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原来乖宝宝发情期到来，是因为你在暗中推波助澜？”年轻法师终于知道了最近这件不寻常事件背后推手的真面目。
“那个大家伙本来就已经成长到繁殖后代的年龄阶段，我的作为只是让它的生理yù望无限放大罢了。如果不是山熊自身具有的弱点，那么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能为力的。”
“哼哼，现在开始妄自菲薄么？这本就是非常了不得的能力了，作为条件，我可以马上与你交易，但是相对的，你要告诉我方才究竟使用了什么花招，它的原理和防御方法——我可不想团队伙伴身边还埋藏着隐患。”
“对不起，我做不到。”看到年轻法师的颜面上开始酝酿风暴，来历不明的吟游诗人连忙做进一步的解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根本无从说起。这种能力是我们族人的天生就具有的天赋，使用起来就好象吃饭睡觉那么容易，但是其他生物绞尽脑汁也是学不会的。而且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使用这种能力伤害你们。其实你也应该明白了，如果我心存歹念的话，早就使用能力抢夺我想要的东西了，何必费尽心思收集你们渴望的金属片用来交易呢？”
“也许你不会对我们不利，但是你们的族人呢？他们不是也拥有这种强力的天赋，随便哪个跑来肆意妄为，都能够把整座城市搅得鸡犬不宁。”
“请相信我，我族是个爱好和平的群体，绝对不会把创造艺术价值的能力浪费在其他用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们宁可与世隔绝，全心全意创造那些能够为听众带来美好和幸福的华章。事实上，我们本来一直就是这样生活的，只不过为了寻回丢失的宝物，于是才会派遣我和另一个同伴来到这个世上，只要得到那件东西，我们就会回去，你就算想再见到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啦！”
“等等，你的职业是吟游诗人，歌唱是你们的专长，难道说这种天赋与声音有关？”
“准确的说是声乐。声音的高低和强度变化能够对听众制造出惊人的效果，和谐的声音会带来美妙的感受，相反的，如果是不规则的声音变化则会妨碍正常的生活环境，甚至过强的噪声能够危害生物的健康。我族的天赋能力就是对声音具有极致的辨别能力，也就是非常敏锐的音感，还有就是能够任意复制所以曾经听到过的声音，那只大家伙就是被我模拟的发情期的呼唤吸引过来的。”
“这根本解释不通！你这是在肆意践踏我的智慧！”奥迪那瑞突然愤怒地说道，“我们初次在因纳泰尔城会面时的情形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乖宝宝根本没有随行，它正被寄养在dì dū，你根本就不可能见到它，怎么能够模仿它的声音呢？再说山熊这种动物，在这个大陆上也是罕有的异种，平rì里就算刻意寻找，也未必能够如愿找到一头，如果不是德鲁依术法的奇异效果，戈莱斯也不会将乖宝宝收为自己的动物伙伴。那么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过山熊的声音呢？”
“小声点！我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虽然说刚才那头巨兽‘失控’的时候，请原谅我特意选择了这个词，其实只要洞彻声音奥秘的专家，自然能够察觉到其实山熊只不过是内心真实写照的呐喊，身边包围着足以将它压制得无法动弹的高人，就算心怀不满也无力反抗，就只以大声吼叫表达内心的悲屈。不过那些平民大概是以为巨兽将要爆走，所以才会逃离得远远的，正好给予我俩交谈的空间。如果你的声音传播出去，指不定就有那好事者跑来察看，到时候我又不得不隐遁了。”
“还有就是怕其他交易者抢夺这件宝物？根据你表现出来的紧张情绪，我就知道那颗不知道什么来历的石珠绝对是价值不菲的奇珍异宝，我们就算再多十倍的开价，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抢购，不过就是多花点时间筹钱罢了。”
“怎么，你还想坐地起价？”吟游诗人摆出与说话内容截然相反的有恃无恐。
“似乎你不怎么担心嘛？”年轻法师对对方反常的态度十分惊讶，依照他的认识，在此种状况下，多数的反应都是气急败坏，哪里会有这般的气定神闲。
“比较起看到的、听到的，我更加仰仗自己的感觉。”
“差点忘了，您是辨别声音变化的高手，应该是从说话中察觉到了我的真实想法了，是吧？”虽然是这么说，奥迪那瑞还是对对方的能力将信将疑。
“只是一半的理由。最主要的是，这件宝贝是我族的圣物，在本族成员的手中能够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换了他人，就和石头差不了多少。所以除了我和我的同伴，不会再有其他对象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交换它。尽管在我看到，这些金属片的价值并不比一曲动人的旋律更美妙。”
“你的价值观似乎与一般人差别悬殊啊。”年轻法师若有所思。
“你的内心陷入某种纠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吃亏了，准备考虑更改这次交易？”吟游诗人问道。
“恰恰相反，正因为这件事物对你的意义重大，我甚至愿意将它无偿地送给你。但是考虑到同伴的立场，如果这样cāo作会令我很为难。不过我可以再做出些补偿，审查就作废了，因为我觉得这根本是浪费工夫，如果内中隐藏着yīn谋，也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够查出真相的，再说以我们几个身份也不知道别人费尽心力谋害。所以明天我们就交易。”
“太感谢了，减少抛头露面的时间，就能够减低我暴露的风险，这已经是最大的优待了。请原谅我无法细述详情，但这是为了你们着想，因为这其中隐藏着难以讲述清楚的风险，知道得太多对你们并不是好事。”
“不要紧，我们是职业冒险专家，如果需要知道什么隐情，更加喜欢自己去发掘秘密。”法师神sè一紧，“要不就明天，老时间老地方？”
“不行，今天被你们这么一阵折腾，很快就会成为各个势力关注的焦点，再也不是藏身的好地方了。本来，以我的身份扮演马戏团成员是最佳的伪装，现在却不得不放弃了，因为身兼重任，是不能出意外的，我们一族的成员还翘首期盼我带着东西回去呢。你是本地的居民，可知道什么比较僻静的地方？”
“究竟是什么势力，居然能够让你如此讳莫如深。这里可是dì dū，人类帝国的心脏，数不清的强者默默地守护着它的安宁，怎可能会出现明目张胆倒行逆施的恶徒呢？莫非你才会应该被专政的对象？”奥迪那瑞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这是他陷入深思时的习惯xìng动作，“否则，你以为为什么我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会没有人来干扰？其实早就有维护部队暗中盯着了，只不过呢，一来我们并没有造成实质xìng的巨大破坏，二来因为这次的山熊出行也是为了完成某个权力机构的委托，上层势力早就相互打好了招呼，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状况，他们不会出面干涉的。但并不表示这种力量就不存在，如果真发生了破坏dì dū安宁的状况，他们一定会冲出来履行职责。”
“我所畏惧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是这个世界神也无法与之抗衡，所以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我现在的目的就是在惊动它们之前拿到东西，然后就偷偷回到族群中去，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异世界的力量也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兴风作浪？”法师困惑了，他也算是经历了异世界旅行的人，对于这种感受具有深刻的体会。
“诚然力量是世界法则的体现，只有能够利用法则的人也能够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但是，宇宙浩瀚，光怪陆离，存在着无尽的可能，其中也是有凌驾于法则之上的存在！”
“比神祗还要强大？”
“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它们也有其必须遵守的规则，所以转换视角以后，说不定它们又是最弱的存在。”
这种摸棱两可的话若是换了一般人来听，只怕就要晕头转向了，不过奥迪那瑞总算了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稍微动了动脑筋就明白了。
“你是说，如果合理运用规则，就可能很轻易地打败它们？如果是那样，还需要惧怕么？”
“可惜，现在的条件还未具备，所以暂时它们是无敌的。”
“但我们总能得到机会，不是么？”法师追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吟游诗人并没有直接作答。
“许多时候，真正能够得到正确答案的方法就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去寻取，聆听内心声音的人才能够创造自己的命运。而我的答案未必就是你的答案。”吟游诗人说话的同时，身形又渐渐融入那花花绿绿的布幔中去，“约定了，交易就在明rì。你们只要在选定的地点多待一会，我们自然就会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