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章 哲学家亚历山大（2/2）

青草。大地。远方。亚历山大萧索道，你双手有什么？

空的。月天突然虚妄道。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说，我一生奋战，杀伐无数战无不胜，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离去。

哦。月天说，你想说什么？

人生虚空，我但愿身死rì能葬在这青山依依，茵茵绿河。亚历山大仍是面无表情，说，我听闻过你的事情。

月天怔住，脸sè苍白，不自禁的握紧。

黯然隐于世，选择清静的世界，遁入空门。亚历山大说，月天你那位姑娘.....你应该zì yóu，勿束缚。

月天苦笑，说，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选择？

对，我不是你。

面对茫茫的天空，亚历山大说，我只是在探索，探索什么？祝福她吧，你才能zì yóu的飞翔。

天快黑，夜已深。

月天发现亚历山大对知识十分好奇，于是他俩坐而论道从伦理学治学经济学物理学社会学几何学等等一路延伸。

亚历山大说，别挡住我的阳光，我想懒洋洋睡一会。

你那是犬儒主义。

月天说，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意思是说各人做各人的事，发洪水啦地震啦我们各人管好自己就行啦，zhèng fǔ有他应尽的责任。而墨子却认为杨子学说一毛不拔自私顽固，天下有难，匹夫有责八方支援。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两种相悖的哲学观点并存，且都有一定的道理。

存在即合理，存在的现象必有一个道理。亚历山大说，讨论无意义。

月天说，无意义的事情偶尔做做也无妨。

亚历山大提出一个问题，关于人xìng的复杂？小时候人生观世界观比较单一，好就是好，坏人就是坏人。大了才发现一个人所好坏不是那么绝对。

没有一个衡量所有标准答案的东西存在解我疑惑。

月天说，哲学这个玩意，不管讨论什么命题它都有一个前题，脱离了这个范围都是有失水准。

亚历山大说，什么叫形而上学什么叫形而下学？哲学也分上下本身是一个错，和尚本不应该建起宗庙，宗庙越多佛xìng反而没了。

月天接着话题下去说，所以很多东西都不立文字，我俩讨论哲学他人末必会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佛曰，不可说。

亚历山大垂下头，说，你那是唯心主义，存在必先于意识，我思故我在？

月天说，先有鸡？蛋？哲学很多时候都是一些无聊的人提出一些无聊的问题。

......

扯了这么多，正题你什么时候退兵？

亚历山大说，我不能退兵。

月天说，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目前到此为止你还末尝一败。

嗯。亚历山大说，我不会败。

月天说，中国有句古话，三个臭皮匠合个诸葛亮，我项羽韩信仨人斗你一战，你若败了....

将军百战声名裂，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月天说得非常城恳。

亚历山大说，那我....去哪里？

回家。

家？遥远的远方。

月天说，你有没有看到..

碧天长草，一孤单人远逝在黄沙里，夕阳箫鼓下红影绿衣。

那是苏武在牧羊，他几十年没有回家了，我们的仗打得越久悲催的人就越来越多。

亚历山大说，好.....我退兵。

刀，在滴血。

倒下的是亚历山大。

惊艳一刀，刀尖还在滴着血，刀尖滴落的血点点梅花形状。

血从刀尖悄悄滴落，答答的声掉在青石板上，月光如霜。

血雾散去。

月天的短匕首还没有入鞘。

亚历山大望着那个杀人的人嚅嚅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了退兵。

月天凄凉说，因为你必须死。

这把匕首是荆轲刺秦王的那一把，巨毒无比，没有用的，你挣扎也没有。

我，还不甘心啊。亚历山大无言无语悔恨悲伤。

荒山。

余温，刀仍有余温。

雨水冲洗了亚历山大的尸体，割下他的头颅，月天疲惫不堪的打马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