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化（2/2）

悟凡方丈被他一问，似是立刻勾起什么伤心之事，只听的一声叹气，随后看着古小舟，缓缓道来：“小施主不知，你是被我那个师弟，拍晕之后，带回来的。”

古小舟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茫然的看向悟凡方丈。

“当时，他于那深山密林中，感应到一股玄妙之气，随后顺着那股气体，在无量镇的一个石屋之前发现了你，只是。。。。。。出于无奈，只能把你拍晕后，夹于腋下，带了回来。”

顿了一顿，又道：“小施主根骨气质与常人不同，身子上下会不由自主散发一股玄妙之气，更是传说中的。。。。。。哎！当时，我那师弟已是身受重创，担心再有妖人窥觑，恐怕到时难以保护于你。只得把你拍晕，隐藏那股玄妙之气。”

古小舟一脸茫然，怔怔盯着悟凡方丈，即使满腹疑问，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悟凡方丈看了他一眼，神sè庄严，话语之间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孩童，而是一位成年人，继续道：“昨晚，我那师弟与冥王斗法中，被那生xìngyīn险的妖人使计把yīn魂鬼气打入体内，后来，纵使他竭力把那鬼气逼出体内，不过佛法暂时损耗太多，在接下来的斗法之中，几经波折，虽在最后关头，用佛珠重挫妖人，可是自己的心智，也被那妖人鬼气所侵。”

“一时，心智被扰，佛根不稳，几近坠入鬼幽之道。不过，终是他佛心犹在，且有大悲咒暂且护住神心，并侥幸于那深山密林中，觅到你身上的一丝玄妙之气，才有了你后来那般突然昏迷之事。”

古小舟虽是年少，却也不显无知，打小跟随爷爷艰难成长，见过人世诸般沧桑，自是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

听了老僧一番话语，心间除了对他口中的悟尘大师，生出几分敬佩，更多的是担忧之意。于是，朝着悟凡方丈问道：“大师，那悟尘大师，他，现在还好吗？”

悟凡方丈不由多看了他几眼，随后双手合十，轻声道：“善哉善哉，当时他为把小施主尽快带回弘法寺，回来路上，不由的多使了几分力气，致使大悲咒佛法略有松懈，让那鬼气悄悄间深入奇经八脉。因此，在他刚把你放下，已是满面黑气，神智间不剩半点清明。纵使我等几人合力施法，也是仅仅让他暂时恢复一二。”

古小舟突然间，满心都是对悟尘大师的愧疚之意，看向方丈的那道深邃目光里，光斑闪动。

似是看出古小舟的心思，悟凡方丈嘴角一动，道：“那幽道鬼气煞气太重，即使师弟他不曾救你，一样是躲不过的。在他神智恢复清明之后，把他下山后所遇之事讲述一遍，又恳求于我等，对他今rì之遭遇，莫要让全寺弟子知道，师弟修佛大成，自然是羞于坠入鬼幽之道，随后于那佛主之前，断然坐化了。”

“没想到，百年光yīn，那长邹幽冥地府的冥王，妖术进步的这么快。”悟凡方丈说到这里，不由微微皱眉。

在古小舟心目当中，悟凡方丈的形象犹如神佛一般，高高仰之，一张稚嫩的脸庞抬起来，把他的每一个言行举止都看在眼里，实是崇拜有加。

不料，却是在听到“长邹”二字时，突然脑中电光一闪，无量镇上倒在地上的异域怪人，一张张恐怖惨烈的脸，逼真的出现在他眼前。

似是沉睡了千万年的古老意识被什么东西唤醒一般，脑袋又是一片空白，自内心深处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情绪，在他整个心间冲撞不已，难以控制。

下一刻，竟是不由的握紧拳头，就连那双一直看向悟凡方丈的眼睛，也是慢慢红了起来。

悟凡方丈，感觉到什么，扭头朝身旁古小舟看了一眼，不由神sè大变。

同时，佛心一动，直直看向头顶的佛主雕像，只见在那原本慈悲面孔上，一瞬间竟是隐隐透出一阵阵萧杀之意，那双巨大佛眼仿佛也是动了一动，看去的方向正是此刻突然间变了个人般，举止怪异的小孩，古小舟所在。

与此同时，两侧十八罗汉，佛容飘忽，法身变现。

不及反应，整个巨殿之内，不知何时，四面八方同一时间响起无尽梵唱之音，与平时弘法寺普通僧人吟唱声不同，这般气势，恢宏无边，庄严亘古，听着就像是从万古神殿，穿越时空而来。

犹如万千神佛降世，威势足以撼动苍穹。奇怪的是，梵唱之音只是在大雄宝殿内回荡，殿外却是寂静无比，神奇之极。

见此情景，悟凡方丈不敢多想，急急后退一步，转身面对古小舟，盘膝坐下。大悲咒脱口而出，虽较之满殿的神佛之音弱了不少，却是有如绵绵之力，绕开阻隔，悉数钻入古小舟耳中。

佛xìng入体，心中火一般的愤怒才被逐渐平息，脑中也慢慢恢复清明，双眼之中，血sè退去，又是一道深邃。

与此同时，大殿梵唱之音随之消沉，再看正中佛主与那两侧十八罗汉，似是一尘不变，静静伫立原位，刚才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