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尾声(1/2)
秦方致快步如飞走在最前面,旁边是秦玉阳,祁门定等人寸步不离在后面紧紧跟着,他们不好掠地飞奔,只能依着巷道辗转过来,看到前面黄宅的时候,秦方致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众人的脸sè,指着前面说,“就在那里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祁门定有些疑惑地转头问自己的门下,“你不说宗德和汉湘留下了么,怎么没见着人?”
重嬴和重败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说道,“师父,他们的确是留下了呀,秦凯跟着到了南厢房那边,俩人或许就偷懒到宅子里去了。”
祁门定对职分内的事情向来斤斤计较,听了两个人的话,铁着个脸,不吭不响地“唔”了一声,拉在秦方致身后挺远的地方,跟着朝门里走,只离着足有一shè之地呢,前面的人忽然加快了脚步,身子在门前一晃,就撞门冲了进去。
“怎么了?”重嬴问了一句大家的心里话,没人理会他,却都飞跃过去。
等祁门定进门的时候,前面的几位已经到了前殿里头,几位都是丹劫的高人,这里久积不散的灵气说明就在他们赶路的时候,这里发生了术法上的争斗。
祁门定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灰土,他可是嫉恶如仇的xìng子,这显然是人干烧化弄出来的,便紧紧皱着眉头,拨开两侧闷着不吱声弟子,夹在秦方致和陈诚的中间蹲在地上,用手指轻轻捏起一撮,搓着,又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将灰撒在地上,呼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朝身后扫视着。
“宗德……?汉湘……?娘的,人呢?”祁门定喊得声音很大,震得屋顶上的灰一个劲儿朝下落。
有人心安理得地看热闹,脑子灵透的看到地上的烛台,挥手捡起来,用手捏了捏蜡烛头儿,走到几位长老的身边说,“师父、师叔,蜡还软着呢,刚刚的事儿。”
祁门定点了点头,看到门外行尸走肉般踯进一个人来,众人也都朝那边看,挡在外围的弟子自动散开一条道,祁门定冲着那人骂道,“你到哪儿去了?这会儿才冒头出来,汉湘他人呢?”说完,他自己也没意识似地低头朝后面的灰土看了一眼。
陈宗德给鬼上了身,却又闷着不敢说,现在进来了,心里又堵满了事情,一会儿那女鬼跑出来,一会儿就是yīn风怪影的说不清是谁,他在门外喊完了,就知道屋里的汉湘八成是把命丢了,便愣了半天。
听到祁门定的声音,进来呆呆地看了看屋里的人,陈宗德“扑通”一声跪下来,涕泪并流地哭着说,“师父,师兄他死了?哦,他死啦!”
祁门定瞧着愈发心烦,摇着头乱晃了几下手,让旁边的人把陈宗德搀了起来,一脸浓云地走过去,看着他问,“你这把门儿怎么当得,连汉湘的命都看丢了!啊?谁……,谁干的好事?”
陈宗德浅浅地低着头,讨罪说,“我看这宅子yīn气重,就去那边看着,师兄他说乏得厉害,想到屋里歇歇,我,我也就没管。”
“你吃饭光长膘儿不长脑子么?这么大个活人在屋里给人烧成灰了,你,你还有功夫看风水呀你!”祁门定气鼓鼓地左右走了两步,站住,又看着陈宗德问,“谁杀得,不知道么?”
陈宗德泪水干了,汗又顺着淌满了,糊出一张花猫脸,在才点起来的烛火照耀之下,神sè怪异,支支吾吾地说,“我没瞧见,只是身子给yīn仙束住了,逃脱不得。”
祁门定愣着没说话,秦玉阳走过来扳着陈宗德的肩膀问,“yīn仙……?你怎么请来的?”
陈宗德看了一眼,见秦玉阳眼力闪闪泛着绿光,心里一颤,连忙说道,“因不小心碰了坟里的东西,这才把yīn仙招惹出来的。”
秦玉阳好似只听到一个“碰”字,以为他干了挖坟掘墓的事情,一把攥住他的衣襟,脸上杀气六月的天似的一下就升了起来,可他还没说话呢,后面秦方致虚“咳”了一声,慢腾腾地站起来,有些消沉地叹了口气,开口说,“这个叫汉湘的是吧,果然是死在yīn法手里的,咱们纯阳派可没这么歹毒的本事,可,可一个女鬼,又不是戾虐xìng子的,怎么就对人下手了呢?”
“穗儿刚才在屋里的形状你们也见过了,她只是吞肺经的,怎么也弄不出人命来,这里头还藏着别的什么事儿。”他看着祁门定说完,又转脸瞧着自己的儿子,劝说道,“赶紧把你师弟松开,这成什么样子,他说碰就是干了刨土挖坑的事儿么?你也不过过脑子,这是见了你娘的yīn魂,脑子给糊住了吧。”
陈宗德吓得心里扑腾腾还跳着,轻轻抚平了衣裳,看了看祁门定的面sè,壮着胆子开口说,“各位师叔、师父,我确实见到有怪东西翻墙出去了,那女鬼也紧接着朝外追,后来你们就来了。”
“怪东西……?是人是鬼?”秦方致似乎热衷于洗清南宫穗的冤情,开口问道。
“这个,没,没看清楚,那东西去势也急,我抬头的功夫就瞧到了一片灰影,噢,现在回想,应该是人的。”他小心谨慎的应答。
“这……,几位长老,你们怎么看?”秦方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话音也舒缓了许多。
“回头再议,眼下先让汉湘入土为安吧。”祁门定替其他几个人拿定主意,亲自捧起一把灰来,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秦方致救回来了,奇物司的这件事祁门定等人来说算是落下了大幕,就是自己的徒弟折在里面,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悲戚,一行人落过秦方致的挽留,门里门外站着看着对方,陈诚一直在盯着秦方致的那半边身子,最后说道,“师兄,你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安心休养,湮灭之灾不是药石外力能医治的,可放着不管还要加重,回去我琢磨个方子,回头让他们送过来。”
秦方致脸上红彤彤地,虽然身受残疾,可多年来的一桩心事却也在半个时辰前了却了,时光仿佛一下回到了百年前,南宫穗娇俏的模样从来没这么清晰地浮现过,他怔了一下,笑着说,“行啦,回去吧,看看东边都泛白了,我小憩片刻就去找老顾,方子的事不急,对了,祁门师弟,稍后我去看你。”
挥手送行,看着人越走越远,秦方致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子却见到秦玉阳还是失魂一样,“梆梆”敲了他额头两下,装出一副严峻面孔,责怪着说,“挡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进去,对了,先到我这里来。”
两个人哑巴葫芦般走到堂屋坐了半晌,又都看着对方同时开了口,说的都是南宫穗的事情。
“娘的事儿,你还没跟我提过。”
“阳儿,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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