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使然（上）（1/2）

却说这边离落一行人的遁光须不一会儿便飞出了百里之外。

“前面有一个山洞比较隐秘，我们就在那里休息吧。”十一个黑袍男子中的一个人说道。

随手一挥升起一道篝火，黑袍男子们各自jǐng戒的jǐng戒打坐的打坐，一切进行地有条不紊。离落注意到灵儿只是双手抱膝蜷缩在一个角落一天都没有动过，眼神空洞的盯着熊熊燃烧的篝火，麻木而凄凉。

“灵儿姑娘，吃点东西吧。”离落心软的毛病犯了，伸手递过一些食物。只是灵儿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并不理会离落。离落也不生气。

十三年前自己也是在幕爷爷的牺牲下存活了下来，所以离落知道那种相依为命的至亲离开时的茫然不知所措和不愿意面对现实。

离落轻轻地把吃的放在灵儿旁边，起身远眺洞口美丽的晚霞。

“十三年前，我和你一样，亲眼看着自己的爷爷拼上xìng命地保护自己。”离落缓缓地开口，落rì的余晖照耀在他的身上，泛起柔和的光芒，但是总是掩饰不住眼底的那一份落寞。灵儿听完这话，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瞳孔的焦距满满地开始聚焦在离落身上。

“我那时候很害怕，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我拼命。他受伤了，我看着那些凶恶的人威胁他让他交出我，我想告诉他，爷爷你快走啊。只要把我交出去他就能活命了。但是爷爷只是对我笑一笑说，‘不要怕，啊，不要怕。爷爷在呢。’然后继续拼着命。”一滴豆大的泪珠划过离落坚毅的面庞。

是有多久没流泪了？午夜梦回见到爷爷的笑脸是否也会这样情不自禁？

灵儿看清了离落脸上的泪痕，看着那滴泪划过脸庞，然后滴落，溅起一圈涟漪，在她的心底。

“终于，爷爷打退了敌人。我大哭着跑过去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我说‘爷爷你不要走，你一定会没事的。’但是他没有。他还是走了，生下我一个人。见到父母兄长和姐姐。这一切都是他用命换回来的。”

“爷爷。”灵儿的泪水越发的接连不断，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嘴中呢喃着一遍又一遍的爷爷，爷爷。

“他叫我好好活下去，带着他的希望活下去。去外面看看世界的jīng彩，看看城市的繁华，山岭的静谧。他说秦家的月亮很美，淋家的泉水很冷。立天剑宗的剑很锋利，万木谷的大树很茂密。他说世界上还有很多他没有见过，所以我要好好活，用我的这双眼睛去看更多的jīng彩。”

“爷爷走了，父亲母亲也走了。我还能怎样。坚持什么，我能坚持什么。”灵儿满眼乞求地看着离落，不知道为什么，灵儿觉得，这个男人会给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的，一定会的。

“去，死者乃为生者开眼，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未来已成现在，现在已成过去，随心去吧，看能得否。”离落轻轻擦去灵儿眼角的泪水，“我答应过的，会保护你的。”

灵儿扑倒在离落怀里，放声大哭。离落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怜爱之心席卷而来。离落轻轻拍拍她的背，“没事的没事的。我在呢。”

看着怀中因为悲伤过重而混混睡去的娇滴滴的人儿，离落第一次地，感受到了某种不同的悸动。

第二天一大早，离落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白衣胜雪的灵儿飞翔在天空之上，如若下落凡尘的九天仙女，灵气缭绕不食人间烟火。眼神竟被这绝美的容颜牢牢吸引住移开不得。

灵儿曼妙的身子轻轻地落在了离落身边，“谢谢你。”

离落点点头，并不说话。他不想破坏了这难得的美丽画面。

“我是纳雪灵儿。”

“我是秦离落。”离落自报家门。

“你是天波城秦家？”灵儿很是惊讶。在逃入万恶地之前，爷爷曾拜托一个秦家人去求救。但是却再也没了音讯。

”他已经死了。我是在看到了他的尸体才来了这里。”离落目光黯淡地回答。对于秦家人的死去还是心中的一个心结。

“当初本以为，妖人看见是秦家弟子便不会痛下杀手，不曾想到还是难逃毒手。”灵儿惋惜道。“族人拼尽全力换的一月之期，便是三天后的月圆之夜了。希望能守住先祖的封印。”

“一定会的。”离落肯定的回答。

离落一天都在和灵儿商量战术，但是就已知的敌人来看输多胜少。一时间空气中很是压抑。

“我们出去走走吧。”离落扭动一下脖子提议道。

不久前离落曾小心地在远处的山头施法传讯秦家，但是半途中法术被截断了，要不是离落撤退的快就会被敌人追根溯源找到这里。现在可以说他们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晚风吹起灵儿满头的青丝拂过离落的面庞。离落轻轻一嗅，是处子娇嫩的芬芳，离落蜡烛了灵儿的双手，灵儿脸sè娇羞地别过头去不敢喝离落对视。但是也没有挣开双手，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走着。

“明晚如果我们成功封印住那家伙，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浪迹天涯么。”离落对于爱的定义是模糊的，但是他现在唯一明确知道的是，他离不开灵儿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个相同经历的人陷入爱河。

灵儿听见这句话面sè不自然地闪过一丝遗憾，不过很快便消失在眼底。离落并没有看见。

“嗯。”灵儿的回答声也只比蚊子的声音大那么一点点。

离落兴奋地抱住了脸红地像熟透的苹果的灵儿。不远处，一个黑sè的身影一闪而逝。

晚上两个人走了很久才回到山洞，十一个黑袍男子已经休息了，明晚将是一场恶战，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表白成功的离落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朦胧中，离落听见了一阵争吵。是灵儿和一个黑袍男子的声音。

“小姐，你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撑不过封印的。”黑袍男子的声音是无比的焦急。“和秦公子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我不走，纳雪一族还有人活着。我不走！”灵儿语气坚决，对黑袍男子的劝说始终无动于衷。

“你会没命的。封印需要的力量太过强大。你会没命的小姐。”黑袍的语气已经带着一丝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