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登仙门（1/2）

() 经过第二次的传送以后，修罗一行终于抵达了中州。果然不愧是九州之中心，听天算说足有四五个涿州那么大，灵气之浓厚比起涿州来简直就是牛nǎi与凉白开的差别，传送阵在中州的西南方，若是飞行的话距离大禹皇朝的京都还有三个多月的路程。

天空之上不时会看见一道道划过天空的流星和奇异飞禽，放眼望去尽是忘忧峰那么高的山峰、峻岭，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天算笑看这已经呆住的玲珑和莫云、莫雨，本想那修罗打趣一下，谁知修罗只是眼睛一亮后就恢复了平静，依然如往常那么酷。

“公子，我们走吧！”

这一天他们赶到了中州大禹皇朝西南最为繁华的一个城池——烈山城，这一天涨势烈山城十年一度的“登仙门”之rì，所谓“登仙门”就是正道门派在烈山城每十年举行一次的招收弟子大会，这也是那些苦哈哈的平头百姓们最期待的rì子，因为只有进入各门派修行才会出人头地，有突出的甚至会被大禹皇朝吸收从此享尽人间富贵。

烈山城一座酒楼里，天算笑问这正在慌神的修罗：“公子，中州怎么样？在这里人人都有机会长生为仙，富贵不尽！”

修罗没理会天算的得瑟，只是幽幽道：“那又怎么样？当年你还不是孤身去了涿州？你只看到了这热闹的人群和繁华的市井，那你是否看见了这座酒楼后门柴堆里的那几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对面客栈门口乞讨的叫花子、城门口那两个满身脓疮的孩子？越是繁华的城市，它背后的肮脏会更多，只是我们都选择视而不见而已。中州修行之风是很重，可这些将自己孩子送进各宗派的父母是否知道他们的孩子愿不愿意？即便进了各宗派又岂会真的长生富贵？他们会不会受人欺负？”

说到这里修罗看着玲珑和莫云、莫雨道：“你们要记住我说的，不要被这些表面的浮华所迷惑，以平常心来对待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

“知道了相公。”

“多谢始祖教诲！”

天算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会引来修罗这么长一段教训，只是听着听着突然发现修罗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天算依稀想起了自己那个逝世很久的nǎinǎi的话，似乎跟修罗说的差不多······良久天算正身对修罗聚了一躬道：“多谢公子提醒！”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随口一提，一会咱们也去看看，说不定会给你找个徒弟！”

烈山城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脚下，虽然还没开始但山脚下已经是人山人海，许多十岁左右的孩童在父母的带领下正站在山脚下焦急地等着，而这些孩童，最高的竟然有人阶中期的修为！

突然修罗身后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哥哥！今天登仙门你有把握吗？”

另一道稚嫩却又带着一些倔强的声音响起：“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爹爹和娘亲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一会开始后你不要乱跑，就待在这里，知道吗？”

“知道了！哥哥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那就······”

原来是两个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的孩子，男孩大概七八岁，女孩只有四五岁，两人脸上都是脏兮兮的，两人体内都没有修为。发现修罗在看自己后，男孩将妹妹护在身后瞪了一眼修罗后对妹妹道：“一会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行就大喊救命，听见没？”

女孩看了眼回头的修罗和玲珑道：“可是他们不像是坏人啊？”

男孩没好气道：“坏人额头又没刻字，记住我的话没有？”

“好啦！我记得了！哥哥你又凶我······”

“我哪有凶你？”

“······”

玲珑拉着修罗回过神道：“相公他们好可爱哦······”

看着玲珑望着那对兄妹脸上复杂的表情修罗心中一叹，自己和玲珑成亲也好几年了，可玲珑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只好安慰道：“将来我们的宝宝比他们更可爱，一会我看能帮他们就帮帮他们！”

玲珑摇摇头道：“相公，玲珑不怪你的，这一生只要能守在相公身边玲珑就已经满足了！那你一会不要忘了帮他们啊······”

修罗用力握了握玲珑的手不在说话。不一会儿从山顶飘下来一团红光，原来是一个驾着一把红sè大剑的凝神后期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浮在半空看着底下的人群到：“吾乃神剑阁四代弟子曹古真，奉各门派前辈谕：现在开始登仙门！所有准备登仙门的童子上前来！”

所有本来跟在父母后好奇地看着曹古真的孩子纷纷走了出来，修罗后面的那个男孩瞪了眼修罗后也走了出去。

曹古真看后皱了皱眉头道：“往年的规矩你们也知道，十岁以上我们是不会招为弟子的，不过今年各门派前辈有感于尔等求仙只真切，特此放宽了年龄限制，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皆有登仙门的机会，十二岁以上的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这是登仙门的第一个要求！”

“第二！天亮之前爬上山顶的才有机会手各门派前辈接见！现在你们可以出发了！”

修罗听了眉头一皱，让十岁的孩童在天亮之前爬上这座几千米高的山峰？这要是搁在前世估计连大人都费劲！不过可惜刚才那个男童了······

数百孩童在听见曹古真的话后，这些十岁左右的孩子像一个个小猴子似的在山石间不管跳跃着向着山峰冲去，似乎不怎么费力，让修罗直叹果然是个变态的世界啊！但最让修罗意外的是刚才瞪自己的那个男童，他的身手和速度竟然一点也不逊于那些有修为的孩子，而且似乎还游刃有余地领先于众孩童。

修罗看着玲珑几人道：“玲珑，看好那个女孩，我上去看看！莫云莫雨！照顾好夫人！”

“是！始祖！”

修罗隐去身形御空跟在了那个孩子后面，男孩的身体似乎经过专门的锻炼，一弹一跳之间足有两丈多高。突然跟在男孩后面一直穷追不舍的几个锦衣孩童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年长的手中抛出一块石头shè向了男孩后背。跟在半空的修罗眼中厉芒一闪，没想到这十岁的孩童竟然都有这么恨的心肠，不过让修罗赞叹的是男孩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身体一阵急剧的扭动，竟然避过了石头，让本来想出手帮忙的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一直到月亮出来的两个时辰内，不断有孩童在对男孩使出一些阻碍他的手段，男孩体内终究是没有内力，慢慢落在了众孩童后面，天空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男孩一边爬一边咬了咬牙看着峰顶：“我不会输得，我一定会在天亮之前爬上去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来愈大，男孩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有几次差点都摔下山去。看的修罗心里越来越难受，这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啊······

这些登仙门的孩童终于累了，开始是在山腰间找地方休息，别的孩子都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了吃食，而男孩则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已经被咬了几口烧饼吃了起来，然后大张着嘴对着天空喝起了雨水。

一个注意了男孩很久的红衣女孩拿着一包点心走了过来对男孩道：“我叫赵灵儿，今年八岁。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这些点心我吃不完，你吃吧！”

男孩看着赵灵儿不说话，然后接过了点心道：“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癞子，你就叫我癞子吧！我今年也八岁！”

见男孩支持了一块就把点心揣进了怀里，赵灵儿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下山后留给妹妹吃！谢谢你！我会记住的！”

赵灵儿笑眯了眼睛道：“不用谢！你好厉害哦，听他们说你没有修炼果内功，你是怎么爬这么快的？”

癞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在一旁一直冷笑的几个孩子就交了起来：“灵儿！不要跟那个叫花子说话，我们都是快要成为仙长的人了，跟那个穷鬼有什么好说的！赵枫，快把你妹妹叫过来！”

癞子似乎听惯了嘲笑并没有升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穷鬼叫花子怎样？没有修炼内力又怎样？敢跟我比试吗？哼！手下败将！”

“你······”

一个同样红衣的男孩看了眼癞子喊道：“灵儿！还不回来！”

赵灵儿撅了撅嘴“哦”了一声走了回去，不过还是不时偷瞄这癞子，修罗隐身浮在癞子面前畜生道：“你叫癞子？”

本在正在闭眼休息的癞子闻声抓起地上的石头jǐng惕地看着四周：“谁在说话？”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倒是很好奇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强？不用修炼比起他们来一点也不逊sè！”

男孩脸上出现些许骄傲：“那当然，我从会走路起每天都会在这天柱峰上攀爬，要是还赢不了他们那才叫奇怪呢！你是谁？”

修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前世自己倒是听说过意见奇闻，说是有一个人从小每天放学都会经过一个胡同，而经过胡同的时候他总喜欢用手指头在墙上戳，结果长大后一次跟同血开玩笑戳了一下，就在同学的额头上戳了个洞。

眼前这个男孩的行为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像那些运动员一样，是用时间一点一滴练就出来这一身的爬山本事。可以想象几年前这个略显单薄的孩子风雨无阻的在这里每天坚持攀爬，那些所谓仙长们又是否知道这座海拔最起码五六千米高的山上那道狼狈却又坚毅的身影。

说到这里男孩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暗淡：“不过我已经慢慢开始落后了，我最多只能再爬一个时辰，不知道能不能爬到山顶······你是仙长吗？”

“我不是！不过我能把你现在就送到山顶去，你愿意么？”

男孩听到修罗否认后摇摇头道：“不行，爷爷说过做人要诚实，不能撒谎骗人！我要自己爬上去，我一定会爬上去的！”

“好！那我会看着你的，加油！”

“你是什么人？”

“你还在吗？”

“······”

男孩休息了一会、咬了咬牙继续向着峰顶爬去，天柱峰越往上越陡，能够搭手的地方也越少，要不是修罗暗中触手男孩有几次差点摔了下去。峰顶的一帮所谓仙长修罗也查看过，修为最高的是一个背后背着七把长剑的蜕凡圆满的青年男子，另外九个是金丹期，十个人背后各跟着一个凝神期的弟子，当然凭这些人的修为还发现不了修罗。

距离峰顶还有五十多丈高时，癞子的已经远远低落在了那些有内力的孩子身后，那些孩童们修为高的已经快要登上峰顶了。暴雨中癞子一直抬头在那攀爬着，那感觉就像山顶是他人生的另一个开始，被雨水湿透的身体已经瑟瑟发抖。天亮之前，当浑身被鲜血和雨水包裹的癞子登上峰顶时，迎接他的不是鼓励的话语和安慰，只有已经爬上山顶的孩童们的嘲笑和那些所谓仙长们淡漠的目光。癞子并没有说话，对于一个从小在垃圾堆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些还不至于让他坚强的心灵感到困扰和难过。

癞子恭敬地走到十名带头的修行者面前跪了下去，满心诚恳地到了一声：“癞子拜见各位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