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2）
就好象是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因此而**了。
“空气滤净！”维洛妮斯自闻到第一口臭气时就反shèxìng地开始释放神术，只不过这恶臭实在厉害，居然连续让女牧师的思维停顿了多次，以至于咒语都被掐断了好几回。幸亏是神术不同于魔法，不会发生魔力反噬的危险，即便被中断也可以随时继续，几经波折才将这救命的术法释放出来。
以维洛妮斯为中心，似乎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飓风，把恶臭味向着外围驱散出去，好容易才还来一个洁净的空间。
“冒险团配备牧师果然是无比正确的抉择。书记官，记录一下，回帝国之后先提交一份报告，内容就是进行未知领域探索时，随团成员中必须有一个专职牧师。好家伙，这股臭气熏得我是到现在还觉得头晕，如果是交战时刻，真就不用打了，大伙儿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组长老头的脑袋摇晃得更厉害了，先前的动作也许是不自觉的习惯，但现在就好象是要用这股力道把残留在身体内的恶臭气味抛出去一样。
“这是什么毒气，是那个海巨妖搞的鬼么？”小盗贼心有余悸地问道。刚才他感觉到，这股恶臭比之前从老头们实验室里丢弃的试验品散发的气味更加可怕，简直就是种惨无人道的酷刑啊。
“喏，这气味就是从那些大大小小的吸盘里散发出来的。普通的章鱼或者枪乌贼的触手上也有相似的结构，但从未见到过那种类似獠牙的记载，看来这条触手的功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近旁的一个老头插话道。方才组长吩咐记录的时候，就见其笔书不已，本以为他只担负个动笔的职务，原来真正具有价值的是他那颗包容了各种知识的脑袋。
“谢谢你的注解，这大家伙真是个难对付的麻烦。”组长冲着炮组人员挥手道，“不要懈怠，随时候命攻击。”
到底是软体动物，即便它的肌肉再发达，没有骨骼的有力支撑，也很难持久地悬于半空，那条曾经表演过几乎令人魂飞魄散一击的巨型触手正依靠着海水的浮力漂浮在海面。本来盆碗状的吸盘突然齐齐如花蕾怒放，随后又好似枯萎凋零时那样收拢起来……就这么反复地演绎着花之生命的全部过程，映衬着大海的湛蓝，倒也是一方胜景。奈何，那触手上的吸盘翻卷，一排排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的獠牙反shè着寒光，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绞肉机一样。
“这种软体动物浑身不见一根骨头，却生就些相当奇特的本事。但说那触手上一个个吸盘就是极其有力的捕捉工具，借助那股子吸力，只要被触手缠上就没有能逃脱得了的猎物，这海怪就是使用触手将捕获对象慢慢勒死的。”书记官书写完毕之后，左右没事，便从肚子里找出点相关记载与众人分说。
“真这样强？难道用牙齿咬断都不行么？”小盗贼大为吃惊。海洋里希奇古怪的事太多，总能为习惯于陆地上生活的众人带来惊诧。
“被这种生物缠上了，就好象身体被绳子五花大绑一样，连活动的余力都少得可怜，哪里还能挣脱得了。而且这种生物的生命力极强，就算是触手被斩落下来，依然能够保持原有的活力达一天以上。可别小看了它啊，当然这种大怪兽我们是不敢招惹的，但是那些小个儿的却也被渔民捕捉到不少过，据说一只拳头大小的家伙，如果以所有的吸盘抓住甲板，哪怕是一个壮汉都不能把它掰下来的。若是我们的船被那海巨妖的触手捕获，肯定是再也逃脱不了的啊。”
小盗贼被这耸人听闻的消息吓得已经面无血sè了。
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存心想吓唬一下斯尔，书记官老头居然还有“货sè”。
“不过根据我的观察，这海巨妖的触手却是另有一功。因为根据记载，普通的章鱼和枪乌贼的吸盘里根本就未生长有类似獠牙的组织，可为什么大家伙就有这么奇怪的身体结构呢？”
“为什么呢？”斯尔不自觉地顺口问道。
“这海巨妖是习惯吃肉的，但是这家伙浑身没有骨骼结构，也包括口腔里的牙齿，所以吞咽其食物来非常不容易。有力的触手既然是它的捕食工具，为什么就不能也成为帮助进食的器具呢？你们看，只要那触手卷住食物，用吸盘吸住，再经过里面的獠牙阵一绞，呵呵，一堆现成的肉糜就做成了。我们现在闻到的那股恶臭，十有仈jiǔ就是残留在那些牙齿间隙中的残渣腐烂变质而产生的气味……”
哇！
斯尔再也忍受不住了，先前的腥臭已经叫他肚里翻江倒海，现在书记官再这么一解说，他的眼前就好象浮现出那一排排獠牙深深地扎进自己的身体，并因为吸盘的绞动之力，把自己支解得四分五裂……
“怎么，难道我说的事就那么恶心么？”作为优秀的学者，书记官浑然不觉得自己的话对于意志薄弱的小盗贼来说，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摧残。
科学有时候就是残酷的事实嘛。
“是那小子根本不明白，您揭露的事实对于我们的意义是何等的重要。”半jīng灵拍着不着边的马屁，虽然他自己也因此感觉到不适，但是看到小盗贼受罪，却也能让心情舒畅许多。
“你就吹吧，呕……”斯尔扶在船舷的栏杆上，似乎全身的气力都随着呕吐流失了，即便是这样，也抵挡不住其争辩的决心，“你倒是说说看，除了恶心以外，这条触手还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哦，神呐，它居然开始动了……我真是笨死了，海巨妖既然还存活着，那么它的触手当然也能动喽，注意，敌袭就要再次过来了。”
“吵吵什么！别丢了团队的脸面。”奥迪那瑞猛地一拍小盗贼的后脑勺，“不要影响别人做出正确判断。”
吃了痛的斯尔忍不住呲牙裂嘴地直叫唤，却暂时xìng地停止了吵闹。
“怎么能不紧张呢，那怪物就要攻袭过来了。”
“未必！”奥迪那瑞死死地盯着那条曾经挥出过裂天一击的触手，“刚才那次攻击是那凶物倾尽了全力而为，却依然没有够到我们的饿船。现在又已经航行了许久，我们与它之间的距离只有拉得更长，如果海巨妖还想要继续攻击的话，先决条件就是先靠近我们的船。”
停顿了一会儿以后，似乎看出了什么预兆，年轻法师又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条触手又开始行动，也可以看作是攻击的前兆，关键是看它究竟准备做什么。”
黑sè的触手随着海面的波澜浮浮沉沉，因为云彩投下的yīn影，越发显得邪xìng。只看到原本笔直伸展好似长枪的触手一阵摇曳，突然就蜿蜒盘转起来，猛一看，简直就象是条巨型的海蛇游弋沉浮。直是这触手才盘转了没多久，便是突兀地一伸，它的尽头，雾气弥漫的海域中立时显现出一个模模糊糊地巨大黑影。
简直就好象是被这条触手拖拽出来的一样。
海巨妖的触手才来回舞动几次，它的躯体就已经完全从迷雾海域中显露出来了。即便本来已经对这海中巨怪具有初步的认识，可是当它的身躯浮出海面的时候，所有人都被这比那孤岛还巨大的体型完全震撼住了。就算面对如此惊人的一幕，众人也知道其实这还不是海巨妖克拉肯的全部躯体，因为缺少骨骼体统的有力支撑，海巨妖的大半身体还是只能潜浮在水下，借助浮力对抗自己的体重，不至于因为自重导致身体变形。
这座岛屿一般的身躯已经是其露出水面的极限了。
“书记官记录，远洋航行时遇见孤岛，必须先以斥候小队探察清楚状况之后，才允许登岸……”
众老头闻言点头称是，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巨大的生物，若是船只不明所以然就轻率地靠上去，只要那巨怪翻个身，那么所有人就等着喂鱼吧。
“还有，二号炮组瞄准目标，改换为穿透攻击方式，随时待命。”
组长老头紧接着发布了第二个指令。
“什么！还要打？刚才不是已经定下策略，全力以赴于撤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