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一夜·那一天(1/2)
“呃,我就是问一下,你的反应不用这么诡异吧?说话yīn森森的,怪渗人的。”
“说吧,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邱叫南继续用那种低缓的,yīn沉沉的语调说着
跟邱叫南同桌已经半个学期了,张毅已经习惯了,他那种突然的莫名其妙的搞怪,也不去理会了,直接开口问:“张良是怎么进了jīng神病院的?他好好的怎么发的疯?”
“怪了,你好端端的怎么问起张良来,你为什么想知道他是怎么进jīng神病院的?”
张毅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糊弄邱叫南的措词,也就懒得再去想,直接用不耐烦的语气跟他说:“rì!你问这么多干嘛,到底说不说?不说拉倒!”
“你这个人啊,xìng子就是太急躁了。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我得组织下语言嘛,况且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都有小半年了,我还得回忆回忆。”
邱叫南怪声怪气地在电话那头,深呼吸几下。
“故事有点长,你中间不要打断我,不要问问题,让我一气呵成它。”
……
……
“记得那是开学第二个星期的星期rì,那天晚上晚自习,天气非常闷热,令人心里莫名的烦躁。刚放完暑假回来不过十几天,大家的心思好像还没从两个月的吃喝玩乐中回转过来,还没适应高三高度紧张的学习气氛,人心浮动,教室里吵吵闹闹的。
过了大半节课,张良突然走到辛怡的座位边,当着英语老师的面,在全班的注目下,把她叫了出去。
张良这人,学习成绩好,但是为人孤僻,有点自傲。班上没几个朋友,好像跟所有人都合不来,别人找他问问题,理都不理。唯独对辛怡,那简直是一个倾囊相授啊。
我看人很准的,高一我就跟张良一个班,文理分班后我又跟他同一班。将近两年半时间,我自认已经很了解他了。
或许是因为家庭方面的原因,在张良自傲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的,脆弱的内心。他心里其实有种深深的自卑感,而且,我看得出来,他的jīng神方面一直以来都有着问题,病态的偏执,平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遇到一个契机,便会爆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良喜欢辛怡,很明显那天晚上他把辛怡叫出去是向她表白,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赋予了自卑感旺盛的张良做出这个举动的勇气。
我看得出来,辛怡只是把他当做朋友,所以张良最后是失魂落魄地走进教室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不对劲。很显然,辛怡没有接受。
这就是契机,然后爆发了。
夜自修剩下的时间,班上小声地不停议论,话语里不乏嘲讽、蔑视,嘲笑张良的不自量力。我一直盯着他看,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脸sè却是越来越难看。我很奇怪,他既然有勇气当着全班的面把辛怡叫出去,却没有勇气站起来冲着全班大喊一声叫他们闭嘴,或者是直接走出这个让他极度难堪的教室。
把辛怡叫出去这一举动,并没有带来什么本质改变,他依旧自卑,或至更甚。
夜自修的铃声一响,他立刻就站起来走出教室。回到寝室,我看到他躺在床上,尸体一样一动不动。那时候我住校,跟他一个寝室。
寝室里的其他人,高声谈笑,当他不存在似的。不单单那晚,他们一向来都是这么做的,我承认,其中尤以我为代表。不是排挤张良,实在是他xìng格的某些方面让人……厌恶。
我们吵闹一番洗洗睡了,张良就一直一动不动地躺着,死了一般,毫无生气。半夜我尿急,起床一看,张良跟个鬼一样坐在书桌前,亮着盏小台灯,灯光昏暗,yīn恻恻着一张脸,真跟个鬼似的,吓得我不由自主地爆了句粗口。
我看他手上拿着笔,可能在写rì记,他有写rì记的习惯,有次他说过,从六岁开始他就每天写rì记,至今不断,风雨无阻,rì记本堆在家里,都有满满的好几个大箱子了。
“妈的!大半夜的写个毛rì记啊!扮鬼吓人好玩是不?!”
我走过他旁边,低声骂了一句,张良头都不抬,置若罔闻,就像根本没听见,继续写他的rì记。
我啐了一口,进厕所里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时却看到,张良那小子蹲在我床边,往外掏我扔床底的脏衣服。
“rì!你拿我衣服作甚?!把我内裤放下!”
我喊得很大声,寝室里另外几个人都被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看。
张良却根本不理会我们,把我床底下的衣服掏空后,直直站了起来,腰椎喀喀喀响,像僵尸起跳一样。我看到,他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的!
他闭着眼睛,走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是在地上飘着一样。他竟是当我们不存在,相继从其他人的床底下把脏衣服掏了出来,然后走到阳台上。
我们面面相觑,心里毛毛然,觉得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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