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次奥，挂了！（1/2）

() 灰胡子萨尔瓦多微仰着头，眉头紧缩，长而充满光泽的黑发，随着他叙述，微微飘摆。

“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父母早亡，一个人靠着邻里救济，活到七八岁，就跟着大人进山狩猎。我人小，可脑子好用，任何陷阱，一学就会，到十六岁，已是村子里数得上的好猎手。那一年，我与村子里另一个少年，同时喜欢上村中最美丽的女孩，我与那个少年约定，一起进山，谁猎取到的猎物最大，就迎娶少女为妻。刚一进山，我就抓到一只棕熊，在山林里，已是能猎捕到的最大猎物。我扛着棕熊回返，却因太兴奋，一时大意，掉入深坑，怎样也逃不出来。也是碰巧，与我对赌的少年恰好经过，听到呼救，却提出，要用我抓的棕熊，换取我自己的xìng命。我本不答应，但三天后，我奄奄一息，面对死亡，还是妥协，用棕熊，换了我自己的xìng命，那个人，就是我的恩人，或者说仇人，布里奇……”

灰胡子语声飘飘，清澈到极致的双眼穿过透明墙壁，凝落在仿佛宇宙星辰般的神奇界面上。

而无论是莱蒙，还是红臂，都一时目瞪口呆，就算是拜德，也睁大双眼，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却是连他，也不知道灰胡子萨尔瓦多还有这样的过往。

“之后，对方娶了那少女，我远走他乡，到了圣城，意外发现自己拥有魔法天赋，成了一名魔法师。当时的我年轻气盛，穿着法袍，回了家乡，却不过想在那一对夫妻面前炫耀卖弄。不过，当我见了对方，却发现，我曾经爱过的，现在已是布里奇妻子的女孩，体内生机断绝，竟已活不过半年，而这时，他两人还没有子嗣。我掰下半截徽章，给了他二人，留言说rì后有了儿女，可到圣城找我，提任何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兑现。可其实，我是不安好心，他两人绝不可能再有后代，只是想让他每次看到这徽章，就想起亡妻，一辈子寝食难安……”

说到这儿，萨尔瓦多沉默下来，虽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但那双纯净若山泉的双目中，终有了一丝波澜。而红臂则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对那一家人如何旁敲侧击，也是语焉不详，竟还有这些因果，同时也暗暗担心，会不会因此生出意外。

至于莱蒙，则是想起红臂对那一家人描述，下意识道：“可明明，他妻子儿女双全。”

“想来，该是他之后另娶的吧。那以后，我就再没他的消息，估计，他也明白了我当rì用意，即便我已是灰胡子萨尔瓦多，也没找上门来，直到今rì……”

说着，萨尔瓦多看了一眼莱蒙。

虽只是一眼，莱蒙却一激灵，仿佛那双清澈目光，竟在这瞬间将他刺个通透，任何秘密，都已落在对方眼中。

这感觉玄奥至极，光凭言语，竟很难描述的清楚。

幸亏，萨尔瓦多只扫了一眼，便转过头去，莱蒙暗中不由透了口气，这种大人物，果然都不简单。

萨尔瓦多拿起半截徽章，用拇指在其上来回摩擦，忽的苦笑一声道：“修习魔法，除了天赋，最重感悟，当时的冲动，却成了心中魔障，再如何，竟也踏不过那道槛去，始终停留在七级等级上。”

莱蒙听的心中一动，看来，正如红臂预料的，灰胡子更注重的，是心灵解脱，至于事实真相，又或布里奇的生死，对方却未必真的关心。

正这时，萨尔瓦多抬起头，对莱蒙道：“这事，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将这徽章送来，我这一生，也难以安宁，你有什么要求？”

莱蒙愣了愣，略一迟疑，便道：“我想拜您为师！”

一旁拜德明显身躯一震，有些不能置信望向莱蒙，这几乎是所有法师的梦想，这少年竟如此轻巧便说了出来。

萨尔瓦多也双目异彩连连，轻抚了下灰白胡须，道：“你想好了？”

莱蒙点了点头，灰胡子轻轻颔首，忽道：“你的体质，并不能感知魔法元素，成不了法师。”

虽早有准备，但灰胡子这话，依然让莱蒙心中一凉。

魔法师之所以稀少，是因为，要成为法师，最根本的，要能感受自然界魔法能量，可这项能力，千万人中不过一两人能拥有。

莱蒙，显然不在此列。

忽的，他又想到，这一点，叔叔必定也是知道的，可依然同意他到圣城，莫非是想自己真正撞一回南墙，彻底绝了非分之想，安安生生做一辈子普通人？

可就在莱蒙胡思乱想之时，萨尔瓦多伸手入怀，也掏出半截徽章，与手中那半截拼在一起，轻轻一抹，一阵华光泛起，徽章竟已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