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国之殇（一）（1/2）

() 飞奔的骑士穿过圣弗洛伊丁那巍峨的城门。自从双月历6764年8rì的黄昏，青山之丘会战开战以来，每隔一刻钟就有快马将最新的战况送回到圣弗洛伊丁。雷纳德·乔·高德佛里皇帝陛下和全部的王公大臣都守候在皇城的执政大厅里。大厅的正中间是工匠们零时抢修起来的青山之丘战区的沙盘。皇家骑士奥利弗·冈恩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情报在沙盘山推演着战况。皇帝和权贵们通过这种方式密切关注着战局的走势。青山之丘会战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即使前线传回的消息称在夜间没有发生战斗，皇帝陛下也坚持留在执政大厅里，并要求前线的报告不得间断。

时间流逝，宿命之线在9月9rì的清晨打了一个死结。一宿没有合眼的雷纳德皇帝焦急地在沙盘前徘徊着。定时从青山之丘发回圣弗洛伊丁的报告不知什么原因已经中断一个小时，而最近的一份报告上称耶鲁叛军正对青山之丘的右侧山头发起猛攻，帝**陷入被动。发现报告中断后皇帝陛下已经先后派出两位皇家近卫骑士前去调查，但直到现在也都没有回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雷纳德皇帝小声问着自己，隐隐觉得执政大厅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他还不至于能料到城卫队这时已经封闭了圣弗洛伊丁的所有城门，全城实行宵禁。传送情报的骑兵被shè杀在城门前，而派去调查此事的两位皇家近卫骑士的尸体就倒在皇城的大门口。

“准备马车，郑要去皇家骑士学院了解情况。”雷纳德皇帝终于决定不再被动地等下去。皇家骑士学院在开战后零时充当各种物资的中转站和伤员的收容所。莱尔·冈恩院长在那里调度着后援部队和物资。他应该最清楚前线的情况。

可不等皇帝陛下移动脚步，一队身穿红sè盔甲的骑士冲进执政大厅，把大门封死。站在最前面的红发少年笑容依旧谦和。“不用了，陛下！您还是留在这里吧。”

“是你！巴顿！”雷纳德怎么也想不通已经被囚禁起来的巴顿·普雷斯科特公爵和他的红sè卫士骑士团为何会突然闯入皇城禁地。“贾斯汀！你搞什么鬼！”

“不要惊慌，父皇！是我请巴顿卿来这里和您商量点事情的。”贾斯汀站起身走到巴顿的身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儿臣想请您现在就退位，把皇位让给儿臣。”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当然也有一些提前得到消息的贾斯汀的心腹走出原先的队列，站到贾斯汀一侧表明立场。

“你想谋反！”雷纳德皇帝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把皇位让给我那个笨蛋弟弟！”贾斯汀这时干脆连敬语都省了。

雷纳德皇帝望着贾斯汀，摇摇头。“你太着急了。其实我心里还没有做决定。葛里菲兹什么都比你强，唯一比不上你的就是太缺乏对权利的yù望。如果他只想和夏洛特·菲利丝厮守一辈子，我最后大概还是会把皇位传给你。我的傻儿子！”

“你说什么？”贾斯汀一时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全身为之一震。巴顿大声在他耳边提醒道，“殿下！事已至此你还犹豫什么呢？”

“巴顿！你很出sè，比我的两个儿子都要出sè。如果你是自己想当皇帝，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帮贾斯汀？”雷纳德皇帝把视线移向神情淡定的红土之王。巴顿·普雷斯科特的神情中难掩哀创，不像是一个大局在握的谋反者。可事实上现在他才是执政大厅里最具实力的人。

“难道是我本人做过对不起你和耶鲁的事情吗？”

“我不想要皇位，甚至不想要爵位！我们普雷斯科特家族当年带领族人脱离蛮荒部落加入先帝的部队，想要的是能够过上和文明世界的富裕生活。这两千年来，我们一直为帝国低于蛮族的侵略，流血流泪的结果却是成为全高斯最平穷的省份，被内陆居民嘲笑成野蛮人，陛下，您觉得这公平吗？”巴顿还是那么谦谦有礼，但每一句话都让雷纳德皇帝无从反驳。

“啊~的确是有些不公平。不过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当面跟我提啊。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一步呢？”面对这样一个谋反者，反倒是皇帝陛下觉得自责。

“皇家从来没有主动意识到我族的困难。作为藩王的我可以进谏一次两次，但不能彻底改变皇家的观念。所以臣才……”说到这里，巴顿只是看着雷纳德皇帝，不再多做解释。事后有亲临现场的人评论说其实红土之王心里对发动政变一事有着愧疚之情，不知道是不是从他这时的yù言又止中看出来的。

作为赫伯家代表，拉斐尔列席在一旁。他以前一直觉得巴顿这个大他不过两岁的表哥是那么默默无闻，即使继承的公爵的爵位和耶鲁的统治权也没有丝毫王者之风，但此时此刻他看到了巴顿的真xìng情。他是一个为了民族据理力争的反抗者，也许天资平平，却有敢于担当责任的勇气和坚强。

巴顿迟迟不说话，贾斯汀很着急，可迫于控制执政大厅的都是巴顿的心腹骑士。他只好轻轻推了红土之王几下，示意他继续。可是巴顿和雷纳德陷入对视之中，没有人看得懂他们在交流什么。

不过贾斯汀并没有等多久，他的城卫队也赶到了执政大厅。一位军官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贾斯汀大笑一声，随即上前一步公然指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皇！你还是宣布退位吧。宫廷卫队已经被缴械了。近卫骑士有一半站在我这边。整个圣弗洛伊丁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赫伯老儿战败也是迟早的事情。你还可以指望什么呢？”

雷纳德尴尬地笑了笑。“如果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我真的可以了无牵挂地把皇位传给你。可是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本事！我的笨蛋儿子。你身边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你觉得他会让你安稳地当皇帝吗？”

“我，我，你少瞧不起我。给我拿下他！活捉皇帝者敕封为伯爵！杀死他封子爵！”贾斯汀恼羞成怒地吼道

不得不承认贾斯汀至少让城卫队的士兵对他死心塌地。他一声令下，士兵们蜂拥而上扑向雷纳德皇帝。好在奥利弗抢先一步把皇帝挡在身后，挥剑砍倒数个敢于犯上者。大个子皇家近卫骑士出手凶狠，一时震慑住了叛变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