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毫无防备（1/2）

内心震惊无比，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恐怕是他们目前听到最骇人的故事。平静的墨城在黑暗的庇佑下，究竟躲藏着多少凶恶之象，贫瘠的想象力牢牢地桎梏了他们的思维。对于叶不似而言，他就像初生婴孩，刚开始认识这个世界。一路相伴，这是毒霍第一次说起关于他的一切。流浪本以为他跟随他们踏上寻觅之旅，是因为受到也不是是破旧之书的蛊惑，不知毒霍的世界比他们宽阔，经历比他们丰富。对于毒霍的不幸，流浪反而衍生了羡慕，毕竟他还有根可寻，自己就像一粒小沙子。落尽水里无声响。

在黑暗的衬托下，毒霍的脸刷着惨烈的白，贪婪地吮吸着寒冷的空气，刚才可怕的回忆几乎让他忘记了呼吸。

“我一直以为是对书的好奇之心，驱使你加入我们的探求之路，怎么也料不到你竟然在年幼时已两次与死神交手。”叶不似恍然明白毒霍为什么在平rì处事时总是不慌不乱，面对危险却又表现得特别不知所措，情绪几乎失控。

“有时候，我倒希望和父亲在一起。”毒霍仰头看了一眼，无奈叹息。

“至少你还有父亲和族人可以想...振作起来...也许你父亲和你一样侥幸活下来了。”流浪心里有一块地方一直空着。

“真的是食鬼吗？或许是别的，只是黑暗笼罩太厚实，我们看不见它？”瑞儿若有所思，yù言又止。

流浪感到诧异，他肆无忌惮地凝视着瑞儿的沉思：紧锁眉头，咬扯下嘴唇的神情里透露出更多的是为难。黑暗给了他眼睛，可不是享受偷窥女孩的。撇去心中杂思乱想，这个女孩子就像迷一样，让他一时刻也无法不去关注，生怕遗漏什么。活泼可人的外表下藏了个怎么样的一个她。可庆幸她是伙伴。她又是什么历险记呢？他不想戳破，也许时机合适，她自然会开口。

“你说不是食鬼？那是什么，它吞了我的父亲和族人，如果不是父亲死前把我从食鬼嘴里抛出来，我也早就是一坨排泄物了。”毒霍激动不已，热浪在他眼中沸腾。

流浪看见他紧抿的嘴唇颤抖，扁扁且肉嘟嘟的鼻子下强自遏抑的怒气。灭族的悲惨经历，不是随便让人质疑的，但毒霍不仅仅是生气，在他受伤的自尊下，能够轻而易举擦觉到的某种害怕，一种魂飞魄散的恐惧情绪。

“黑暗笼罩下，能看见的太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肯定不是...”瑞儿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吞回去，然后耸耸肩。

“你怀疑我？”她的质疑使毒霍十分委屈。

“不，不是，我相信你的真实感受，但那并不代表是真实的事实。在黑暗密织的网里，我们都被困住了，吓住了，长久失去眼睛的功能，无法看清楚敌人的真正面目！你父亲临死前肯定察觉到异样，才会想都不想便将你抛出去。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这样你是否能死里逃生，但他没有选择，唯有如此一试。”瑞儿突如其来的较真，着实吓到了他们。

“就是食鬼！除了食鬼，你告诉我，还有谁能吃下我的父亲我的族人！”毒霍几乎是在咆哮。

这是第一次，队伍里最激烈的谈话。叶不似听出了瑞儿的异常，只是她在为难什么？顾忌毒霍！一改以往的活泼直率，如果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展现，肯定是不堪回忆的往事。每个人的记忆，一旦被重阅，那是多么需要勇气的事啊。或许有一天，她会愿意向伙伴们敞开心扉，倾诉衷肠。

“未踏出街时，我的世界只有街那么大。所知所见所闻实在极为渺小，现在只能在极为有限的范围内猜想。或许有一天，我们走的路长了，世界就也开朗广阔。”叶不似是个十分无趣无用的呆子，在队伍里时不时扮演着和事佬的角sè。

一个人的xìng格，往往是在生存环境里塑成。街上的10岁小孩个xìng恐怕也不他年轻有活力，几乎所有居民的思想和情绪都被限制使用。

在街上重复过着每一rì，而现在却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的确，我们的眼界太狭窄，但没有关系，我们的野心阔比黑暗，只要心不死，黑暗所及之处，我们都要像对待sāo妇一般剥脱个光溜溜。”流浪不正经的豪言壮语，瞬时提升里大家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只要逮住机会，他就像双面人，适时变换面具,时而浪子时而战士。

“别到时，你两腿儿打一哆嗦，人家连骨头都懒得吐，嘎巴嘎巴几下就下喉咙。”瑞儿噗哧笑道。

女人的情绪变幻莫测，瞬间颠覆三个男人。

“呵呵，你想sè诱，不过黑暗里，你一丝不挂，还是全黑的...没差...可惜了你健硕的身材”毒霍一扫之前的yīn霾，宛若经验老道的地痞。或许自己对瑞儿敏感多心了。

叶不似不擅长于开玩笑，但十分享受伙伴们的斗嘴游戏，原来说话能使寒冷刺骨的水变得温暖，心脏里充满了力量，蒸热了整个躯体。这种人xìng比起左邻右舍淡如清水死气沉沉的交往，是一种人情味，真滋味。

“假使黑暗是一张无边际的网，往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仰望天空，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如果可以，叶不似渴望眼神能穿透黑暗，将其撕裂一道大口子。

第一步，终于踏出去了，他不后悔！

不知不觉，他们聊得忘乎所以。

谁也不记得，双腿还踩在怪物圆桶盖上浸泡在水里，悄悄然地早已没过胸口。

危险十分狡诈，正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贴近他们。

毫无防备地，几乎是一瞬间，坐在怪物圆桶上的他们，被拖入水中。

突如其来，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当怪物往下沉，他们本能反应双手紧紧地抓住圆桶外围钢圈，顺势被疾速下降的怪物拖行。刹那时眼睛里鼻子里嘴里被水淹没。此时的水，就像善战之士，汹涌冲击，迎面而来的痛击，反应迟钝且没有实战经验的叶不似，在水中狂乱咳嗽起来，手脚乱舞，差点溺水而亡。比起娇生惯养的他，流浪和瑞儿也深感吃力。毒霍急忙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面具，游至他身后，左手抱住他，右手给他戴上潜水面具，才及时缓解了他的不适。纯净的空气从面具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叶不似很惊讶如此薄而jīng巧的面具，居然能在深水中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