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出迷宫（1/2）

他迷失了！

从牢笼中逃脱，没有选择地走入牢笼前的小隧道，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前进后出现右拐弯，接着又是右拐弯，不断重复前进拐弯前进拐弯！

该死的，该死的！流浪边走边暗骂，不知道是哪个混球设计的，吃饱撑得吧！走了2个小时，弯弯曲曲，没完没了，他还在不停打绕，看似前进的路，却是更深陷，可这里只有一条路，除了往前继续行走，他不知道还能如何？难不成得走上几年吗？耐心一点点地被消磨掉，他逐渐开始失去控制，烦躁、不安、焦虑，原地来回踱步，忍不住怒气，一拳揍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原本已被铁链勒得皮开肉绽的手腕，再次承受重击。他凄烈的惨叫起来，右腿倒跪在污水里，右手紧紧抓住弯曲成直角的左手前臂，左腿弯曲支撑着受伤的手臂。咬牙强忍着锥心痛楚，流浪拔掉了刺入手心里的小钢丝，鲜红sè的血液流进污水里，滴答滴答作响，在绝对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十分刺耳。

狭窄的隧道高度使他只能憋屈的窝着，如果在黑暗没有视觉，或许感觉不到强烈地压抑和窒息，偏偏他能看见，黑乎乎的天花板就朝他头顶压下来，随便轻跳，都能顶撞到脑袋。目测这迷宫隧道里的高度最多两米。明显低于囚笼。有必要如此吗？他明白为什么牢笼水里飘着那么多白骨了。逃了也是浪费。

走不出去也回不了头，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完全陷入绝望，吧唧一屁股坐在墙角，瘫在那，心灰意冷。如果这时候瑞儿在身边，她肯定会及时给予他一些建议，不会像现在如此孤单无助。怎么突然独独想起她了，或许是因为她不受控制的言语总是能给未知的事情做出合理的解答。

他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奈何无力感止不住地深深袭来。2个小时里，他用了他所能所想的一切办法。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困在这个鬼地方了。不知道也不是他们如何了，早知道如此，何必费劲，在小牢笼里呆着，至少还有也不是、瑞儿、毒霍陪伴，死后不至于太独孤寂寞，无聊时候打个嘴仗，也好过现在闷得慌。流浪抓扯着头发，把头埋进了双膝中：难道流浪大汉即将毙命于此吗？这个死法，真是冤枉！

时间在扮演着希望使者的角sè，同时又在扮演死亡使者的角sè，只要走错一步，或多停留一秒，一切早已变化，你却丝毫未察觉。走过了才知道对错，回不去，但决不能再走原路，必须减少重复犯错，才有可能走出去，走出去是唯一的路。需要绝对的耐心、细心，不可作茧自缚、不能自作聪明，更不可原地傻傻地等待。

流浪把平时从也不是那堆破书中瞄到的所有有印象的句子全部凑一块了，居然还真管用，他的情绪慢慢地开始冷却。如果也不是在这里，会如何，那家伙整天整夜一头扎在书堆里，他对付这种莫名其妙的设计直觉上就比他强多了，。

走出牢笼的时候，门就对着这条隧道口，大小合适，当时急切的逃，根本顾不上细细观察牢笼的门口和墙壁，可他并没有看见其他牢笼啊。这说明什么？地牢里不可能只有一间牢笼。难道他们是重犯？不可能，误闯入的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呢？整个迷宫就为了困住一个牢笼的人，这太夸张了，肯定还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到底忽略了什么呢？或许莫斯奇真的拥有强大魔力可以控制这里的一切，使了什么障眼法将他困于此地，看着他在煎熬中慢慢死去。

丫丫混蛋，休想！他忍不住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了这个混蛋。可惜墨城里的恶毒语言教得十分有限，他真恨自己在也不是家里不多读一些书籍，至少现在有词汇可以寻来诅咒。

不对，肯定有出路的！否则那些长翅膀的鸟人是如何把他们带到牢里的？

一确定出路的存在，流浪一扫之前的悲观，振奋起来。

自暴自弃那会时间，至少想通了点，不算举白旗。说不定，莫斯奇这个恶魔正在暗中窥视自己，他能想象他脸上得意而满足的表情。流浪起身，整理了极度低落的情绪，看了看不锈钢表上的体能显示，决定在体力耗尽前，绝不浪费时间，他对其他人意味着希望。他没有权利放弃，如果他放弃了，意味着同时放弃了其他三个人，这是他无法牺牲的！

他腾地站起来，原地从下至上，仔仔细细翻看，发现这面墙壁上的凹凸有人工雕铸的痕迹，并非天然而成。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打小的奋斗史告诉他，只要是人工雕铸的，再jīng密终归有漏洞可以钻。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不一的极小针眼，幸好他的视力不错，能在昏暗里看见这一切，否则就算是在平时，这些小窟窿也易被错过。黑暗里，毕竟人一旦迷失，恐惧感加剧，慌乱失措，哪怕鸡蛋大小的洞放置眼前，也视若无睹。

右手小心翼翼且极其缓慢地摸过这些小针眼，并未感到异样，确定安全无险，他才把双眼贴凑了上去，透过小针眼，视力被聚集，看得更清楚。只是针眼里的景象，让他心跳骤然停止。

天哪，太可怕了！

看得他眼睛都傻了，深呼吸了好几口，他的心跳仍然剧烈跳动。

他无法形容所见之骇，超出了他的语言系统。流浪文化水平不高，或许说整个墨城的知识水平都被控制在一定规范内。

如果非要形容，人就像一条条大小的鱼被竖立挂着，置于火炉上，火炉上窜起熊熊烈火，妖艳无比，照耀着那挂着**油光闪亮。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火，那是也不是破书里才有的东西，原来真的存在，可他感觉不到火的温暖，只觉得寒冷刺骨。光聚而chéng rén形，是鬼吗？他无法形容究竟是什么，有人的形状，却没有人的**，只有幽闪闪的光聚画出人形。两个光人抬着一个大刷子，同时转动刷子两旁手柄，从那些挂着的躯体上刮去，一条条肉被削下，轻轻落入火炉上的盘子，发出嘶嘶的声响。紧接着，另外两个光人将盘中的肉条，统一放置一圆盘中，抬走。光人的速度和动作，显然是训练有素，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难道瑞儿所说得都是真的？流浪额头上的冷汗直淌，浸湿嘴唇，流浪不由自主地抿了一下，原来汗水是咸的。墨城里，没有人知道汗水是什么，更别论味道，可他现在尝到了，却情愿从未知道。

该死莫斯奇！变态的恶魔！流浪一次次在心里臭骂。

就在他咒骂出声时，墙壁里面的光人转过身来，对着他盯住的针眼，缓慢地凑近过来，流浪惊恐地愣住了。天啊，那是一双人的眼睛！千真万确，那人的眼睛充满了jǐng惕、凶狠！流浪猛然后退，他看到自己了吗？光为什么会有人的眼睛？是他的幻觉吗？

不，他确定自己所见到的，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了验证，他从不同且间隔的小针眼里，都看见了同样的事实和光人，只是角度的不同。

流浪大口大口喘息着，他承认自己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不是死亡的害怕、不是懦弱的害怕，而是未知的害怕！

莫斯奇真的食人肉，只是极为做作，不似他想象中怪物恶魔大口大口咀嚼，而是命令这些光人将肉先烤制成小肉片条，置入纯白sè描了金边的jīng致圆盘中。瑞儿所说应该是正确的，这个虚伪的恶魔怕肮脏，只是不管他如何保持洁净，也掩饰不了他一身的污秽。

他再次凑上去往针眼里看，可发现针眼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光人，没有挂着的人肉，没有火炉窜起烈火，没有jīng美的圆盘子，一切都忽然之间消失了。他以为自己在黑暗里的视觉消失了，赶忙用力搓揉着眼睛，继续盯住，可针眼里只有黑，仔细一辨析，他立马发现这不是原来的空间了，这次针眼里看到的仅仅是墙壁体里的黑暗，不是黑暗的房间，就像看一个关了灯的房间和黑暗墙壁上扎出来的针眼，绝对不一样。

流浪往前小跑了几步，找到了类似的针眼，再往里看，仍旧是一无所有。他迷惑了，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一瞬间一切都消失了，就像一场噩梦一样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