迷茫了。

数量庞大的农民和弓箭手终于堵住了被十字军砸出来的决口，还在与剑士们奋战的十字军所承受的压力徒增。欣慰的是，预备队的及时到来使到这凶险的情况有所缓解。

新兵方阵以及戟兵的到来总算是稳住了老兵所组成的薄弱防线，神shè手的远程压制也开始发挥作用，整齐的箭雨落在了最为关键的部位，减轻了激战前沿所面对的压力。

终于腥红十字军和起义军的主阵绞在了一起，相互厮杀。此刻的战场成了一个庞大的屠宰场，每个人都是屠夫，每个人都是待宰的羔羊。决定两者之间差异的是彼此不同的心态，每一只羔羊都希望自己能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不过他们因为胆怯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却被那些嗜血的屠夫所盯上。

卢克索很不幸地迎头撞上起义军中最有杀伤力的部队——从边路包抄过来的剑士。这些剑士已经成了拉诺克的最后救命稻草了，如果他们能将以猩红十字军为首的埃拉西亚平叛军围住，那么还存在着一线的希望。

此刻的战场先变得有些混乱，剑士和仅剩下没有逃跑的枪兵将腥红十字军的老兵队列压成了一个狭长的不规则条形，后面赶上来的预备队又将他们团团围住。而人数众多的农民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又冲了上来，试图将所有的人都围在里面。

投机者组成的队伍毕竟比不上埃拉西亚的正规军，相持的状态没有维持太久。还在苦苦坚持的剑士在腥红十字军的里外夹击之下已经伤亡大半。而在外围的农民也把帮不上什么忙，被神shè手压制的很惨，坐视着剑士被嗜血的十字军慢慢地磨掉。

看着乱成一团的战场，拉诺克完全没有了主意，没有他的命令，弓箭手也陷入了沉寂中。

终于他想起了自己麾下的弓箭手：“都站在那干什么，给我shè啊。”

“将军，shè哪里啊。”起义军的弓箭手将领问道，几乎所有的人都战成一团了，盲目的shè击极有可能误伤友军。

“还用我叫你shè哪里吗，这不是很明显吗？”拉诺克指着战场最中间的腥红十字军说道，“给我用箭把这群家伙活埋了。”

在马诺克的催促下，起义军的弓箭手对着混战中的剑士和十字军shè出了手中的箭。密密麻麻的箭雨在半空中滑行后全数落最激烈的战场上。这致命的箭雨并没有给那些把身体都藏在盔甲里的腥红十字军老兵造成太大的麻烦，只有极少数的倒霉蛋被那些从刁钻角度shè下的箭击中。跟他们鏖战的对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些人直接shè中要害倒在地上，身下的一些也被流矢所伤，战斗力受到极大的削弱。

技术比起弓箭手更胜一筹的神shè手开始还以颜sè。在队长的指挥下，他们将积蓄已久的怒火全数释放出来，致命的箭头瞄准了每一个目标。一声号令之后，每一根箭几乎是同一时间shè出，飞向那些还在准备着下一次齐shè的敌方弓箭手。当箭头命中目标的一瞬间，整排整排的弓箭手倒在这致命的齐shè之下。

在慌乱之中，卢克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同伴挤到了方阵的边沿，而这里已经成为了最为激励的战场。猩红十字军正在努力地击溃从两翼包抄过来的剑士，而敌人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就认输。

在这激励的战况中，卢克索依旧未能克服心中的恐惧，抖颤的手甚至不能握住手中的剑。他的这种胆怯被附近的一个剑士盯上了，敌人觉得有必要将这个迷途的羔羊收割掉。

冷不防，一阵寒光闯进了卢克索的视野之内，处于焦虑不安中的他本能地举起手中的剑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不过他的对手并不打算就这样就放弃，连续几个突刺试图收割掉眼前的这个菜鸟。

卢克索手忙脚乱地抵挡着对手的攻击，紧张所导致的急速呼吸，一直影响着他的正常发挥。明明对手的身手不如自己，为何就是弄不倒他，卢克索不禁有些急躁了。

在慌乱中，卢克索挥动着左手的盾牌撞飞了敌人手中的长剑。抓住这个有利的时机，卢克索长剑一送直直插向对手的要害心脏处，准备解决他第一个猎物。

就在剑要穿透对手胸膛的时候，于心不忍的卢克索手一抖，剑势一转，剑尖避开了心脏的位置，用力往上一挥，直接砍飞了对手的左臂。断臂处喷洒出来的热血溅到卢克索的身上，一股血腥的气味呛得他差点吐了出来。

断臂所带来的剧痛使到剑士倒在地上，右手按着断臂处，不停地惨叫翻滚。眼前的情景深深地震撼了卢克索，尽管看过很多描述战争的文字，也听过不少关于战场惨烈的故事。但只有当温热的鲜血喷洒自己身上时才让他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受不了这种气味的刺激，卢克索的胃再一次翻滚，费了很大的劲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