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 “这不可能！”年轻法师惊恐地叫道。

这方法几乎可以被视为亵渎神灵的行为，若是被神殿教廷势力知晓，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净化之。赤火龙王的龙脉**炼成之术也可算在其中，但是它可以不在乎，因为其实力决定了它可以藐视世间一切势力的地位，但是作为受术者的奥迪那瑞和斯尔就惨了，自己身受如此惨痛的摧残。却不能换来安慰的同情，反而可能遭受宗教的无情清洗，是故只能一直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赤火龙王之术只不过影响着单体目标，就已经足以引起神教势力的足够重视，而**师夏瑞维勒所使用的方法却是以家族为单位代代传承，若是这秘密泄露出去，只怕整个大陆的信徒都会成为他和其家族的死敌。

但是再细细回味，奥迪那瑞突然发觉这条理由却是对斯尔身上异乎常人之表现的最佳解释。只有魔兽运用其天赋异能施展类似魔法效果的术法时，才不会受到所谓魔法的种种限制，因为它们并不是以固定的形式融合能量施展魔法，所以这术法的威力可以随心所yù，因它们的意愿可大可小，而且这种天赋能力是伴随其血脉隐藏于其身体内的，只要条件允许就会突然觉醒，就好象斯尔突然间就懂得某种魔法一样，与普通的法师那样通过学习和领会新魔法来习得新的技艺迥然不同。明显的事例就是斯尔突然领会的魔法种类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简直就如同魔兽生长的过程一模一样。最主要的是，斯尔除了隐形等幻术戏法之外，只会使用并擅长火系魔法一种派别，就好似魔兽中除了龙等少数顶级生物以外，其他皆是单一元素体系的魔物。

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除了外貌还保持着人的形态之外，斯尔绝对是更加偏向于魔兽的存在。

难道世界上还真存在着这种颠覆了传统理念的技术？

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奥迪那瑞那犹豫的眼神却出卖了其内心的彷徨。在年轻法师以往的认知中，人就是人，魔兽就是魔兽，两者绝对不可能产生哪怕一丁点的交集，可是近在身旁的实例却让他的世界观瞬间崩塌。

奥迪那瑞心里天人交战的信号立刻被敏锐的巫妖法师捕捉到。

“是不是还不敢相信？不要紧，反正你们的团队一时半会也不会解散，你可以通过暗中地观察来验证我的解释。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小家伙会表现出愈加强悍的实力，毕竟融合于其体内的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五大龙王之一的血脉啊。而且经过我的改造，并不是炼成仪式造就的单纯地将龙之力借于人类使用的结果，而是将龙之血脉与人体完美融合体现出两者之长的新兴产物。”

怎可能不相信？史上赫赫有名的**师，四圣贤的亲传弟子，研究开发出禁锢术和zì yóu术等顶阶空间系魔法的强者，绝不会没有证据就妄言的。

“可是大师，您对自己的家族也太冷酷点了吧。这个以子孙后辈作为对象的实验也是您平生首次尝试吧，您居然能如此确定试验的成果一定能依照预计的那样实现？要知道这试验的成果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展现的，谁又能确定它就会依照您估计的轨迹走向呢？若是中间发生一丝差错，这千年时间的累积下来，完全有可能发生截然相反的变化。”

“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个时候赤火龙王血脉的诅咒xìng力量已经强大到远远超出了我的估计之外，等到我意识到它的毁灭xìng力量之时，这种可怕的力量都快要达到压制不住的程度了，而我必须在其完全爆发出来之前执行对导师许下的诺言。作为一家之主，我也希望能够看到子孙后辈完全成长起来的那一刻，但因为潜藏于我体内的威胁，迫使我不得不尽早从死亡之主宰那里骗来空间穿梭之球，然后借助它的力量一举飞跃到汪洋大海的中心，以这里磅礴的水原力压制我体内暴虐的火之力量。”

“所幸斯尔还是达到了您的期望，令您的jīng心布置没有白白浪费，就不知道他这一生以魔兽方式生存下去，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年轻法师感慨道。他如何不知一个长辈对于儿孙成长的关切是何等的殷切，如**师夏瑞维勒为了世界的稳定和安宁毅然放弃了含饴弄孙之乐，亲赴九死一生的旅程，这种为了天下苍生的大无畏牺牲jīng神实在令其钦佩。

“虽然说那禁忌之法将那小子转变成了类似魔兽体质的存在，但终究我还是希望自己子孙是以人而不是以魔兽的生存方式生活下去。所以，放心吧，他最多也就是一个天赋异秉的人类，就好象大浪淘沙中选出来的英才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朝着魔兽的生存方式转变的。这个世界还是允许所谓的jīng英存在的，所以如果自身的秘密不被泄露，在他人的眼中，他不过就是个非常适合修习魔法的天才而已，绝不会被质疑到其他方面。这也就是我只把秘密告诉你的原由，我还是希望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快乐地生活，毕竟以他那卤莽的xìng格若要守住什么秘密实在是太过为难的任务了。”巫妖大师长长叹息一声，仿佛因为将憋在心底里的话一股脑全部吐露出来而畅快了许多，“其实看到那小家伙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原来是想错了。其实现在的我只要见到子孙成年自立就已经感到无比的欣慰了，并不同当初那个时候期盼着他们一定要达到甚至超越自己的程度。如果那时候自己就如此宽容的话，也许家族也不会遭受那惨痛的苦难了。”

“大师，从刚才起您就一直不停地提及牺牲、苦难等等，请详细地告诉我，您所谋划的通过数十代人努力的人体改造计划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这个术的代价就是数十代人的寿命缩水。”巫妖倒不痛快，直截了当地就托出实情，“其实我的方法原理很简单，为什么龙族能够承受这种力量，而人类却不行呢，非得承受这诅咒般的厄运么？”

“可能是因为龙的体质适应能量的变化吧，毕竟它可是魔兽之王啊。”

“不应该反过来说，是因为龙族的身体强韧到足以承受这种强度的能量蕴藏在体内，所以它们才会成为魔兽之王。”

“两种说法不都一样么？”

“不，不一样，存在着因果关系的辨证因素。如果是因为龙族王者的地位造就其可怕的实力，那么我们根本就无计可施；但若是因为其自身的强大而夺得了魔兽之王的称号，那么办法就简单了，只要我们被改造得强大起来不就可行了？”

“说说轻巧，但是实际cāo作起来可行么？”年轻法师噗嗤笑出声来，巫妖大师实在太异想天开，如果随便什么方法就能将人类改造成龙族一样强大，那么这魔兽之王也就不会在族群消失之后依旧是全大陆智慧种族挥之不去的噩梦了。

“怎么不行，我的目标并不是达到龙族成员水准的那般强大，而只是想强化**能够承受住灌输的龙脉力量即可。虽然说这等程度的力量与龙族自身相比显然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人类来说却是宝贵的财富，不是么？”

“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可是怎么施行呢？”

“时间，能够创造出如此奇迹的力量惟有时间！”巫妖大师吐字极慢，似乎接下来的叙述勾起了他的惨痛回忆，“不可否认，人类是适应xìng非常强的种族。虽然先天条件不如任何一智慧种族，但是为什么他们建立起来的国家能够割据整片大陆的二分之一强呢？因为人类懂得学习和研究，懂得借鉴其他种族的长处强化自身，就算是先天条件不足，人类也会竭力创造出适合自己的类似技能——身体素质不足，就创造出各种武技弥补这种缺憾；看到魔兽懂得cāo纵元素能量，就创造出了魔法，将大自然的力量归于己用……通过不断的进化，最终成为了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

“可是，这些与您的计划有关系么？”法师讶异地问道，似乎巫妖大师叙述的内容与其语气中表现出来的悲愤情绪严重脱节，这种跳跃似的表述根本让自己摸不清头脑。

“怎么没有关系！人类的历史就是不断进化变强的历史，而我不过是在这伟大的历史进程中安插了一段人为干扰的部分。只不过这部分却是以死亡的威胁为动力，以更加激进的方式促进某个家族成员强化的局限xìng进化过程，一个不为公众所知的秘密罢了。”

“即便如此，以一己之力做出让历史行进轨迹偏移的改变也是极其了不起的成就了。想不到您除了创造出顶级的空间系魔法以外，在生命构造领域的研究成果也非常惊人啊。”年轻法师赞叹道。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就，我只是利用了人类极其优秀的可塑xìng这一优势罢了。其实人类这种适应xìng是非常杰出的能力，我只不过是充分发掘了它的潜力而已。”巫妖大师恬淡地说话，似乎通过交谈的方式已经让曾经波澜起伏的心境慢慢平复了下来，“在我起程前往死亡之主宰的塔楼之前，便已经依照导师的指点，将自己的身体转化成不死之躯……”

“那么说，您的巫妖转生仪式并不是依靠了半神巫妖的力量喽？难道圣贤**师也懂得巫妖转生之术么？”奥迪那瑞好奇地询问，他突然想起那神秘出现的修瑞老头似乎曾经说过，若是自己愿意转变成巫妖的话，他倒是能够指点一二，原来这家伙并不是完全在胡吹啊。

如果到现在他还猜不到猥琐之极的老头必定与自己的那位老祖宗具有密切的关系，那自己简直就是蠢笨到家了。

修瑞不就是修帕纳特瑞的缩略称呼么。

“我早就说过，我的转生形式并不是传统的死灵生物，而是经过了导师改进的方式。导师可是半神巫妖葛斯康的亲传弟子，以他的智慧怎可能无法掌握这转生仪式的jīng髓，也只有他才能将如此严谨的仪式再度改进，变成自己理想中的形式。”

“这老头居然这么厉害！”奥迪那瑞实在无法相信那个时时表现出为老不尊的修瑞老头竟然潜藏着如此惊人的实力。

“那些比他强大，但是又败落在他手下的对手都是被其表面假象所蒙骗的可怜虫，毕竟他那长胜不败的战绩并不都是靠着侥幸赢来的。”说起传说中的那位伟大人物，巫妖大师的语气中就不禁透露出崇敬之情，“导师的指令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命运的预演。”

“就算他安排您承受龙王怒炎的煎熬，您也没有产生任何抵触的情绪？”

“说实话，每次忍受龙脉力量爆发时那种蚀肌腐骨般痛楚的那一刻，我确实有那么点怨恨的情绪。但是我知道，导师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才不得不牺牲弟子一脉，以维护整个大陆的和平，若是被赤火龙王找出破绽，逃脱那困缚的牢笼，这个世界就要生灵涂炭了。况且，他还传授了我强化子孙后代的秘术，对于殷切期望后辈获得远大前程的我来说，确实是一种福音，虽然说这种方法前期牺牲太惨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