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部 向我汪汪（2/2）

陈老师、刘老师怕伤着人，又特别喜爱自己的狗。这种喜爱充分地表现在语气上：“汪汪两声得了！”是劝说，甚至是哀求！那羊杂种便受宠若狂，越发汪汪得欢。看在主人的面上，谁也不去理睬，一个小狗也伤不着人；但对它的无理，会在心里产生强烈的憎恶和愤恨。

四、向我汪汪

养花人都会像老舍那样，把一盆盆鲜花供人观赏，作为自己的乐趣。刘老师也是这样。她把一盆盆鲜花，摆在窗台上让人们看。当有人夸她的花“好香！”时，她会满心欢喜。

人爱花，狗也喜欢花香；因为狗也有鼻子吗，有鼻子就能辨别气味。羊杂种不但喜欢臭，也喜欢香。这是由吃肉包子锻炼出来的，叫做：用则进化，不用则退化。由吃肉包子锻炼出会闻香味儿，也是合乎情理的。

刘老师窗台上的朱顶红，总是两朵两朵地开放，红得鲜艳，香得醉人！这盆花正对着我的后窗。我经常见到这盆花。见到了它那鲜艳的花朵，就仿佛闻到了花香，尤其是开着后窗的时候，更是这样。

我们这儿，虽然多刮西北风；可刘老师的房前，由东、西来风。两股风在她窗前相撞，形成旋涡（旋风）向上升。从后窗进入我屋的风，正是不带香味的风。

携带着香味的风，随着旋涡向上跑了，羊杂种闻不到香味，就认为香味从后窗跑进我的屋了，所以见了我就汪汪。看，它要独揽花香，真是岂有此理！

羊杂种不要浑得过分，还是让我告诉你吧：“人不能独揽花香，狗就更不能独揽。你越汪汪，我越要闻一闻花香。这也算不辜负刘老师的好意吧！”

我这一套话是讲给人听的。至于狗，它不会听懂我的意思。说到底，羊杂种还小，伤不着人。我吗，尊重它的主人；心里再不痛快，也要容忍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