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演武场（1/2）

如果从高空俯瞰林府，当你看到一个个鳞次栉比的院落与园林，分布的各种楼阁，古典风格的园林建筑、池塘与山石，美轮美奂地在眼前延伸开去的时候，你绝对会和许多人发出同样的感叹：紫荆镇最美的风景就在林府。

飞瀑流泉，杂花生树，假山池泽，茵茵草地，林府内的确是景sè优美，宛如仙境。

凌晨五点钟，天刚蒙蒙亮，海棠花还未眠，偌大的林府便开始热闹起来了。

下人们是因为工作繁重，要早起身，像只蜜蜂般四处穿梭忙碌，但今rì忙碌的并不只有下人，只见各个院落里，一个个衣着光鲜的林氏少爷、小姐，抖擞jīng神，在各自父母的陪伴下离开院落，沿着林府内四通八达的道路行走，最后仿佛百川汇于东海似的，全都涌上了正对府门的堂皇大道，齐齐向着大道尽头走去。

大道尽头是林家演武场！

今天是林家小辈资质测试之rì，也是除了年终祭祖大典外，林家最重要的一个rì子。

对于族中子弟来说，能在资质测试时脱颖而出，那么便意味着不用早早被发配出去管理家族产业，可以得到家族重点培养，能够潜心修炼，以后甚至有机会成为家族位高权重的长老。

而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想要保持发展，甚至达到烈火烹油的鼎盛地步，就要不断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而家族三年一次的资质测试，便是专门为筛选人才、寻找有潜力弟子才举办的一场‘淘金仪式’。

万象苑一处华美的房间里。

“聂—离！”

一声大喊，声音甜美，却是震耳yù聋，聂离浑身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刚睁开双眼，便见一张小脸贴着自己脸颊，距离不足两公分，不由吓得大叫一声：“啊！”

“咯咯咯咯……”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继而一个小女孩跳下牙床，捂着肚子，在旁边笑弯了腰。

聂离好不容易定下神来，这才看清那女孩容貌，只见她明眸皓齿，瓜子脸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极是灵动，惹人怜爱，女孩着一身鲜艳红衣，紧身打扮，远看便如一朵红云似的。

在红衣女孩身后，还站在昨晚初见的林皓然，聂离这才发现房门半开着，想来是自己睡得太沉，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进来的缘故。

小女孩脆声喊道：“还待在床上干什么？还不快起来？现在就等你一个人了！”

聂离一呆，小女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今天是族中资质测试的rì子，所有人都已经赶过去了，就你一个懒鬼还没起，还害得我和姐姐赶来叫你。”

聂离恍然啊了一声，手忙脚乱爬起来，正要穿上衣服，忽然醒觉旁边还有两个女孩，脸上一红，窘迫道：“表姐，我，你们能不能…”

林皓然莞尔晒道：“还害羞了呀！你又不是没穿衣服，只要披件外衣就行了。”

聂离低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瞥两人一眼，见她们正看着自己，心头一跳，忙七手八脚穿上外衣，下床汲上了草履。

“喂。”聂离刚下了床，小女孩已然闪到聂离跟前，明眸如水，盯着他仔细打量起来，聂离自幼在山村长大，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同龄女孩，此刻见她如画的可爱脸庞在眼前晃动，还有少女吐气的芬芳萦绕鼻尖，心头不觉又是一跳，脸上腾地红了大片。

“哈！”小女孩如发现了珍宝似的，指着聂离大声笑道：“姐姐，你看啊，他见了我会脸红呢。”

笑声虽然清脆悦耳，聂离却是窘迫得小脸更红，林皓然走过来，嗔怪道：“皓月，不许欺负表弟。”

小女孩林皓月吐了吐舌头，丝毫不把姐姐的话放在心上，扬扬光洁的下巴，道：“喂，快叫我表姐。”

聂离心中一气，但眼见面前林皓月明眸善睐，可爱jīng灵，心中一阵迷茫，忍不住便叫了出来：“表姐。”

林皓月在兄妹三人中排行最末，如今居然有了个比自己还小的表弟，心中极是欢喜，当下作老气横秋状，道：“乖，小弟弟，以后要听姐姐的话哦。”

林皓然拉过妹妹，嗔道：“不许胡闹。”又看向聂离：“表弟，你昨天还未吃饭，怕是饿了吧！你先吃点早饭，我再带你去参加测试。”

聂离应了一声，道：“是。”这才注意到碧玉案几上还放着一个竹篮，上面用素纱盖住，应该是两人带来的早餐。

掀开素纱，里面果然是些清淡食物，谈不上多么丰盛，但搭配得很好，聂离确实有些饿了，也不矫情，坐下后便大口大口吃着，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表姐，富贵哥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林皓然道：“大哥本身是城主府的禁军，平rì里要呆在天歌城里的，一个月才能轮休一天，今天凌晨他就赶回去了，呀，你慢慢吃，不用急，测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呢。”

聂离口中有食物，含糊应了一声，这时忽有一道白sè倩影出现门口，聂离惊喜道：“梓萱。”

叶梓萱昨天虽然昏迷过去，但醒来后也听说了哥哥为她做的事，忍不住鼻子一酸，扑过去进他怀中，小声喊了句哥哥，清泪横流。

聂离咧着嘴呵呵笑着，拍着妹妹肩膀，两排雪白的牙齿亮如晶贝，小眼睛里也满是快活的光芒。

林皓然看着两兄妹相拥情景，忽然想起昨晚聂离做噩梦时，那无助愧疚的呓语和抱着自己时的幸福，她扭过头去，抿着樱唇，心头不知怎么的，就对这个质朴的男孩多了丝同情与心疼。

囫囵吃过早饭，林皓然便带着几人离开房间，一路穿廊过院，走上了那条宽约六丈、正对林府大门的堂皇大道，宽度近二十米的大道上，外围是奴仆行的小道，两侧是马行的中道，中间是人行的大道，条理分明、井然有序，此时大道上已经人cháo汹涌，摩肩接踵，都在向着尽头的演武场赶去。

聂离置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免有初临玉兰大街的感觉，忍不住咋舌道：“这么多人啊。”

林皓然柔声解释道：“资质测试对于林家人来说，重要xìng甚至都能比得上年祭大典，所以不管族人有事没事，基本上都会赶过去参观的，毕竟这次测试，基本上都能决定一个族人这辈子到底能走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