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十二章 新的生命（2/2）

“我想你也该差不多来找我了。”说话的人专心致志擦拭着自己的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那人慢慢擦拭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他刚刚狩猎回来。

狩猎，是因为有趣，而并非为了存活的必要。

流眯起细长的紫眸，细致的擦着指间的血迹，盯着自己手的眼却有些恍惚。

“你终于来了。”他的叹息声宛如感慨。

他的身后，素衣胜雪的少年淡然而立。

“是的，你不能不来。已经没有时间了。”流慢慢的站起来，转身，看着残地眼有太多琢磨不清的含义。

残仍旧是淡淡的笑，向前走了一步。

一步。

他的脚步如踉跄般跌落，跪落在地，张口，喷出一口血。

“终于还是迟了一步。我还以为我可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甚至为此毁了‘他’…”看着殷红的血从自己指间滴落的残依然是浅浅地笑。神情安详，“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没有办法，你回来得太晚，若能早个五十年……”流摇头，“幽王历年传承、凝聚着幽族长久能量地‘水凤’已经进入了落的身体，除非他自愿。否则没有人拿得出来，而你、幽王，若是没有‘水凤’凝聚能量，活不了多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你拥有羲族人的能源核造成的奇迹。自你把它从你体内拿出一刻，你的身体已经崩坏，谁都无法挽救，除非——”

“闭嘴。”残淡淡的说。打断了絮絮说着不停的流，擦干净嘴角地痕迹，他摇摇晃晃的、却是异常坚定的重新站了起来，“落是让你来杀我，不是让你来说废话的。”

流闭上了嘴，异常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以非常古怪的口吻问道，“这真的…值得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残的眉眼轻轻一扬，像是在讥笑着流，又像是在自嘲，“现在还问这些做，值得又怎样，不值得又如何，这不就是你想要地结果？”

“不过鉴于你我相识一场，我提醒你一句，鸟尽弓藏。”

“是？”

“一个很遥远的世界上某个种族的语言中所拥有的词语。”

“意思？”

“你很快就会明白。”

不再多言。脚下水波荡漾。水上沾染着血迹的素白长衣轻轻飞扬，残长声一笑。

“你，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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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发散出淡淡地荧光，像是被泼了水，曾经显得孩子般天真的少年的眉眼此刻已显得成熟了不少，依稀显露出青年的轮廓。

对于幽族来说，他们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各个年龄段的相貌而存在，当然，必须是已经历过的年龄段。

一开始，落将自己化为少年时期的形态，不过是凭借那样的孩子气来降低残的戒心罢了。此刻的他，依然是那张美得诡异地容貌，依然是唇微微扬起地笑，只是眼底凌厉的光芒，太过锋芒毕露，成熟地眉眼依稀有高傲狂嚣的神态，收敛不住。

流跪伏在他的面前，怀中拥着一个失却了呼吸的冰冷的身体。

没有伤痕，却也没有了气息，银发散落的脸上的安详让少年显得只是在沉睡一般。

确认了这一点的落微笑，微微向流倾下身，他说，“流，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流看了看怀中的人，又抬头看着幽王，“王，只要是您的希望……”

“你愿意为我奉献一切？”幽王嘴角的笑容越加灿烂。

流不语，半晌才低声回答，“只要是您的希望。”

幽王微微一笑。

手伸出，骨头断裂的声音，被折断的脖子。

一切都不过发生在幽王一笑之间。

“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幽王俯身，捏紧了流的脖子，俯视着流，居高临下。

虽然有猜到，却还是想不到居然这么快。

流苦笑，意识逐渐模糊，因为已经说不了话，只能勉强将自己的意识送了过去。

“残死了，可他也还活着。”

幽王的瞳孔轻轻缩放了一下，射出冷冷的目光。

“只是再也醒不来了，我断了他的五感六识……你要他死，就自己杀……”流逐渐喘不过气来，却还是挣扎着传递过去最后一句意识，“你喜欢他，对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幽王不说话，银色的瞳孔近乎无色的冷白，找不出任何感情的涟漪。

他默然许久后，俯下身来，抱起残没有气息的冰冷身体，思索良久，轻轻一转身，已经瞬移到了凰姬的青塔之中。

凰姬站起来看着他，在看见他怀中抱着的人的一瞬间呆若木鸡，然后，慢慢变成一种说不出是的复杂表情。

“他死了。”他说，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凰姬原本眨也不眨盯着残的眼慢慢转移到他身上，然后，她的手慢慢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里有了新的生命。”她看着落，异常坚定的眼神，姿态如圣母一般，“…是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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