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这所谓的‘管理者’居然是怎样的存在？”小盗贼一如既往毫无顾忌地追问。
“主管这个世界诸多事务的主事者是各地域庞大势力的首脑，地上世界有人类、jīng灵、矮人三大势力dú lì而又协调地管理，地面以下则大多是黯jīng灵的领属地，剩下不多的零星残余地块则还有更小的势力割据。但是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真正主宰是谁么？”
“诸神！也许太古年代时还要加上魔族，但是在它们被封印到魔界之后，这个世界就完全属于神！”
“诸神以教廷和信仰的力量成为这个世界实际统治者，但是它们的力量也只不过局限于这个有限的空间中，而超出了这个空间范畴的事务又属于谁的权限呢？”
“难道是管理者？”法师试探xìng的回答。
“就是这股不明势力。”
戈莱斯冷哼了一声。
“既然是不明所以，你怎么能够知道得这么详细？不会是道听途说得来的吧。”
“小子，还在jīng灵森林的时候，你就和我不对合，到现在还尽想着给我挑刺啊。”似乎被触动了心结，老头顿时慷慨激昂，自动忽略了半jīng灵的“你和谁都不对合”的轻声反讽，“你们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关于管理者的记载，这个世界上留存的记录已经很罕有了，作为最高级的机密，能够接触的对象也需要经过多重严格的甄选才能够获得资格。”
“我就不相信了，凭你的水准也能通过甄选？”半jīng灵明显是在哂笑。
“啧啧，小子不要小看长辈哦，好歹我也是炼金学会第一副会长哦。作为魔法协会领域分支的首席顺位掌权人，我的地位仅列于那个深居简出的会长之下，实际上我才是炼金学会的实际事务管理人，当然能够获得优待哦。”
“就你那蹩脚的水平也有资格获得优待？”戈莱斯再次嗤之以鼻，“我看你连一个高阶魔法都不会吧。”
“正解！”戈莱斯的嘲讽并不能够激怒高登导师，相反，老头还显现出自鸣得意的神情，“我研究的意义并不是努力追寻高阶魔法的奥义，而是通过特殊的手段帮助普通人获得类似于魔法的超自然力量，这就是炼金术学科的真正价值。我的观点很简单，与其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培养能够运用强大力量的高级法师，还不如将这些力量分给更多的人，帝国的疆域实在广大，少数的英才实在不如微微提升能力的大部队作用更大。也正是这个原因。那些清高的**师们并不如我更能受到帝皇的青睐，毕竟贵为皇家，也很少出现能够领悟超自然能量的jīng英，而我的小小发明便能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他们的遗憾。所以你们一直有些鄙视的炼金术能够帮助我更轻松地接近皇权，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秘密仍旧掌握在这最高权力人的手中。”
“好啦，形势紧迫，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尊敬的导师，这机密卷宗中究竟记载着管理者的多少秘密情报？”
“不多，但是绝对可靠。据说是在上古时代，我们这个世界中的某位超级强者突破了时空的限制，到达了管理者的大本营游历了一番，并在其回到这个空间以后留著的卷宗。关于这位强者的身份究竟是谁，文卷中语焉不详，根据以往阅读人员的猜测记录来看，其一或是伟大的圣贤**师修帕纳特瑞本人，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某位神祗。”
掌握绝密情报本就是值得夸耀的资本，不过高登更是得意得好象要飞起来一样，似乎缺少了他的帮助，冒险者团队就只能一筹莫展。
事实亦是如斯。
“这绝密卷宗本是收藏在神殿的秘密档案库中，除了教廷的主教以上的高层外，谁也没有能力接触到这些东西。教廷的那些老古板守护的东西，其真实可靠xìng毋庸置疑。本来它们只能躺在密库内积灰，不过七百年前的帝国讨逆之战却又使它们重见天rì。老皇帝未逝之前，神殿就已经成为当时还是皇太子的圣皇艾德弗卡茨的坚定盟友，因而被叛贼一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要除之而后快。战事之初叛军势大，圣皇连连战败被迫退守最后的孤城因纳泰尔，神殿亦不能免于战祸，成为叛军重点打击的目标，幸好那一任教宗远见卓绝，，早先就把教廷的珍贵物件悉数转移到安全所在藏匿，其中包括这份卷宗在内的许多绝密文件就托付给了圣皇保存在因纳泰尔城的宝库中，因为这些文件的特殊xìng，如果被流传了出去，整个大陆就不止人类帝国呈现乱象了。”
冒险者不禁点头称是，他们是进入过那个奇特的库藏空间的，深知那地方的厉害。如果不是知道隐秘的人，根本不得其门而入，而且就算是闯了进去，也未必能够安全地返回，是藏匿珍宝的绝佳去处。
奥迪那瑞灵光闪现，突然想到了一个颇有些离奇的可能：“传闻帝国乱战之初，人类的盟友皆作壁上观，可是到了后来都迫不及待地派遣最jīng锐的部队帮助圣皇平叛讨逆，莫不是另有内情？”
老头长叹一声：“人类、jīng灵、矮人虽然结为联盟，可是之间始终存在着利益的冲突，而且人类帝国的疆域大过另两个种族的总和，综合实力也远远超前，如果说这样不为其他种族忌惮，你们说可能么？帝国出现内乱自然是他们乐意所见，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好的了，怎会出人出力帮助帝国稳定局势？”
“胡说！矮人我不是很熟悉，但是jīng灵天xìng爱好和平、厌恶杀戮，除了维护自己的安宁生活之外，并不乐意手沾血腥，当时没有主动参战亦是情愿可原的。况且，事件已经过去那么久，你又怎会知道其中的内幕，却在这里诽谤一个善良阵营的庞大种族。你别忘了，你的家乡并不是这里，而是在南方遥远的丛林之中。”戈莱斯很愤怒，任谁承受着这样的屈辱都不可能忍受得了，竟然指责养育自己的jīng灵族居然拥有如此的晦安过去，换作谁都得气得爆炸。
“你应该清楚我是具有这资格的，可别忘了我所扮演的角sè身份，在那个传承了千余年的庞大家族中，可是比绝大多家族成员拥有更多的特权。屠龙世家虽然在三大种族鼎立之初就举族搬迁至jīng灵王国，但我们毕竟起源于人类的国度，故土受到战火的蹂躏，心里自然不安生。当时的家主不止一次敦促jīng灵王国遵守协议出兵平叛，但始终如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答复。是jīng灵不喜杀戮和战争，哼，这种谎言只能骗骗无知的孩童——死在jīng灵猎杀团手下的魔兽已经数都数不清了，你可以问一问莉亚斯，他们的猎龙小队自组建以来，一共屠杀了多少龙族成员，其中又有多少真正犯下恶行的？”
“这叫做防范于未然，等到这些恶兽犯下了罪行，jīng灵王国就会遭受严重的创伤，这就是创建jīng灵猎杀团的主要目的，对于那些具有威胁的魔兽、邪恶势力一定要将其扼杀于壮大之前，若等到它们成了气候，再想对付之就需要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了。”半jīng灵辩解着，无奈他底气不足，只能靠高亢的声调来掩饰其窘态，以至于脸和脖子都涨成了血sè。
“别说笑了，需要防范于未然，却对真正的恶势力却无动于衷？这点自相矛盾，任凭你如何狡辩都是无法绕过去的吧。jīng灵本就不是独善其身的种族，他们的残忍隐藏在其淡泊的天xìng之下，只要被其执念锁定，那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其实只要看看长达数百年的兄弟阋墙之争就可明了，jīng灵是多么残忍的种族——哪里还有仅仅因为信仰的对立，就延续了如此长久的血亲之间的凶残行径。”
“哼，人类因为信仰矛盾而自相残杀还少见呢？”半jīng灵反击道。
“我从来没有否认人类不具备这种恶行，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把jīng灵摘除在外，其实三大种族建立起如此强盛的国家，瓜分了整个大陆的统治权，怎少得了心狠手辣之辈呢？”
半jīng灵和高登导师之间，眼见着就要风雨yù来。
“好啦，导师您的意思就是说，圣皇利用了神殿的这些文件终于说服了jīng灵和矮人出兵援助，最终反败为胜平定了叛乱是吧。”年轻法师小心翼翼地插话道。
“何止于此，艾德弗卡茨这个家伙利用文件把整个世界的智慧种族都拖下了水，当然，作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势力，jīng灵和矮人出力最多，所以才没有显现出其他种族的卓越贡献。但是后来又因此而签定了百族联合协议，虽说并没有真的一百个种族参与此事，但也能看得出，受到这些文件威胁的智慧生物并非少数。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所以只在各族最高层中言传，却并不见诸于文字，所以你们这些小辈也就无法得知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哼，偏偏就你能接触到历史真相？知道太多yīn暗真实，小心被灭口。”半jīng灵赌气地说道。
“我才不怕呢，这些文件早已经被故意藏匿起来了，也许是因为其中的真相太危险，容易制造恐慌而威胁到现今的政权，又或者其本身就带着不道德的sè彩，反正除了当权者以及被其认可的亲信才能够接触到。很凑巧，老头子我就是因为发明了一些你们所不怎么看重的奇巧之物而获得了皇帝的信任和嘉奖，正好拥有了资格。”
“既然文件属于神殿，怎么当战后神殿重建时，没有还回去呢？”
“圣皇艾德弗卡茨之所以被评价为继开国大帝以来最伟大的名君，就是因为其实施了许多真真正正为广大民众谋福利的政策。但是你知道的，为一方造福，必定要损害另一方的利益，可是为什么原本的利益所有者没有反对呢？”
这绝对是当权者无法避让的难题。原本的利益拥有者必定是非富既贵之流，对国家政权的影响力自然比平民百姓大得多，从他们的口中夺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经由之前的铺垫，奥迪那瑞很容易就找到了答案。
“是借助了那些文件的力量！”
“既然已经借用了一次，就不在乎多用几次，圣皇可是历代帝皇中有数的聪明人，自然不会放弃这强力的助援，很简单地拉拢一批，再打压一批，就很轻易地将政令变成现实。他很清楚这批文件中蕴藏的力量，所以顶着神殿的压力将这些秘密卷宗留在了皇家，当然这强大的力量既能造福天下苍生，也可为祸整个大陆，所以接触者就必须先经受严格的甄选。”老头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sè，毕竟获得皇家认同可是非常值得夸耀的荣誉。
“卷宗上记载了什么，还不快说，磨磨蹭蹭的，都快急死我了。”半jīng灵毫不客气。
“不把来龙去脉剖析清楚，你能相信我说的话？”高登导师眼睛一瞪，“我只能把关于管理者的那段告诉你们，虽然不多，但是希望对你们有点帮助。”
“管理者就是维系这个宇宙时空安定的一股力量。它们的大本营是位于这个宇宙中心的一个隐蔽世界，因为在那个世界中存在着通往各个世界的隐秘出口，所以记录卷宗的那位神通者称之为‘四通八达之城’。”
“‘四通八达之城’与其说是dú lì空间，不如说是一座非常独特的巨大城市，它的作用就是管理、维持整个宇宙的持续发展。管理者就是专业司职成员，谁也不知道它们的具体情况，只晓得，如果某个世界出现了足以威胁到其存亡的外来力量，管理者就会使用‘四通八达之城’的各种设施将异世界的入侵者捕获并带回处理。”
“如此说来，那两个人居然是异世界来客？”斯尔惊异异常，在他看来，吟游诗人和他的同伴与这个世界中的杂耍艺人们并无二致。
“毫无疑问！管理者拥有特别的鉴定手段，在这方面它们从来都不曾出现过差错。”老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这两人到达这个世界绝对不是近来的事，数年前我们就会面过啊，那时候管理者为什么不行动呢？”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之前这两个家伙的威胁等级太低了。我刚才观察得非常清楚，当你们把东西交给他们的一瞬间，管理者的预jǐng机制才被触发。也就是说两人得到了东西之后，就突破了jǐng戒极限，才引来管理者的插手干预。”
“不会吧，就那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石球？”斯尔大惊，还真没有发现那件制品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东西，居然能赋予使用者毁灭世界的力量，这玩意曾经被藏着自己的意念空间中许久，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吧。
“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才不能预料其究竟会制造多么巨大的破坏。我不晓得你们给付的是何物，不过它一定隐藏着某种可怕的能力，落在你们这群外行人的手里还不算什么，但假如到了知情者的手上便能产生不可预知的威胁xìng。”
“对了，那颗球曾经抵御过半神巫妖的女妖哀嚎和赤火龙王的龙王咆哮，应该是具有非常强大的功能，只是我们不懂得正确的运用方法，可是吟游诗人和他的同伴会啊，看起来真可能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年轻法师皱着眉头说道。
“而且我好象记得他们曾经说过，这玩意本来就是属于其族人所有。”半jīng灵跟着补充，“难道说他们处心积虑地取得这件东西，就是为了毁灭我们的世界？难怪这两人愿意花五百枚金币的大价钱购买它呢？”
“也许这两人不是邪恶之徒，但是管理者只是机械地执行既定的标准，只要威胁xìng超过限度，就必须出动。嗯，你们可以把它们看成是机械一样的存在，只会执行简单的指令，并不具备自我判断能力，所以只以结果而论，并不区分监视对象的目的。”
“如果是这样就值得商酌，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抓捕是不是太妄断了，也许他们只是想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奥迪那瑞沉吟着。
“这个答案，只有靠你们自己亲自去询问了。”老头的表情就好象唆使小孩子去闯祸那样的邪恶。
“你又来了，总是说这么些不切实际的话。他们俩都已经被抓走了，我们还怎么问啊？”戈莱斯冲着老头吼道。
“我倒是能想出点办法，帮助你们再度会面。”老头故做深沉。
“导师您还是在说笑吧，管理者这么强，我们就算是见面了，也会被一同抓走啊。”年轻法师也应和着他的同伴。
“你们还没有仔细听我的解说，管理者是坚定的执行者，这既是它们讨厌的缺点，但同时也能成为钻空子的漏洞。嘿嘿，符合执行标准的就要受到制裁，但如果不是呢，它们就会不管不顾。”
“具体点？”
“这还不好理解？管理者的任务就是维持整个宇宙时空的安稳，随时解决可能出现的威胁，但若是威胁等级不够格，就不是它们处理的范畴了。”
“你是说，如果我们闯入了‘四通八达之城’并不够资格受到它们的制裁？”法师眼睛一亮。
“废话！留下这段记载的神通者肯定比你们强悍吧，他都不够资格触动禁制，换了你们又怎可能？”
“怎么送我们过去？”
“给我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