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 破碎的内心（1/2）

() 雪笙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似乎永远都是那种抹不掉的灰sè，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地下着，打在头上居然感觉有点疼，看那景sè多少有几分末世的味道，雪笙很想问一句：是不是天庭天河的河床崩溃了？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草地上，树叶上，和雪笙身上，浑浊的雨水从头发上一直流进衣领，冰凉冰凉的，雪笙似乎丧失了感觉一般，任由雨水冲刷，将衣服由外到内给淋了个透心凉……

高一的第三次月考成绩下来了，成绩一如既往的非常不理想，全部挂科，对此雪笙早已无所谓了，预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沮丧的？让他难受的是那些目光，除了少数心地善良的学生报之以同情以外，其他人的那些嘲笑以及幸灾乐祸的目光让他心里一阵阵绞痛。

他曾经多少次发誓不再流泪，甚至有一次在流泪之前他甚至将一根指头都给掰断了，他可以做到在被殴打的时候一声不吭冷冷地望着面前拿着被打折了的撑衣杆的父母，可他却无法忍受那些所谓的同学的目光，他死死地控制着眼泪只在睫毛上打转，可当他看到老师那冰冷的，甚至厌恶的目光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无声地留下。

他可以不理会那些人，可以将自己对外关闭，但他也是个学生，他也希望得到老师的认可，哪怕是骂他几句也好，这说明老师还在关心他，但老师却直接将他忽略掉了……

他知道，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无论他的品德，因为升学率越高，老师的奖金就越高，真正一心为学生的老师，太少了。

流泪了，结果当然是被嘲笑的下场，他被同学像猴子一样戏弄，书包被当成排球一样到处乱扔，最后掉进了垃圾桶，少数多少有些正直的班干部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架不住人多啊。既然泪水已经出来了，那么就任由它流下去吧，雪笙默默地从垃圾桶里捡起了书包，里面的书在乱扔的途中撒了一地，他细心地将他们收好，虽然他现在不想学习了，但他却很珍惜书，每一本书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包装好，用一个老师经常对偷懒的学生说的话就是：他的书就像新的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好在，班里的那几个对他好一些的同学帮他把那些散落的书给找回来了，这多少节省了一些时间，在他道完谢之后，他无奈地发现，雨伞不知道被谁给恶意地撕烂了。

算了，撕烂了就撕烂了吧，淋淋雨也好。

………………

回到家，雪母看见了如同落汤鸡一般的雪笙，顿时吓了一跳，她虽然很讨厌现在雪笙敷衍了事地学习，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当年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得到这么一个儿子的。

“雪笙！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的伞呢？”

“被同学弄坏了，就弄成这样了……”雪笙说道。

“快点去把衣服换了，雪勇，快去烧洗澡水，一会儿再说。”

半个小时后，雪笙清爽地换了一身衣服，感觉似乎心情也好了一些，然而，当看到父母坐在了客厅里，他的心瞬间就沉下去了。多年的经历告诉他，挨训是难免的了，自从父母发现他们所谓的棍棒教育用在雪笙身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反应后，他们就用上了所谓的唠叨，美其名曰讲道理，这些年雪笙的脾气越来越差，和这所谓的讲道理也有不少关系。

“讲讲吧，怎么回事？”雪母问道，看不出她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雪笙将学校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的成绩，全部如实地告诉了父母，他本来也可以撒谎，但这几年他早就没心情撒谎了，反正最后都要揭露，纸包不住火，还不如如实招来，要打要骂随你，反正都被虐了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又没考及格？”雪母皱了皱眉头，那所谓的被欺负之类的直接被她忽略了，在她们看来，这很正常，只要考好了就行了，没错，这的确很正常，但心里的感受，他们能理解么？

“你看你，当初送你到农村体验生活的时候，你哭喊着要回家，要上学，要好好读书，现在我们花了一万二送你进了ZY市最好的中学，你却不学好，不养成个好的习惯，成天就知道玩……”一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雪笙早就免疫了，直接过滤掉，不过他觉得很冤啊，我什么时候哭喊着要回家来着？那里虽然累了点，我的确也不喜欢，但我似乎也没说什么啊，是你自己问了我的意见后才迫不及待地把我接回去了好不好，我看起来很容易哭吗？

母亲讲完了，接着就是父亲，雪笙翻了翻白眼，强忍着心中的不爽，耐着xìng子听了下去，其中多次涉及到成绩，两人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看得雪笙心里直抽搐，不过这已经是家常了，雪笙也将它过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