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要么留，要么走（2/2）

断水，村子里的人有一个固定的泉眼，可以取到甘甜的山泉水；可是从第二天起，村里的年轻人轮流把守这个泉眼。老村长家的人，再也不允许在这个百年老泉取水了。然后，封路，村子通往后山、前山的各个山路上，也有人把守，全村人都可以zì yóu进出，只有老村长一家，不准通行。

没有水，没有路，老村长拿着柴刀背着背篓自己开路上山，登高取水。早已经不复年轻气力的他，风烛残年的身体在山风山雨中越发的虚弱不堪。可是老村长仍然拿出了当初为全村人拼搏的劲儿“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自己找条活路”。

然而，再怎么坚强的一个人，也无法跟一群人对抗。终于，在又一个风雨之夜，老村长自己开辟的那条山村小径上，被人下了捕兽用的陷阱。老村长一不小心掉落陷阱，被沉重的捕兽夹打断了双腿。那个雨夜，风烛残年的老人，呼救声淹没在风雨声中……

老婆子在茅屋里等了一夜，她不敢走出去，她害怕自己有个万一，孩子就没人管了。直到第二天风停雨止，老婆子才抱着仍然蒙昧无知的小丫头，顺着湿滑难行的泥泞小路去寻找。见到那个陷阱的一瞬间，老婆子就明白了一切。苍老的哭喊着瞬间响彻山林，小丫头看着眼前温和的老人嚎啕大哭，终于被震惊了。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哭嚎不止的老人，尽力去理解这个奇怪的举动。老人带着诅咒一般的哭喊了很久，终于，她停下来。在陷阱的边沿，她拉过来老头子出去砍柴用的那把柴刀，将陷阱周围的泥土，就那么顺势推进了陷阱中。她就这样颤抖着双手掩埋了多年伴随的老伴，掩埋了在陷阱中不能瞑目的村长。

那一天，全村人都知道村长暴毙的消息，全村人都聚拢在村长家的附近。这些冷漠的人们，围成了一个硕大的圆圈，将伤心yù绝的老人和受到惊吓的孩子围在中间。那一天，老婆子将家里面所有的白布都拿出来，铺满了院子和墙角，铺满了桌椅和灶台。那一天，小丫头的头上，也扎起来一个刺目的白sè孝带。那一天，老婆子当着全村人的面，用柴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在孩子的孝带上涂上满满的红sè。然后，一把大火烧毁了这个经营了几十年的茅草屋，老婆子在全村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拎着丫头和柴刀走进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