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城外要杀人，城内要被杀（2/2）

“她叫莫雪儿，自小被青楼的鸨母养大，在青楼中长大的她尝遍了人间苦暖，她学会了取悦男人的所有风流手段，聪明伶俐的她知道必须学，说不准有一天命好，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从小冷暖自知的她真的很想有一天能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直到他遇到了那个温润俊雅的男人，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好，穿金戴银也罢，只要能跟在那温润俊雅的男人身旁就好。”

叶欢娓娓道来，没有注意到白发男人愈发呆愣的眼神。

“那个温雅的男人就站在那，仿佛等了她很多很多年了，他安静的让人觉得心疼，她说只要能跟着他看看世间风景就好。”

“他为了她甘愿和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师傅决裂，也为了她，浑身染血，横挑魔族十三骑，最后被魔族强者包围，他说雪儿，你闭上眼睛，就往前面一直跑一直跑，别回头看，到西山湖的那个岛屿上等我回来。在那一刹那，雪儿才明白，自己投身青楼只是为了碰到他。雪儿笑着说，好啊。她果然闭上了眼睛，却笑到眼泪都掉了下来，当战斗打响的时候，雪儿却没有跑，跳进了男人的怀里，拔出他送给她的剑，往着他的胸口捅了一下。”

“雪儿成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嫁给了魔族的君王。没人知道那男人是死是活，有人说，那男人还没死，他活了过来，却一步踏出，满头白发，也有人说，他死了，却永远的活在了雪儿的心里。”

白发男人无双怔怔出神，叶欢笑眯眯的看着他，又叫了一瓶水酒。

“故事很好听，可我觉得你来这不应该仅仅是给我讲故事的吧？”白发男人笑问道，只是笑得有点牵强。

叶欢唉声叹气的指了指外面连绵的大雨说道：“城外有人在杀人，城内有人要被杀。”

“所以你把这祸水引到了青楼？”白发男人笑道。

叶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指着白发男人说道：“不还有你在嘛，你忍心看着猩红的血液染红这温馨的青楼。”

“我为你预言过，你不会早夭的。”无双笑着站了起来，没有再理会叶欢，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

叶欢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赢得了天下却输了她，启示部的无冕之王，我的大师兄——无双·玛德。”

雨已经停了，无双走到楼顶的占星台上，安静的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星空，冷冽的风刮着他的白发飞舞，无声无息，他安安静静，宛若他孤寂的一生。

星光很美，月光洒落，无双仰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病态般的殷红，他喃喃唤道，透着无限的想念：“雪儿，今晚的月亮很美，像极了你的眉梢。”

没人回应他，无双挺拔的背影微微的佝偻了下来。

蓦然间想起了那一晚的风情，他的嘴角出现一丝温柔，笑道：“雪儿，我来为你画眉……”

声音戛然而止，卡在了喉咙上，风很大，无双的身体瑟瑟发抖，他挺拔的背越来越佝偻，他恍然惊觉，占星台上只有他一人，身旁没有伊人。

天上群星灿烂。

楼上，白发男人孤单的蜷缩在地上。

灯光氤氲，他蓦然回首，依稀中看到那个叫着喊着少爷，雪儿愿跟随你一辈子无论生死的女孩子翩翩起舞。

白裙美丽，眉目依旧。

白发男人仰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不负天下不负卿，师傅，无双发现自己做不到……倘若天下人都恨她，那么……便让天下人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