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终局的帘幕(1/2)
第235章 终局的帘幕
詹姆来到佛雷家的绞刑架下,打发走看守,顺势解除了莱曼·佛雷的职务,隨即將浑身、与野狗无异的奔流城公爵艾德慕·徒利带出军营。
两人一离开河岸,划船驶向腾石河以南,艾德慕便迫不及待地抓住詹姆的胳膊,问道:“为什么?”
詹姆摇摇头,回应道:“就当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吧。”
艾德慕警惕地看著他,重复道:“结——·结婚礼物?”
“你老婆肯定很漂亮,大家都这么说。不然,你怎么会沉浸在温柔乡里,连你老姐和国王被宰了都浑然不知。”
“我真的不知道,”艾德慕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解释道,“洞房外安排了提琴演奏“洞房里则有萝丝琳小姐。”
“她——她是无辜的。瓦德大人和佛雷家其他人逼迫她这么做,並非萝丝琳本意——
她一直在哭,可我当时以为—”
“以为她是被你的大鸟嚇坏了?噢,倒也说得通。”
“她怀了我的孩子。”
詹姆心想,不对,她怀的恐怕是你的催命符。
回到帐篷,詹姆遣走壮猪与伊林爵士,留下歌手。
“待会儿有请你献艺。”他吩咐歌手,接著又对其他人安排道,“卢,去为我们的客人烧洗澡水;皮雅,拿几件乾净衣服来,別带有狮子標记;小派,给徒利大人斟酒压惊。
你饿不饿,大人?”
艾德慕点头,眼中满是怀疑。趁徒利洗澡时,詹姆搬来凳子坐下,看著污垢將腾腾蒸汽染成灰色。
“吃完饭,我派人护送你回奔流城。之后如何抉择,由你自己决定。”
“什么意思?”
“你叔叔年事已高,虽说依旧英勇,但他的辉煌岁月已然逝去。他没有悲伤的新娘子,也没有需要保护的婴儿,黑鱼只求痛痛快快赴死—-但你不同,艾德慕,你还有大好年华。况且,你才是徒利家家主,而非他,他理应服从你。奔流城的命运,应当由你来定夺。”
艾德慕凝视著詹姆,喃喃道:“奔流城的命运———
“献城投降,我保证秋毫无犯。城內居民既能自由离开,也能留下来侍奉艾蒙伯爵。
布林登爵士和愿意追隨他的守卫可以穿上黑衣,你同样也有这个选择。当然,你也能前往凯岩城当俘虏,我们会以公爵的待遇礼待你。我还会把你妻子送到你身边,若她生下男孩,將被兰尼斯特家族收养,担任侍酒和侍从,日后有望成为骑土,获封封地;若生下女孩,成年后我会为她准备丰厚嫁妆,挑选好人家。待战爭结束,甚至你本人也可能被释放。这一切,只需你献城投降。”
艾德慕从木桶里抬起胳膊,看著水流从指尖滴落,问道:“假如我不投降呢?”
皮雅抱著一大堆衣服站在门口,侍从们和歌手都在一旁听著。詹姆心想,让他们听去吧,让全世界都听到,我不在乎。
他强挤出微笑,说道:“你见识过我魔下的大军,也看到了那些云梯、塔楼、投石机和攻城锤。只需我一声令下,我表弟就会填平你的护城河,砸开你的城门。届时,成百上千的人会丧命一一別心存幻想,其中绝大多数会是你们自家子民。攻击的第一波由河间诸侯组成,你將率先屠杀那些在李河城为你战死之人的父兄;第二波是佛雷家族,我手下的佛雷正盼著大显身手。等你的弓箭手箭支用尽,骑士连剑都举不动时,我的西境部队才会出动。城堡陷落后,男女老少,格杀勿论,连牲畜也不放过。我还要砍伐你的神木林,焚毁塔楼与堡,推倒城墙和营垒,改变腾石河的水道,淹没奔流城的废墟。事成之后,世人將不会记得徒利家族的家堡曾经屹立於此。”
詹姆站起身,补充道:“你老婆或许在城陷前就会生產,你想要孩子,我成全你一用投石机。”
沉默许久,艾德慕·徒利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真想爬出来杀了你,弒君者。”
“你可以试试。”詹姆静静地等著,结果对方並未行动。
“好好用餐。歌手,替我招待客人,嗯,你会唱那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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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撩动琴弦,“那首雨的歌?啊,大人,我很熟悉。”
艾德慕这时似乎才注意到歌手,忙说道:“不,不,不要他,快把他赶出去———“
“怎么,不过是首歌罢了,”詹姆说道,“我保证,他唱得没那么糟。”
《卡斯特梅的雨季》的旋律响起,让艾德慕再次想起兰尼斯特家的“丰功伟绩”。
洗完澡,换上乾净衣服,艾德慕·徒利被叔叔迎进奔流城。在自已家堡住了一夜后,
他再度出来时,新任奔流城伯爵艾蒙·佛雷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被欺骗了,”艾蒙叫道,“这傢伙不老实!”他指著艾德慕·徒利,恶狠狠道,“我要砍他脑袋!我是奔流城伯爵,依据国王的授权状,我一—”
“阿蒙,”他老婆赶忙制止,“队长大人知道你的授权状。艾德慕爵士知道,马房小弟也知道。”
“我是伯爵老爷,我要他脑袋!”
“我犯了什么罪?”艾德慕身形消瘦,却比艾蒙·佛雷更具伯爵风范。他身著加垫紧身红色上衣,胸前绣著腾跃鱒鱼,搭配黑靴子和蓝马裤,枣红头髮刚修剪清洗过,火红的鬍鬚也修整得十分整齐,“你们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噢?”自奔流城开城投降以来,詹姆·兰尼斯特就未曾合眼,此刻脑袋里仿佛有重锤在敲,“我可没让你放走布林登爵土。”
“你只让我献城投降,没让我交出叔叔。是你自己的人看守不力,怎能怪到我头上?
”
詹姆没心思爭辩,厉声问道:“他到底在哪里?”土兵们已將奔流城搜了三遍,却毫无布林登·徒利的踪跡。
“他没告诉我要去哪儿。”
“你也没问?好吧,他是怎么逃走的?”
艾德慕得意地笑道:“鱼会游泳,黑鱼游得尤其快。”
詹姆凝视著他的眼晴,缓缓说道:“凯岩城下,有种密牢,狭小得如同板甲。在里面,你既无法翻身,也不能坐起,甚至当老鼠啃咬你的脚趾时,你都无法触碰驱赶。怎么样,你想重新考虑一下回答吗?”
艾德慕的笑容瞬间消失:“你向我保证,会会以公爵的待遇待我。”
“我会信守承诺,”詹姆说,“在密牢里悲惨死去的,不乏比你高贵的骑士,还有眾多伯爵公爵,要是我没记错,甚至有一两位国王。你要是乐意,我可以安排你老婆住在你旁边,我可不想强行拆散你们。”
“他真的是游出去的,”艾德慕鬱闷地坦白,“我们打开水门的铁闸,只升起三尺左右,在水底留下缝隙,表面却看不出异样。我叔叔是游泳健將,天黑后,他独自钻过水底的尖刺,接著又用同样的方法通过了拦江堤坝。无月之夜,守卫们疲惫懈怠,黑鱼顺著黑色的河流,静悄悄地游向下游。”
詹姆走到窗前,望向外面的河流。秋日明媚,阳光在水面闪烁,黑鱼想必已游出十里格远。
“必须抓住他。”艾蒙·佛雷坚持道,
“他跑不掉,”詹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我已派猎人和猎狗前去搜寻。”南岸的搜索由亚当·马尔布兰爵士负责,北岸则交给雨林的德莫特爵土。他本想让本地河间诸侯参与,但像凡斯、派柏这类人,恐怕只会帮黑鱼逃亡,便打消了念头。
总之,詹姆对此並不抱太大希望。“他能躲一时,”铁卫队长最后说,“躲不了一世?
“万一他回来抢夺我的城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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