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魏晋服饰(2/2)
她哪里知道,张明上大学后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线描各种农作物,从种子到发芽,从开到成熟,没有他不写生的,后来又发展到画人物,练就了一手白描技艺。
她又看刘欣然的画作,不由张大嘴巴再也合不上。
原来刘欣然画了两个女子,一个已经画好,依稀能看出是陈墨的形象,很是庄重,头挽墮马髻,两鬢步摇簪,上身大襟襦衫,肩披霞帔,下身长裙,脚穿凤头鞋。
另一个女孩留著简单马尾,扎流苏飘带头饰,上身交领襦衫,腰系长裙,脚穿绣鞋,在刘欣然笔下缓缓成型,是那么灵动俏皮。
孙淑容看罢一嘆:“今日观张贵使与刘小娘子作画,方知何谓传神写照,顾虎头大约不过如此。”
刘欣然初中时迷上了素描,下了一阵功夫跟美术老师学习,聪明人无所不能,美术老师一再叮嚀,如果以后你要报考美院,一定来找我辅导哦。
她一听孙淑容如此夸奖,也是心头骄傲,刚要谦虚两句,林楠悄悄掐她一把,这才想起姐夫刚才听到王右军大名时的表现,於是说道:“敢问这顾虎头是何方神圣?也是作画的吗?”
孙淑容笑道:“刘小娘子有所不知,顾虎头讳愷之,乃前晋时人,六朝四大家之一,人称画、才、痴三绝。待有机会,奴家对你细细讲来。”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说道:“娘子要讲什么呀?”
原来是刘德行回来了,后面跟隨三位佐贰还有万斛师徒。
孙淑容一指案几:“夫君请看。”
刘德行看过也是讚赏不已,本来他就对四人身份不再怀疑,此时更加篤信十分。这种魏晋朝服,如果不是出身高贵,恐怕见都不曾见过,何谈能够惟妙惟肖地描绘下来?
他又有些自责,方才竟还怀疑张贵使篡改或者偽造国书,真真不当人子,便说道:“娘子,县库绢帛恐怕入不了娘子们法眼,內宅私库还有几匹上好衣料,明日也可去市里绢行看看,並召缝子过来,为贵使与娘子们量体裁衣,务必使得魏晋朝服重现於我大唐。”
这时一个白直走了进来,对刘德行道:“启稟县尊,膳馆已然备好宴席。请问县尊,宴席摆在二堂还是三堂?何时开宴?”
刘德行还未下令,孙淑容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夫君,今日你为何有些心神不属?贵使一到县廨就进行会谈,毕竟为了验明身份,也就罢了。如今要举行接风宴席,再不让他们沐浴更衣,实在太不妥当。”
刘德行点点头:“娘子说得是,是为夫考虑不周。”
他转身对白直吩咐道:“有三点你且记下,其一、晚宴分做两处,二堂一处,十二人左右;三堂一处,七八人这样。先去布置下案几餐具,何时开宴再行知会。”
“其二、告知廨中录事、佐,还有博士俱都留下作陪,並遣人去梁县丞、宋主簿和许县尉家中,邀请三位娘子到三堂赴宴。”
“其三、命人挑来冷热水,客人要先行沐浴更衣。”
白直领命而去。
孙淑容向张明与陈墨三女告个罪,带著两个侍女离开寅宾馆。
万斛向刘德行与张明告辞,言道张郎君平安抵达县廨,他师徒之使命已然完成,应当返回道观。
天色已晚,张明和刘德行哪能让他们走夜路,何况晚饭都没吃,再三挽留,老道只好答应住下,明早再回嶗山。
刘德行又对万斛说道:“本官十分感谢道长亲將张贵使送到县廨,本官奏稟闕下,定为道长请功。”
刚才在外面,刘德行就对老道这样说过,但那是私下里的承诺,现在是当著眾人面前表態,也就是说老道的小道观还有他几个徒弟,现在最起码能得到县里的保护,甚至於在天子与太子面前也能掛上號,那就没人敢动半个指头了。
万斛老道稽首还礼:“贫道不敢当明府如此夸奖,这都是贫道师徒分內之事。贫道甚为感激明府之关照爱护。”
二人商业互吹几句,刘德行话锋一转:“本官意欲向道长討个人来听用,不知道长能否割爱?”
老道呵呵一笑:“只要明府愿开尊口,贫道自然求之不得,莫说座下四个劣徒,就算贫道本人,明府若有差遣,也甘愿接受明府驱使。”
刘德行哈哈大笑:“道长年高德劭,道行深厚,本县焉敢驱使?”
他转向钟二吕,微笑说道:“钟二郎君,本官意欲请你为本官做一件事,要离开即墨一些时日,可否愿意接受本官邀请?”
钟二吕听得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刘德行又道:“但请放心,此事做来轻鬆得紧,如若此行机缘巧合,也许能达成你平生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