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往事（补10号）（1/2）

左护法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看着亢凡说道：“现在有了亢兄弟，我的苦rì子算是到头了。”

“我？”亢凡一脸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拜托，我能帮你干什么？杀了龙野？我没和你单独谈话之前或许还可以，现在么，是个人都能猜到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不不不，我没有让你杀了龙野。”左护法连连摇头，“你不杀他，他的手下还有所顾忌，可是如果他死了，圣门一定会四分五裂的，长老们会立刻脱离圣门，他的死忠会想着杀你报仇，就算杀不了你也会杀在场的武林中人泄愤，或者通过这种办法要挟你，我想，这恐怕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是的，你说很有道理。”亢凡叹了口气，接着语气一转，“可这对你来说不是很好么？如果之前你不是要和我单独谈话，而是通过我的两位同伴威胁我，暗示我杀了龙野，然后你再登高一呼，凭你的实力和威望，以及长久以来演白脸拉拢的人心，坐上圣门一把手的位置应该一点都不难。”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可以这么做，但是我没有，原因有二。第一，我不想杀龙野，第二，我不想杀你，也不敢杀你。”

“为何？”

左护法突然露出了缅怀之sè，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也算是龙野的半个死忠。”

“什么？”

“很奇怪吧，其实呢，我在加入圣门之前，是一名商人，可是就在我三十二岁那年，我的公司破产了，我老婆跟别人跑了，我那仅仅只有六岁的女儿……”说到这里，左护法的眼眶中隐隐泛起了泪花，“那段时间为公司的事我忙的焦头烂额，接她放学难免会有些晚。那天，我整整晚到了两个小时，当我匆匆忙忙地赶到她们小学时，只看见她背着硕大的书包，一个人孤独的等候在学校大门口，身影显得那么小，那么单薄，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的表情怯怯的，还有一点点委屈，然而，在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笑容如花般绽放，她满脸开心地喊着‘爸爸，爸爸’朝我冲过来，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左护法的声音哽咽了，亢凡也沉默了，犹豫了一下，上前拍了拍左护法的肩膀，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半天，左护法才恢复了平静，他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猜到了，那所学校大门前是一条马路，我女儿横穿马路时，一辆汽车突然出现，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我女儿直直飞了出去，而我却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看着……就在我被吓傻了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出现了，他飞快抱起我的女儿，朝着市中心医院的方向飞奔而去，而后我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快些跟上！’”

左护法眼中露出回忆之sè，说道：“亢兄弟，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龙野，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缓过神来，拼命追赶他，可他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不得已之下，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

“等我赶到市医院，我女儿已经进了手术室，我和他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可是，最后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听到噩耗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心如死灰，我付出无数心血的事业没有了，我深爱的女人没有了，就连我唯一剩下的最爱的女儿，也没有了。亢兄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是无法想象这其中的痛苦的。”

亢凡点点头，轻声道：“节哀顺变。”

左护法没有回应，而是接着说道：“后来，我的女儿被推出来了，我看着她小小的身体变得冷冰，脸上还残留着见到我时那种天真甜蜜的笑，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再后来，我安顿好了女儿的后事，一个人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城市中，不知不觉，我爬上了当时市内最高的一栋建筑，站在天台上，看着下方的人来人往，万念俱灰，纵身跳了下去。”

亢凡问道：“龙野救了你？”

左护法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他救了我，我刚一跳出去，就被他一把拉了回来，然后他就在那座建筑的天台上狠狠揍了我一顿，把我打得鼻青脸肿，浑身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而我在整个过程中一声不哼，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其实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我心生死志，所以一直悄悄跟着我，他把我打了一顿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正是因为这一句话，我才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