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争前的宴会（2/2）

布兰妮公爵敲了下面前的金杯，“丁”的一声响，示意宴会开始。

场中年青人本来都是学生，突然之间身份剧变，成为了冒险者。一个个努力作出高雅的样子来：把葡萄酒当成啤酒喝，说话声音超大。就好象有钱人拼命想挤进上流社会，可是一举一动却在告诉别人：我就是个暴发户。

布兰妮摇头叹息。但是，她很快就看到了白度山。

一天的神选下来，白度山的惊艳表现本来已经叫布兰妮忘了。可是现在，布兰妮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白度山，只见他目光忧郁，举止得体，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古怪念头：“这个不起眼的家伙，难道是神明的化身？”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白度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轻轻晃着手里的葡萄酒，闻了闻，再浅浅的品一口。似乎身边的热闹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满怀心事的人。

突然，冒险者们安静了。

布兰妮端起酒杯，面带微笑，穿过正在说笑的冒险者们，目光看向某个角落。

“公爵这是要敬酒啊！如果能和她喝上一口酒，那是多么的荣耀啊！”每一个冒险者都这么想。他们都静下来，端着酒杯，用充满了希望的目光看着公爵。

布兰妮却从人群中穿过，直接来到白度山的桌前，“我能坐下吗？”

“欢迎欢迎！”白度山只惊讶一秒，立即满脸红光的请公爵坐下，似乎激动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实在荣幸啊！”

布兰妮微微一笑，“不用装了，你跟其他冒险者不同。”她俏皮的眨了下左眼，做出个“我已经知道了”的表情。

白度山说了声“谢谢”，然后举杯一饮而尽，“这酒真不错。啧啧！”夸张的咂着嘴，然后满足的叹气。

布兰妮笑了，“你故意装出低俗的样子，是在掩饰什么吗？”

白度山惊恐的看了布兰妮一眼，但很快就神sè如常，“哈哈，说笑了。”

那一眼，让布兰妮刻骨铭心。那样惊恐的眼神，她曾经看到过两次：一次是她猎杀一只小麋鹿时，那只小鹿露出了这样的眼神；另一次，是她追杀一个强盗时，强盗也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这是恐惧与绝望交织的眼神。

“你有什么样厉害的敌人吗？”布兰妮不由心动，“我多少也有些权力，可以帮你。”

白度山苦笑着摇头，那神情似乎在说：“你对付不了的。”“多谢！”白度山感激的说，“我自己能对付。”然后他恢复了笑容，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布兰妮突然想到一个传说：千年之前，有个叫白度山的人类英雄，因为战功受到众神邀请，参加过众神的宴会。可是接下来，他却在一次与艾吉略尔的战争中，杀死了神的化身先知肖恩，从一个英雄堕落成一个罪人。这是英雄白度山一生中所犯的最愚蠢的错误：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分辨出神的化身，而参加过众神宴会的白度山反而不能分辨。这根本就说不通。

布兰妮想到这些，突然之间想到一种可能：眼前的白度山，可能就是千年前的白度山。他的敌人，可能就是一个神明！

布兰妮被自己的猜想吓得不轻，匆匆喝下一杯酒，然后借口酒醉，离开了宴会厅。

这一下白度山自然成为冒险者的焦点，许多女生都想和他说上两句话。但是贝翠丝学院的女生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就把白度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度山，我们都毕业了，来个拥抱吧！”贝恩娜酒喝多了，话才说完，两只手臂已经环了上来。

白度山两只手试了又试，“喂，你身上布太少，我的手该放哪儿？”

贝恩娜抱紧白度山，“我管你放哪儿！”白度山这才放了心，用力抱了抱贝恩娜。

两人分开后，仙蒂伸手来了。

“不急不急啊！”白度山乐在其中，“我一个一个的抱，大家都有份啊！”

“哎！”艾芝薇说：“你们不要占他便宜，我是他的保护人！”

贝恩娜一听就笑了，“我们已经毕业了，你已经不是保护人了！”

“啊？”艾芝薇愣了下，然后她站在原地生闷气。

仙蒂看出些什么来，拉着贝恩娜跑开了。其他女生暧昧的冲白度山笑了笑，也跑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白度山对艾芝薇说。两人出了宴会厅，来到花园里，这里的一对一对的情侣互诉衷肠，根本就无视他人的存在。

“我已经接到通知，明天就要出发去约特小镇了。”白度山说着，坐到草丛里。

“我也一样。只是我要去的地方，是西边的布鲁卡尔要塞。”艾芝薇低着头，坐到白度山身边。

虽然是冒险者，但是也要服从战争的需要，各自走向自己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