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古无月,杀上飞升通道!(1/2)
杀意!
一种铭刻於血脉最深处,传承自开天闢地至今的,不死不休的杀意!
赫然涌现於眾人心头。
这方天地,竟然有妖!
而且,从那老者狂热而卑微的姿態判断,此地的妖族,绝非寻常的什么小妖,而是已经建立起了绝对统治,能够奴役其他族群的霸主!
所谓的“妖尊大人”,竟能让一个族群的族长,视同族的生命为草芥,心甘情愿地献上一切!
这背后所代表的,是何等恐怖的威势与铁腕!
心念至此。
吴双,再也无法压抑那股愤怒的衝动。
他甚至没有对身边的任何人示意。
只是一步踏出。
轰!!!
这一步,看似轻描淡写,落下的瞬间,却仿佛是整个世界的根基隨之撼动!
以他落足之处为中心,大地蛛网般皸裂开无数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周身那恐怖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力之大道威压,冲霄而起,化作无形的风暴,瞬间撕裂了天穹!
万丈云层,在这股威压面前,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崩碎成了最原始的混沌气流!
隨之。
他更是没有半句废话!
身影在原地淡去,如同从未出现过。
下一瞬,他已然降临在那几个还在对囡囡指指点点、满脸嘲弄的壮汉身边。
空间,在他的移动面前,失去了任何意义。
“你!!你是怎么……”
其中一个壮汉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讥笑凝固,化作了极致的惊骇,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喝问。
然而,死亡,比他的声音更快。
“死!!”
吴双口中,只吐出了这一个冰冷彻骨的字眼。
而后,便是抬手数拳轰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华,没有繁复玄奥的法则。
有的,只是纯粹到极致,霸道到极致的力量!
轰!!
第一拳,落在一个壮汉的头颅之上,他的身体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从头到脚,寸寸湮灭,化作虚无。
轰!
第二拳,拳风所至,另一个壮汉脸上的惊恐永远定格,整个人被那股力量直接抹除,仿佛从未存在於这个世界上。
轰!
接连几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传来。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是天道在敲响丧钟,每一次震动,都让那飞羽族长的神魂为之撕裂!
而后。
那些方才还在肆无忌惮嘲讽狞笑的傢伙。
全部,化作了漫天的血雾!
那血雾甚至没能飘散开来,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蒸发,连一丝血腥味都未曾留下。
形神俱灭!
乃至於就连那一念真灵,都被这霸道绝伦的力量,彻底碾碎,断绝了任何转世轮迴的可能!
瞬息之间,天地清明。
飞羽族的人,尚且还活著的,只剩下那个已经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的族长老者!
但不过。
吴双却也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个瞬间,身形再度挪移,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
隨之,一只手掌,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无视了时空,轻轻抬起,捏住了他的脖颈。
咔嚓——
骨骼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
老者双脚离地,被吴双单手提起。
那感觉,不是被拎起的小鸡,而是被一座太古神山攥住了喉咙,全身的骨骼都在呻吟,都在哀嚎,生命力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流逝。
“说!”
吴双的目光,平静得可怕,那份平静之下,是足以焚天煮海的怒焰。
“妖尊,是谁!?”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柄大道之锤,狠狠砸在老者的神魂之上。
吴双那无比恐怖的威压,如同亿万重天宇,尽数倾轧而下!
“啊!!”
一股恶臭传来,在这绝对的死亡恐惧面前,这位飞羽族长,竟被嚇得当场失禁!
他的脖颈之中呜咽著发出了一丝不成调的、嘶哑的发颤声音,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意志,让他每一寸血肉都在剧烈抖动。
此刻的他。
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囂张与狂妄?
那扭曲的、傲慢与卑微结合的表情,早已被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所取代!
剩下的。
只有满脸的绝望!
“大人饶命!饶命!”
老者拼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乃至神魂,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彻底禁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目光之中,更是充满了对於死亡最原始的恐惧。
“想活命?”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帝江等人,缓步上前。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繚绕著让天地变色的恐怖气息。
祝融周身,有神火跳跃;共工脚下,有弱水盘旋。
他们將那老者团团围住,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审视死物的漠然。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帝江的声音很平淡,却蕴含著不容置疑的意志。
眾人,皆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方才那老者等人,如此欺压囡囡这个可怜的小女孩,那每一句恶毒的话语,都让他们心中怒火中烧。
別说是让他活著了。
就算是让他留有一念真灵,得以转世轮迴。
那都是对他们巫族尊严的侮辱。
这样的孽畜。
唯一的归宿,便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诸位大人,我错了!老夫,老夫方才不应该那么囂张的!”
老者听出了帝江话语中的绝对杀意,神魂都快要嚇得离体而出。
“你们要问什么,我全都说!我都说!”
听著这话。
吴双强压著心头那份想要立刻將其捏碎的衝动。
手腕一抖。
砰!
他將那老傢伙如同一条野狗般,狠狠丟在了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这时候。
那老傢伙也顾不上浑身的剧痛,竟是手脚並用,无比狼狈地爬出坑洞,朝著眾人不断地磕著响头,姿態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实在想不到。
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这等实力,这等威压,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快说!”
吴双的声音陡然拔高,不耐烦到了极点。
“別磨灭了本座的耐心!”
隨著他这一声怒喝,他身上那压抑的怒火,竟是再也无法掩饰,化作了肉眼可见的、凝实的大道之火!
那火焰无色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熊熊燃烧之间,周围的空间都被烧灼得扭曲、塌陷!
看起来无比骇人。
那老者早已经被嚇破了胆子。
哪里还敢再有半点犹豫?
他连滚带爬地嘶吼道:“妖尊大人,就是负责为我等罪民接引飞升的大人,我记得,他叫什么……哦对了!他叫鳞天妖尊!”
鳞天妖尊?
呵呵……
吴双的眼底,掠过一抹冰冷的讥嘲。
管他是什么天妖尊,地妖尊。
既然对方是妖。
那他们身为巫族,便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了。
巫族与妖族,乃是刻印在了命运长河之中的世仇。
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不管是在那洪荒世界。
还是在这个神秘未知的太初古域!
这个法则,永恆不变!
隨后。
吴双那双燃烧著无形大道之火的眼眸,死死地钉在那匍匐於地的老者身上。
他並未立刻动手,而是借那族长之口。
將种种的事情。
一一问了个清楚。
每一句问话,都裹挟著足以碾碎神魂的威压。
每一个答案,都是那老者从恐惧的深渊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的哀嚎。
隨著审问的深入,吴双对於这片天地的情况,也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原本都是古族之人?”
吴双的神情之中,浮现出一丝错愕。
这个答案,著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实在没有想到。
囡囡他们,这些被肆意欺凌、被称作“罪民”的族群,竟然会和此前碰到的那个,举手投足间便能撼动天地的无比恐怖的古族,是同源?
那老者身躯一颤,仿佛“古族”二字是什么禁忌,他头颅埋得更低,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启稟大人,我们,我们的確是有古族血脉……但,但我们只是血脉最为斑驳、最为稀薄的旁支,是……是被遗弃的血脉,算不得,算不得真正的古族!”
“所以,所以我们没有先祖们那般毁天灭地的强大实力……”
那老者一脸惶恐,將一切和盘托出。
吴双眼中的怒焰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的思索。
原来如此。
他倒也是明白了过来。
这样比较起来,其间的关係便清晰了。
就好像是盘古大神与他们巫族。
十二祖巫,乃盘古精血所化,可尊称盘古为父神,是其意志与力量最直接的继承者。
但是,洪荒大地上那亿万普通的巫族,却是十二祖巫以盘古精血为引,再配合自身的血脉所创造出来的后裔。
所以。
他们只能称呼盘古大神为先祖。
血脉同源,力量却有天渊之別。
眼前的这些所谓的“罪民”,与那真正的古族之间的关係,大抵也是如此了。
並且。
最为重要的是。
从这老者断断续续、充满恐惧的敘述中,吴双还知道了另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个和他们十二祖巫无比相似,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古族。
竟然和这个太初古界之中的妖族。
乃是世仇!
刻印在血脉与灵魂深处的,不死不休的仇怨!
而且,这个世界的妖族,並非寻常意义上的妖。
不是那些草木精怪、飞禽走兽开启灵智修炼而成。
而是在混沌太初之时,在那片更为古老、更为原始的天地之中,便已经诞生的无上大妖!
他们。
自称为古妖!
理解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係之后。
吴双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身旁那个紧紧抓著他衣角的小女孩身上。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怜悯之色。
背负著被稀释的、不被承认的血脉,挣扎求生,还要被所谓的“同族”与世仇“古妖”联手欺压。
何其不幸。
旋即,他冰冷的视线再度锁定那老者。
“你们將囡囡的母亲,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快说!”
最后两个字,音量陡然拔高,其中蕴含的杀意,让那老者浑身一哆嗦,神魂都险些被震散!
听得这话,那老者哪里还敢有半点迟疑,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嘶吼道:
“南边!我们给她流放到南边的绝灵死地去了!”
“就在南边!”
听完这些。
吴双不再多言,只是偏过头,看向了身旁一直沉默不语,但周身空间却因其怒意而微微扭曲的大兄帝江。
“兄长。”
他沉声道。
“劳烦你一下了。”
帝江自是明白吴双的意思。
他那双漠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隨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以他混元大罗金仙初期的修为,再配合那执掌天地空间的大道法则。
於这太初古域之中,穿梭无边遥远的距离,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所以。
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帝江的身影,只是在原地微微一晃。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撕裂虚空的巨响。
他脚下的空间,只是泛起了一圈无形的涟漪,如同水波盪开。
下一瞬。
他的身形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他从未在此处出现过。
周围的祝融、共工等人神色不变,他们知道,对於大兄而言,这不过是寻常。
而那飞羽族长,却已是看得心胆俱裂!
这是何等恐怖的空间造诣!
这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心中的恐惧,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
眾人眼前的空间,再度泛起了同样的涟漪。
帝江的身影,一步从那扭曲的波纹中踏出,重新出现在了原地。
而他的手中,还提著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
只见那女人衣衫襤褸,浑身布满了污秽与伤痕,长发枯黄,如同乱草。
她的面容枯槁,双唇乾裂,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灵魂早已死去。
她身上的气息更是无比虚弱,若有若无,似乎隨时都会熄灭。
但,还並未达到真正陨落的地步。
毕竟,他们就算是血脉再孱弱,再斑驳。
却依旧是古族的一员。
那源自血脉深处的生机之强悍,远超常人想像,甚至,在纯粹的肉身生机上,更是远在巫族之上的!甚至於,更隱隱在眾多祖巫之上!
“娘!!”
一直安静待在吴双身旁的囡囡,只是看了一眼。
那一声悽厉的哭喊,便撕裂了所有人的心臟!
她小小的身子猛然冲了上去。
不顾那女人身上的污秽,死死地抱住了她。
小小的脸蛋埋在女人的怀里,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委屈与思念,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决堤的泪水。
“娘……囡囡好想你……呜呜……”
“大哥哥,诸位大人……”
囡囡猛地回过头,那张掛满泪痕的小脸上,满是哀求与绝望。
她朝著吴双等人,重重地跪了下去。
“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吧!”
“求求你们了!”
她不断地磕著头,每一次都无比用力,稚嫩的额头很快便渗出了血丝。
看著她那无比可怜的样子。
看著这个本该无忧无虑,此刻却要背负如此沉重一切的小女孩。
吴双的心,也被狠狠地刺痛了。
他一步上前,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囡囡托起。
他蹲下身,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与血跡。
“放心好了。”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话音落下的瞬间,吴双已然抬手。
没有繁复的动作,没有惊世的法诀。
他的掌心之上,虚空微微一颤,一滴晶莹剔透的神液凭空凝聚。
那並非凡水。
甫一出现,三色神光便从中绽放,交织流转。
一为日曜之金,炽烈而霸道,蕴含著焚尽万物、重塑生机的至阳之力。
二为月华之银,清冷而柔和,流淌著安抚神魂、洗涤尘秽的至阴之能。
三为星辉之彩,深邃而浩瀚,仿佛將整片星穹都浓缩於此,承载著构建万象、稳固本源的至衡之道。
三光神水!
这天地间一等一的疗伤圣物,此刻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他的掌中。
吴双屈指一弹。
那一滴神水脱手而出,化作一道三色流光,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那女人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没有席捲八方的能量风暴。
有的,只是极致的光与新生。
嗡——
三色神光以女人的眉心为中心,如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笼罩了她的全身。
金光所过之处,她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滋生、癒合,新生的肌肤光洁如玉,不留一丝一毫的疤痕。
银光流淌而下,她那枯黄如乱草的长髮迅速恢復了乌黑与光泽,乾裂的嘴唇变得红润,空洞麻木的眼神深处,一点灵光被重新点燃。
最后的星辉之彩,则沉入她的四肢百骸,稳固著她那几近崩溃的本源,將她那风中残烛般的生命气息,重新拉回,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壮大!
她身上那襤褸的衣衫、凝结的污秽,在神光的净化之下,尽数化作飞灰,消散於无形。
一套由神力凝聚而成的素雅长裙,悄然覆盖了她已然恢復如初的躯体。
整个过程,不过是短短一瞬。
一个濒死的、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就此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吴双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
他锐利的感知扫过,竟未在她身上发现任何被诅咒侵蚀的痕跡。
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那些古妖用以折辱、改造古族后裔的恶毒手段,在她身上仿佛从未生效过。
吴双心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片所谓的太初古域,根本就是一个充满了恶意的巨大囚笼。
那些古妖,不仅要將这些拥有著共同祖先的古族后裔囚禁於此,更要从根源上扭曲他们的存在,將他们变成非人非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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