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黄灰茧衣(1/2)
() 山坳中,徐徐山风吹来,吹走了白天的暑气,吹来了一天的凉爽。万物在清风中都长了jīng神,随着山风在舞动着自己的快意人生。只是山坳深处太过漆黑,连皎洁的月光都照不进来,似乎这里是被人类遗忘的角落。慢慢适应夜的妩媚,借着山涧汩汩泉水映照出来的月光,可以发现山坳的背yīn面竟然有个小山包似地轮廓,轮廓突兀在山的脚下,许是什么天灾时带下来的大堆土。只是这土堆在这应该有段时间了,表面覆盖着一层青嫩的小草,小草显然缺少太阳的爱抚,长得柔弱无骨。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山坳里似乎冷了起来,土堆边上娇嫩的小草最先受不了寒气,慢慢耷下了头。寒气裹进风里,让山涧里出现一股冷雾,冷雾像一张网似地圈住了圆鼓鼓的小山包,清风吹过,竟是没吹散半分。隐隐地,雾气中似有脆裂之声,如枝断树裂般的声音竟是大了起来,山包动了动,似是有什么怪物躲在里面,想要拱出来。一盏茶后,雾气包围的山包上,出现了一个黄灰sè的影子,影子如茧,从山包的顶端破土而出,山包越裂越大,最后一个人般大小的茧稳稳地飘在半空中,茧从中间裂为两半,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走了出来,青年一身青丝披在肩上,非常贪婪地呼吸着这些本该也属于他的空气。只是瞬间,青年似是想到什么,冰锥般的眼睛透过薄雾,shè向无垠的天空,天空星光点点,在山坳里望去,竟是异常的美丽。
青年纵身一跃,跃上半空,似是不为这美sè所动。青年腰间的剑跳出了剑鞘,离开剑鞘的剑身寒芒一片,竟然比皎洁的月光还亮了几分。只是这剑在青年面前,少了几分傲气,如仆人般,甘愿托起青年跃起的身姿。青年在清冷的月华下御剑,襟飘带舞,潇洒至极。
山坳中的雾气在青年离开之后,慢慢显得虚薄起来,圆圆的山包已裂开成五瓣,青年身上脱落的灰黑sè茧身掉在其中一瓣山包上,此刻没有雾气的笼罩,在皎洁的月光底下,这灰黑sè的茧衣竟像极了蛇兑脱的皮,只是茧衣比蛇皮厚了几分。茧衣显是在地下埋得久了,周遭斑驳的纹理间具是黄灰sè的土沁,在土沁的掩盖下,早已看不出这茧衣原本是什么颜sè?茧衣在山风的吹拂下,沉沉地贴在山包上。不久,这久无人烟的山坳中亮起了一双血红的光柱,光柱有如卧槽型,狠狠地瞪着山包处,在觉察出山包处并无半分罡气,血红的光柱竟是动了,慢慢靠近那个对它来说是一生噩梦般的所在。血红的光柱并不急,显得相当谨慎,缓缓爬过山间的小溪,山泉映照出来的月光,只让人看清这物事有一个粗短的尾巴,其它部分显是极大,竟然看起来是一片黑漆漆。
血红的光柱走近了青年兑下的茧衣,茧衣似是有股熟悉的味道,呛得这灰黑的物事大声地喘起气来,气声浓烈,像是愤怒至极,这物事竟然仰面朝天地吼叫起来,那声音不大,却极凄凉,在这清冷的夜空下让人感觉到有如丧家的野狗般可怜。这物事吼完,接着又粗重地嗅着茧衣,沉重的身体慢慢卧在茧衣边上,像是那茧衣就是它的爱人,像是那茧衣就是它的一切。
青年在一处绝崖边停了,崖边山风更是猛烈,不打一处吹来,青年浓黑的青丝在这山风的吹拂下竟是无半分凌乱,青年如玉葱般的手,在月光的清辉下,修长而饱满,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手拇指处竟然又长出了一个指头,指头依然白皙,青年也没刻意隐藏这多出来的指头,就任他在这冰冷的清辉下跟着别的手指争光。突然,青年僵硬般地跃下了这崖壁,呼呼的风声裹着娇嫩的耳朵,让青年有种世界从来没这么真实的感觉。堪堪落到一半,仆人般的寒芒听话地托住青年的身子。青年停下来的地方是崖壁处一个悠密的洞府,洞府中隐隐有丝罡气在流转。罡气的主人显然也发现洞外的怪异罡气,只是洞外的罡气实在过于强横,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多么希望洞外的罡气是打洞口匆匆而过的同门师兄弟,只是洞口的那人生生停在那里,似有不善,他不说话就有一股威势停在那里。青年脸上抹过一丝轻蔑,洞中的那人竟然一直不吭声,让他更加肯定洞中之人十有仈jiǔ是一个软柿子。青年没急着进洞,看见洞府左近不远,有一棵从崖壁岩石中长出来的怪树,于是收了剑,跳上了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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