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莫欺少年穷(2/2)
“况且,众长老,现在我认为重要的是如何给叶府找回这个脸面,而不是在这里商讨废除的问题。”梅俊冷冷地扫视着下方的众位,语气相当强硬,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整个议事厅内寂然了起来,仿佛对这他十分的忌惮,虽然其面带微笑,可任谁都能看出,那微笑下藏着的冷意。
见阁内的氛围相当压抑,大长老为了缓和一下,出言插口道:“我看这样好了,大家先回去吧,此事明天再议。”
谁知那些长老却死活不答应,其中一个还甚至放出话来:“今天必须把玄天少族长一位的存废给确立下来。叶盛,你作为族长,这样不顾我们长老的感受,岂不是太过儿戏。”
叶盛始终冷着个脸,没说什么话,可那姿态分明就摆着,我儿子就是少族长,任你们怎么说,事实总不能改变的不是?
三长老见叶盛这般架势,不禁脸sè一寒:“叶盛,你要再不给个准确答复,我们就联名将你族长之位废除!”
“三长老,放肆!注意你的言行!”大长老眉头一皱,怒喝道,那三长老自知自己有些鲁莽了,没敢驳斥。
此时在外面偷听的叶玄天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想道:“父亲为了我,承担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我这个做儿子怎么也得承担一点!”
他深呼一了口气,闭上眼睛,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不用答复了,我自己退出!”原本嘈杂的议事厅随着一声略带稚嫩之sè的童声的降临,陡然安静了下来,旋即众人瞳孔中便反shè出一单薄的身影。
“天儿?”叶盛不敢置信地望着来人,显然对其的突然到访感到了惊讶,旋即又想到刚才的对话他可能都听见了,不禁对众长老一阵恼火。
“这少族长,我不当了!”叶玄天摘下自己脖子里的一枚五方的印章,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之上。这印章便是叶府少族长所特有的标志之一,带上它,象征了无边的权利!
“天儿,别胡闹,退下!”叶盛反应过来叶玄天想要干什么,不禁一声怒斥,就yù将这印章重新套回叶玄天的脖子上。
叶玄天挣脱了出来,一字一句地说道:“父亲你放心,我这绝对不是鲁莽之举,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叶玄天!有这个能力!也会用行动来再次赢回这印章,那一刻我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叶盛听了后一愣,随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顿时水花四溅,大喊一声:“好样的,我就知道我的儿子,绝对不是孬种!”
“少族长能自己退出自然好,我们这也不是逼你,而是为了叶府的社稷啊,还望不要有怨恨在身。我看这少族长一位,给叶天就不错。”三长老笑着抚了抚苍白的胡须,完全没有在意叶盛与梅俊投来的冷芒。
“三个月后的族比,我和他必然有一战,到那时我若输了,我自动退出,三长老请放心,我叶玄天说道做到。”
叶玄天最后冷冷地望了一眼坐着的众长老,嗤笑一声,心里酸酸地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我最后奉劝某些长老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铮铮冷语,使得众长老略有失神,呆呆地望着那扣在桌上的印章。
三个月,这奇迹会有么?
……
从议事厅走出来后,叶玄天才略感有些不妥,刚才自己气急,说的话似乎有些太“牛逼了”,放出了大话,这可该怎么实现啊!他有些懊丧地摇了摇头,不管了不管了,想起母亲还有事找他,于是努力使自己忘掉这些,朝雨阁走去。
倒不是叶玄天对那些长老恨之入骨才说出了那样的话,实在是因为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情感压抑了太久,这才在这一节骨眼上爆发了出来。不过叶玄天也是知道哪些老头虽然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对叶家的忠心还是值得信任的。
步至雨阁,发现雪儿早已经气呼呼地坐在那里,不满地向母亲嘀咕着什么。
“这丫头,肯定又在告我坏状!”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大步向母亲走去。
“母亲!”叶玄天笑着向母亲请安。
“哎,天儿,你回来了啊。”正与雪儿交谈着的那名女子回过神来,发现是叶玄天。这女子身穿深蓝sè的旗袍,柔美的秀发长长地搭在腰间,一颦一笑给人以清爽的感觉。此人正是叶玄天的母亲——梅雨。
“先去找了我父亲,来晚了。”叶玄天歉疚地挠挠头。梅雨还没说话,倒是含雪气呼呼地说道:“找父亲善后去了?我就知道瞒不住,还对我那么凶。”
叶玄天不知道答些什么,讪讪地笑了笑。
“好啦,别怪你哥了,我相信天儿这么做是有打算的。来,天儿,这是冰凌雪莲,对你现在突破初心镜可是大有脾益哦,找时间去炼化吧。”梅雨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匣子,见叶玄天尴尬,为其解了围。
“冰凌雪莲?”叶玄天听了这名词后却是讶异地惊呼了起来,“这可是5品灵药啊!对我父亲的修炼都是大有好处,不行不行,还是给我父亲吧!”
“哎呀。”梅雨将匣子硬塞给叶玄天,拍了拍其肩头,温柔地说道:“拿着吧,这是你父亲给你的!”
叶玄天眼角一湿,心头不禁一暖,收下了。
……
傍晚时的叶城,正是迫近秋季,风已经呼呼地刮了起来,吹起那枯树下零散的黄叶。
这时的集市,差不多人都要收摊走光了,却有一身影来回地在各类小摊中苦苦搜索着什么,不停地描述着一东西的模样。
“哎,老板,上午我买的那串坠子,还有吗?”这人朝一个铺子的小贩喊去。
“哦,叶少啊!”那老板见这人模样,一愣,旋即逢迎道,虽然上午叶玄天丑态百出,但是地位还不是他这等人可以惹得起的,“那坠子是真没了,不过我知道附近还是有几家有存货的,您要有兴趣可以去问问。”
“谢谢了。”叶玄天答谢了一声,便飞也似地冲向其他的铺子。
叶玄天要找的,自然就是上午含雪中意的那坠子。虽然含雪口头说着不要了,但叶玄天看得可是清楚,这丫头跑的时候可还恋恋不舍地又望了那坠子一眼。
“呀!就是这个!”他大叫着接过一店铺老板手中的坠子,甩下20金币,也没讨价还价,奔回了叶府。
叶玄天偷偷地潜入到含雪的房间,将手头攥得紧紧的坠子放到了含雪闺房的茶桌上。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望着熟睡的含雪,满足地走了出去。
……
叶玄天躺在自家府邸的屋顶上,口中嚼着一芦苇草,一腿曲起,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头,傻傻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想起妹妹对自己的不解,想起唐龙那令人恶心的嘲讽,想起长老们的咄咄逼人,叶玄天不禁感受到一丝冷意,任凭秋风丝丝侵蚀着自己的意识。
夜,已深。
废物的哀伤,又有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