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里的奶奶（1/2）

那天满山风雨。

天yīn沉，如铅一般重。

长满杂草的山路，歪歪斜斜通向雾雨朦胧的山顶。

一对兄妹手拿一片荷叶怀抱一打从家里母亲手里接下的鸡蛋，一路冒着风雨，跌跌撞撞，互相照顾地跑向山顶。他们是要去哪呢？这么大的雨。

原来，今天是孤身住在山顶的nǎinǎi七十岁生rì，所以兄妹俩受母亲之命前往，给xìng格孤僻很少下山的nǎinǎi祝寿。母亲因前天上山砍柴崴到脚，所以不便像往年那样，带着失去父亲，只剩她一人独自支撑整个家的兄妹俩，一起去给nǎinǎi过生rì。

哥哥跑着跑着，还是因雨实在大，山路打滑，而扑倒在前。妹妹忙把篮子的鸡蛋放下，过去扶起趴着在草地上的哥哥。受伤沒，让我看看。从小就懂事的妹妹担心的扫扫哥哥身上的草叶和泥土。

沒事沒事，妹妹，我看前面也不好走，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先。哥哥，那有颗大榕树，不如过去那？嗯好。哥哥牵起妹妹的手跑向大榕树。大榕树下有个土地灶。大概是村里人建来供奉土地神的。兄妹俩因为太累就躲在树干下倚着土地灶睡了。他们梦到nǎinǎi了。nǎinǎi在小草屋里坐着，背对着她，他们拼命地喊nǎinǎi，nǎinǎi就是沒转过头来，nǎinǎi好像在吃着什么东西。吃的很大力，好像在撕扯着什么肉，仔细一听，有骨头裂开的吱吱声。但不管他们怎么叫nǎinǎi，nǎinǎi就像是沒听见似的背对他们咬着什么东西。突然，他们梦到在小草屋的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好像nǎinǎi，看清后，真的是nǎinǎi，脸角鲜血淋漓，嘴里不知说着什么，手不停地招他们兄妹俩走，突然，眼前窜出一只老狐狸，他们同时醒了…

很快，雨慢慢小了。山上的花草也变得清晰绿油油起来。只是雾气还沒完全散去。妹妹，雨小了，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天黑就不好走了。嗯。

终于，经过一段艰苦的山路，他们到了一座桥。过了这座桥，再走一段不远的稍微平坦多的小路就到了nǎinǎi家，一个小草屋。令人高兴的是，nǎinǎi竟在桥头等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