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屠杀（2/2）
杀人，许多人暴力电影看多了，会觉得飘逸，可当你真正见识到一条鲜活乱蹦生命消失在你眼前那种残忍震动，心情绝不可能镇静得起来。
“你一定在怪我多管闲事吧？”
女孩扫了眼里间外间凌乱瘫倒的尸体，骇惧的同时，也是苦涩。
原来周皓云身怀绝技，完全没将平常人穷凶极恶，双股觳觫的歹徒放在眼里，自己一番着急，倒是贻笑大方。
“其实像你那么勇敢的女孩很罕见。有做战地记者的潜质。”
周皓云踹飞地上的暴躁男子，重新坐回铺位，微笑宽慰。
“我都吓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女孩强迫自己不去看尸体，委屈嘟囔。
不过周皓云调侃这句话，她内心的惶恐消解了些。
人就是这样，紧张的时候必须找到一个泄口，而当你心思专注于某件事，会自动忽略心里的惊惶。
“将他们想象成几只野狗，你会感觉好点。”
周皓云咸淡笑道。
而在他心里，这些人比狗还不如。
“我尽力。”
女孩暗地里深呼吸，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先先生，能能做份笔录吗？”
这时，一个身穿列车员制服的年轻女人终于领着几个手持警棍的魁梧车警来到周皓云这间铺位。
姿色还不错的女列车员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尸体，忌讳躲闪地望着在尸体面前，还安然靠在自己铺位阖眼养神的周皓云。
她是这车厢的列车员，刚才就是在四个歹徒胁迫下打开了车厢的灯光。
然后呆呆地站在一边瞧着他们逐一在各个铺位肆意劫掠。
无能为力。
可是就在她以为火车马上到达马鞍山站口停车，这些歹徒要满载而归，逃之夭夭地时候。
仅仅不到一分钟！
四个豺狼凶恶的歹徒，就忽然全被这个看似文弱其实冷血无比的青年人三拳两脚弄倒！
她都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完全没有电影里描述那般，在面对黑暗势力的时候，主角挺身而出，经过一阵义正言辞正义凛然的开场白，之后在歹徒不听劝告地狞笑声中，动用浑身解数，经过一大串眼花缭乱跌宕起伏险恶纷呈的战斗。才在万众瞩目众望所归中将亡命之徒制服。
完成一次戏剧化的英雄壮举。
周皓云完全不是这样。他的行动很简单，也快得无法想象，仿佛就是眨眼的时候，施展了什么仙术似的，四个人就死躺下了。
没人瞧清楚他的动作。
而他这个英雄，似乎比歹徒还残酷！
“没兴趣。”
陌生声音，周皓云随便微开了眼睑，扫了几个车警。淡淡应声。
“先生，这是四条人命，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女列车员让周皓云一记冰冷眼神刺激，身体一阵畏惧，不敢再说，她身边一个车警却代替她口气求恳。
至于为什么不是威严正声。
一来，他是敬畏周皓云残暴的身手，二来，人家现在是拯救了车厢的勇士，理应礼遇。
“没什么说的，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随便问个就好了。”
周皓云微微皱眉。
也许杀人在寻常人眼里可以记忆一生的天大事，可这种角色，跟他呼出一口气那么平淡。连情绪都影响不了一丝。
“这”
车警犯难了。
四条人命，在中国这种治安坏境下，就算是该死之人，但周皓云怎么都该交代一下。
“你们问我吧，我都看得清楚呢。”
雀斑女孩见周皓云神色不耐烦，唯恐他与车警冲突，忙解围。
“那好吧。”
车警对于周皓云的神秘其实心有揣揣，不敢硬*。只好退而求其次。
“上新闻的时候，不要暴露我任何消息！”
周皓云霍然弹眼，冷冰冰的光线扫了圈几个车警。
“放放心，为了先生您的人身安全，不会透露。”
车警们感觉周皓云嗜血眼神比什么枪口瞄准还感到背脊凉，如置冰窖。
再也不敢与周皓云对视。
“顺便把这些垃圾给清理掉，我要睡觉了，没事小声。”
周皓云淡漠环过惊呆的唐小倩这些人以及周围胆大一些过来围观的乘客。
在众人错愕吃惊的目光瞩目下。
被子一掀，惬意伸个腰，随即躺了回去。再不理睬任何人。
“这这人要是做起歹徒，只怕比这些人魔鬼百倍。”
亲眼目睹他杀四个人像捏爆了四个气球随意。而且杀了后，还在炼狱的尸体场所安逸睡觉！
所有人心里不得不闪过骇然的念头。
雀斑女孩望着周皓云倒头便睡，附近还有几趟血迹尸体，麻脸纠结，想劝点什么，可是又不好说。
他自己都不介意，她何必做那长舌妇。
“走走吧，小姐，到附近的工作室。”
车警全身毛骨悚然。泛起了鸡皮疙瘩。
完全失去了与周皓云打交道的胆量。
这简直不是人啊！
当杀人是吃饭吗？还睡得著！
惊畏同时，没人再愿意叨扰他。
面面相觑，周围的人默默地散开，心里的感触，只有自己能体会。
唐小倩几人相顾一望，没有丝毫犹豫，轻手轻脚下了铺，鞋子都不敢穿，直接憋着口气朝车厢两侧狂奔。
直跑了一节车厢才敢吁气，都怕周皓云凶性大。
于是。
在周皓云凶残的手段震慑下，最后。
还真没有人在这个旅客们注定彻夜无眠的夜晚，再有骚扰他的动作。
甚至雀斑女孩替他做了笔录后。
火车到中途站，涌上来当地的刑警时，也都是蹑手蹑脚，屏气敛息，悄悄指挥把四尸体搬走。
其中没有一个人有胆扰乱周皓云。
警察？
四把枪恶贯满盈的歹徒都弹指虐杀。
他们不会以为这种狂屠级，有可能是国安或者龙组甚至某些黑帮的秘密成员会给他们面子。
而且在他没有做出明显犯罪举动前。
没有愿意去招惹他恐怖怒火去探测他的身份。
因此。
抢劫事件完毕下半夜。
周皓云过得异常平静。
因为整节车厢，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