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鬼的眼泪（2/2）

“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平静过，就连我睡觉都是半睡半醒，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和很多老兵一样得上那个什么冒险上瘾症，狗屎！他们没有在丛林上生活过，那种生活可以说是非人的rì子，越南猴子也绝对不是好对付的货sè。”魔鬼开始激动了，身体开始慢慢颤抖，似乎在讲述一段痛苦的回忆，似乎这段回忆如同古董一样被尘封了多年。

“人人都以为战场上的男人是最帅的，所以很多人都是那样参军，我也一样，当时我的志愿还是在战争结束之后去当一个画家。”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们知道吗？当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呕吐想法，我的心里很正常，当时军队所有人都说我的承受能力强，我也开心的骄傲了很久。”说到了这里如同在舞台上刚领完荣誉勋章一样开心的笑了，继续如同面对记者一样的讲述着：“可是当我第一次拿枪杀了一个越南女人，一个越南孩子之后我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越南人！我痛恨自己没有人xìng，痛恨越南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居然让女人和孩子上战场。可是杀人的事实就是真实的存在，最后连长对我说，无论是什么人，在战争时刻，只要他拿起了枪，他就是一个军人！”魔鬼的眼神居然也闪烁着尊敬的目光，骄傲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光芒。

戚维在安静的听着，不过他考虑的却是，如果理查斯是真正的理查斯的话，如果他讲的都是真话的话，那么他现在最少应该四十五岁了，自己如果和他战斗的时候完全利用体力优势拖垮他，当他站不起来的时候就是他死亡的时刻。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戚维的想法，理查斯继续在尸体的围绕中说着：“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我放下了包袱，我居然在战争中无数次的将重要领导和物资给救了出来，当时美国zhèng fǔ授与我‘丛林之王’的称号，给我一枚荣誉勋章，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越战居然结束了。我也就随着zhèng fǔ的飞机回到了美国，可是回来我才发现我完全适应不了现实中的生活！拿惯了枪的手居然要学怎么去拿笔，说惯了脏话的嘴居然要去说婊子养的礼貌用语，谁能理解我们的悲哀，谁能知道每天晚上我们在恶梦中醒来的时候有多么害怕！”魔鬼居然轻轻的抽搐着，他居然流泪了！戚维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一个如此残忍的人居然也有感情，也有泪水，看来中国的古话是非常经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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