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缘分(2/2)
“死了。”
“你用你下半身发誓,你要是骗我,下半辈子不好用。”
马师傅给了我一巴掌,啃了一口苞米,烫的齜牙咧嘴道:“我就告诉你別有什么执念,也別痛恨生你的人,行了,天热,水烧的差不多就行,你给红袄洗个澡,好好搓一搓。”
“我一老爷们,咋洗?”
“你有啥不能洗的,用点劲搓唄。”
马师傅给我反驳的机会,去孙四爷的柜檯中翻出来一个搓澡巾扔给我,顺便给自己拿了一瓶啤酒。
洗澡用大盆不方便,我直接用孙四爷家的酸菜缸,倒了半缸的水。
红袄很配合,自己踩著椅子坐进了水缸。
这是一场与色情无关的洗澡。
红袄身上有很多伤疤,多集中在胸前。
有牙齿印,也有菸头的烫伤。
多半是生理上有缺陷的老爷们心理变態留下来的痕跡。
先泡澡,后用水冲,洗了得以一个多小时,红袄洗的很乾净。
洗完之后,红袄换上了孙四爷的大裤衩子和短袖,人也精神了很多。
马师傅道:“你该休息休息,我和许多在外面守灵,省得你害怕。”
孙四爷摆手道:“你在这住也行,回家也行,守啥灵啊。”
“咋地,院里摆个棺材,心里不发毛啊。”
“这有啥的,我可没那么多讲究。”
“那行,你早点歇著,我回去了,明早过来。”
“明早別做饭了,来这这一口得了。”
离开孙四爷家,马师傅长舒了一口气。
路上,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师父,你说死的老太太魂魄没走,咱们用不用干点什么。”
“不用,这多人呢,阳气重,唱两天大戏,热闹热闹也就没事了。”
“那老太太奔著孙四爷来的,不会不走啊。”
“呵呵,我在这呢,有啥怕的,鬼有啥怕的,只要不是人下什么诅咒,你四爷啥事没有。”
“我到底是谁生的?”
马师傅毫不犹豫道:“石头缝蹦出来的,別瞎寻思,你现在过得好就行了。”
“那老太太的鬼魂,会不会回来害孙四爷?”
“会回来,不过没事,我在这呢。”
马师傅可能累了,有些不爱搭理我,说心里话,我也心疼马师傅,他演了一天小丑。
返回家中,马师傅来我房间里睡,老小子沾枕头就著,我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被窝里还残留著胡小醉的味道,加上马师傅说的我很聪明的话题,我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有时候想想,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有些家庭,真的很不幸,可以说比我这孤儿更不幸。
我见过很多守村人,红袄还算好的,还有更多我没办法写的守村人,因为我不想写苦难,我只想写点搞破鞋的,诸位看的时候,乐呵乐呵。
昨天写了红袄,有位书友在微信上和我分享了她小时候玩伴的故事。
咱们姑且称之为这个玩伴为小。
小生於祖国南端的一个沿海的县城。
如果还活著,应该有四十岁了。
小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不知道他是第几个女儿,家里给她起名招弟。
希望下一胎能生个孩子。
小的身体很不好,怀孕的时候,母亲为了生儿子,吃了不少偏方,不知道是不是偏方的影响,小生下来便体弱多病。
加上是个女儿身,家里人对小也不好。
书友描述小十来岁的时候皮肤黝黑,骨瘦如柴,她家里人说了小得了绝症,但不知道是什么病,也没人带著去医院看。
隨著小的身体越来越差,家里给小办了退学,那时候,小的嘴唇与指甲都是黑紫色。
后来,小开始吐血,整个人的状態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阳气一样,如行尸走肉。
家里人很嫌弃小,冬天的时候,只给小打一盆水,让小自己去洗澡。
总之没有人关心小。
说句难听点的,家里人都在盼著小死。
不知道小忍受了多久这样的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小的死期到了。
小家是旱厕,那一天,小去上厕所,一小不小掉厕所里了。
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小还活著,家里人给小泼了几盆水,算是冲了冲。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小不行了,活不了了。
小家里人也封建,觉得不能让小死在家里,晦气,不乾净。
於是家里人拿著被子將小抬到了河边,河边有个別人废弃的房子。
书友说那几天,一直是狂风暴雨,村里又是泥路,可以说是走一步,滑一步。
小一个人在那个废弃的房子里等待咽气,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咽气的,也没有知道一个人等待死亡是什么滋味。
这是书友提供的故事。
后半段变得灵异了,小死后,时不时还回家,总是在清晨的时候,母亲在做饭,小来敲门。
敲门时,小一直哭,找母亲要生活费,要去上学。
母亲说你已经死了,直接去学校吧。
小依旧是一直哭。
书友在那个村子的时候,小的灵魂时不时便回家一次。
家里也习以为常。
后来,书友离开了那个村子,也再没听过小闹鬼的事。
书友说的比较惨烈,许某人轻描淡写,总之,能投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真可以说是三生有幸。
当然,投生在不幸的家庭,也没必要一直纠结过去的日子。
向前看,过好自己的生活即可。
就像许某人,出身不幸,但生活过得好呀,一天四处撩骚,四处c粉,过得很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