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脏啊亮”（1/2）

() 在一个让人口干舌燥的艳阳天，我如梦般来到二中的校园，被太阳烤到失去水分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本来就不怎么快的运转，只是感觉周围都是虚幻。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直到坐到了相对凉爽的教室里，模糊的意识，才开始从我如沼泽的大脑中慢慢浮现。我瘫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环视四周的墙面，贴满了各式各样激励学生奋发向上的宣言。其中就有一句，可谓是豪言中的总领，壮语中的经典。“赢得一生，就要拼搏三年！”我当时认为这句话说得有点大了，但站在现在这个角度来看，我有点后悔了。那时看到这句话，我就只有单纯的发现，自己已经奔赴最激烈的战争前线，成为了教育一线的一员。

或许是上帝的干涉，也或许是天使的眷恋。我在人群中碰到了一位熟人，他叫达昭宇，是我初中的同学。天下之大，让我在这里又遇到了他，我很难再去想象当时激动的心情，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当我冲过去拍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

我难以抑制这种心情，喊道：“哥们儿，你也在这儿啊！”

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有点惊讶于我的出现。“我擦，兄弟，你也沦落到这儿啦！”我一听就傻啦，这叫“沦落”吗？我辛辛苦苦考的500分，你竟然给了我一个“沦落”，天理呢？在哪里？我怎么感觉太阳快从南面升起来啦？六月飞霜啊这是！

“呃，呵呵，是啊，咱也到这地步了，哎，你是哪个班的啊？”除了赞同他的说法，当时的我是想不起来说别的话的。

“我啊，45班。”他的回答很淡定，但是，我不淡定了。

我又喊道，“哇靠，咱俩一个班的啊！太好啦这！天大的巧合啊！太有缘啦！”接着就是一种只有两国元首见面时才会有的握手，这里不再作过多解释，自己去领会jīng神吧。在这里遇到熟人就已经是幸运了，而且我们两个还是一个班的，这可以叫做天宠了吧。说实话，这种概率，还真有点小哎，呵呵。

就在我激动的时候，我好像发现有人在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盯着我看。我顺眼望去，看见的是一件紫sè的背心，外加一条深蓝sè的牛仔裤，但最重要的是，那鄙夷的眼光就是出自他的眼眶，没错，我绝对没有看错。脑海里也只是蹦出一句话，“这小子谁啊？这么看我。”我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在这种场合里暴露一些自己的本xìng，不免被其他人当做SB。就像达昭宇后来说的，“被SB当做SB的感觉真是SB啊！”

然而呢，我也没想到，他就是我以后的兄弟。

我们在教室里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班主任也没有出现，我猜想是在搞潜伏吧。长时间的搁置，再好的食物也会腐烂。所以奥赛班的学生也难免会有sāo动的现象，三五成群，坐到一起讪游戏，谈天地，聊美女，呵呵，不稀奇。我却没那个心情。主要是因为初中的时候说话被老师抓住，然后回家反省了一天，由此呢，我得出一个结论，“偷着”说话的人，伤不起啊！但偏偏这次又让我说中了，伟大的班主任，在一片只有菜市场才有的吆喝声中出现在讲台之上。这种场景让我立刻想起了古代卖豆腐的大嗓门对着皇宫喊道：“钦差大人到！”呵呵，纯属玩笑啊。这个班主任个头并不高，却显得很jīng悍，利索；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却丝毫挡不住目光的犀利；微微发胖的身躯并没有显示出他有多么笨拙，相反多了几分成熟老道的味道。但是，最让人感觉到震撼的，是老班的出场，他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以往程序里的自我介绍，而是他一进班就指着教室最后面吼道：“这一排最后面的那位同学，在校期间不准穿跨带背心儿，明天立马给我换了，听见没？”

那位同学被这响当当的一炮炸傻了，本来欢天喜地的表情瞬间支离破碎，重新被他的神经拼成尴尬愕然了。我相信很多人都不可能从容地面对这样的事情，开学第一天，这是下马威吗？还是一些其他的东西呢？我不知道，也不想去做研究，心理学要比函数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