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盐场镇(1/2)
第209章 盐场镇
一个身材高大却瘦得皮包骨头的青年,双手被粗麻绳紧紧反绑在身后,在两名士兵的押解下,跌跌撞撞地来到刘易身旁,“扑通”一声重重跪下,扬起一片尘士。
他仰起头,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急切地道:“大人吶,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啦!那些狮子拿著刀枪,硬逼著我们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家乡;狼群又在后面追得紧,跟兔子似的。那些个领主老爷们,平日里作威作福,到了这节骨眼儿,却对我们死活不管不顾。我们只能自个儿想法子求条活路啊!虽说跟著我们的这些人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可好歹还留著条命,对吧?我们总不能白保护他们,总得有点好处吧!”
刘易皱著眉头,一脸严肃,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强姦,那可是大罪,按律法,得判死刑—再不济也得是宫刑。除非受害者肯原谅你们。”
那青年一听,赶忙转过头,对著远处正依偎在玛莎身旁,小声抽泣的少女扯著嗓子喊道:“贝蒂,我可没强姦你,对吧!快跟这位大人讲明白,每次跟你·我都给你吃的!你是自愿的,你还和赛丽亚爭著討好我呢!你还说可舒服了!”
贝丝听到这话,顿时柳眉倒竖,满脸怒容,“蹭”地一下衝上前去,“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青年脸上,直接把他扇倒在地。
紧接著,她又“呸”地朝青年唻了一口,这才转过身,面向刘易,眼晴瞪得老大,气愤地说道:“团长,把他吊死得了,他这罪行还不够清楚吗?”
刘易沉吟了好一会儿,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抬手招呼玛莎,把那个叫贝蒂的少女带到跟前。
他看著少女,目光里既有同情,又带著探寻,轻声说道:“贝蒂,这小子说你是自愿的·可我心里清楚,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就算一开始不乐意,到最后也得被迫答应。”
少女低垂著头,一头乱糟糟的头髮像杂草似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身形单薄得像根稻草,破旧的麻布衣裳满是补丁,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更显得弱不禁风。
她的双手不安地揪著衣角,手指因为长期干粗活,又糙又裂,指甲缝里还塞著洗不掉的黑泥。听到刘易的话,她一声不,只是肩膀微微颤抖著。
“不管他怀著什么心思,总归是在一定程度上护著你。你知道么,我们从南面一路过来,满眼看到的都是断壁残垣和白的骨头。河间地—-死了太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就连还没满月的小婴儿都没能逃过.他確实有罪·
可你真的想让他死吗?”刘易接著说道,声音温和,试图引导少女直面內心想法。
少女依旧紧闭嘴巴,一声不。刘易见她这样,心里有些失望,对一旁的亲卫挥了挥手,说道:“吊起来吧。”
亲卫麻溜地走上前,拿起一条脏兮兮的破布条,把青年的嘴紧紧绑住,又熟练地在他脖子上套了个绳圈,准备往旁边粗壮的树枝上掛。
“大人!让—·让他活下去吧。鸣——”少女终於开了口,话一出口,便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满是痛苦、无奈和纠结。
刘易立刻挥挥手,示意亲卫把青年放回地上。
他看向少女,目光里满是哀伤,说道:“孩子,你受的这些罪,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著,他从腰间那个破破烂烂的钱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金龙,轻轻递到少女手里,“我替这小子给你赔偿,虽然你受到的伤害难以平復,但是至少能让你拿去买些想要的东西·”
接著,他又转头对玛莎说道:“带贝蒂下去,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毛病,有没有没痊癒的伤口。”
等玛莎扶著姑娘离开后,刘易看向那个青年,目光里带著审视,说道:“我帮你把这罪过弥补了,接下来,你得给我干活,好补偿我的损失,你有意见么?”
青年摸著嘴角被布条勒出的青紫印子,心有余悸地连连点头,说道:“没意见,大人,感谢你的公正和仁慈,我打心眼里服——-就是我得给你干多久的活儿啊?”
“干到能顶两个金龙幣的价值。”刘易斩钉截铁地说道。
隨后,青年便被其他战土连拉带拽地拖到部队后面,充当民夫了。他一边走,一边还偷偷回头看了看刘易,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感激。
紧接著,刘易又开始审理下一个所谓的“盗匪”。
就这么著,了一个多钟头,才把这座废弃庄园里的二十一名“匪徒”审理完。
其实,说他们是“匪徒”不太准確。这些人本就是一群普通老百姓,被战乱逼得没了去处,拿著镰刀、草叉,占了这座废弃庄园。
除了二十一个拿看傢伙的青年,剩下的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要是就这么个情况,刘易没准直接把他们收到队伍里,带回神眼联盟安置了。
可这场该死的战爭,把人心里的恶意全给勾出来了。
这二十一个青年,在庄园里耀武扬威,把一起来的十来个平民当奴僕使唤。
老人和孩子被逼著乾重活,稍有差错,就是一顿打骂;女人更惨,成了他们隨意玩弄的物件,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加,甚至有人因为他们的暴行丟了性命。
在这废弃庄园里,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恶魔,把这儿变成了人间地狱。
最终审判的结果是,这二十一人里带头的,还有另外三个民愤最大的,被处以绞刑,户体掛在破旧庄园外的树上,在风里晃悠,好像在给旁人敲警钟。
剩下的十几个人,按罪行轻重,挨了鞭刑。刘易也给受害者赔了钱,然后把他们留在队伍里,让他们通过干活赎罪。
“老师,这么罚,是不是太轻了?”凯文走到刘易身旁,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
刘易看著凯文,温和地解释道:“凯文,人性这东西,是灰色的——一个人要是没了律法管著,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跟野兽没什么两样。可你能怪狼吃兔子吗?狠不吃兔子,就得去抓老鼠,不然就得饿死·
我们圈占领地,重建秩序,制定律法,是为了把这些像野兽一样的人变回正常人,而不是光为了惩罚而惩罚。
说得直白一些,这些年轻人千的事儿,跟贵族领主们有什么区別?还不都是用武力庇护,换取平民的劳作和尊严。
既然我们能暂时让雄鹿家的小国王坐在铁王座上,那也能给这些一时犯错的人个机会,让他们通过劳动来赎罪。罪和罚得相当,可不能过头。记住,我们们烈日行者做事,向来是对自己严,对別人宽。只要还有救,就別轻易要人家命。
人犯了错,还有改过的机会;脑袋要是掉了,可就再也接不上了。”
凯文听了,虽说心里还是不太认同刘易的仁慈,可老师都这么决定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於是,收下这伙新人后,队伍又接著上路,朝著盐场镇走去。
大伙脚步匆匆,扬起的尘土在阳光里乱飞,给这段漫长的旅程添了儿分沧桑。
离开赫伦堡后,金色黎明的队伍在荒芜的由野里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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